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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出一个太上皇(上+下)(36)

作者: 纹艺 阅读记录

紧接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大殿。

大殿外,一头戴龙凤珠翠冠,身穿正红绣金凤纹的宫装贵人,手扶一弓腰小太监,目光森然地看着殿内一派绮丽风光,侧头瞥了眼站在身后恭敬垂立的老太监,问道:「圣上今日清醒了几时?」

「回娘娘的话,只在未时清醒了一个时辰。」

「清醒时都做了什么?」

「写了两份诏敕,一份恢复北疆互市,一份取消了收回诚王兵符,还命他速回凌州,」老太监歪着嘴一笑,哆哆嗦嗦地从绣着蟒纹的袖袋里,拿出两幅明黄色的绢布,递到那女子跟前,讨好道,「都让奴才给拦下来了。」

那宫装妇人轻蔑地扫了一眼,冷哼一声:「这天下早晚是太子的,这会儿他后悔也迟了!」凌厉的眼神一转,继续问道,「这几日诚王在做什么?」

「诚王似乎已经有所怀疑,日日进宫问安,求见圣上,兵符也迟迟不肯交出。」

「大臣们呢?」

「元宵过了十多日,早朝依旧停罢,李家和郑家有些坐不住了,不时托人打探宫里的消息。」

「李显贵这个老泥鳅,滑不留手,两面逢迎,怕是又要给自家留退路了!郑宏维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跟着瞎掺和?满朝文武都晓得站好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他们两家跳得欢!」

「娘娘,这两人都是新贵,没什么根基,就是有了二心,也是以卵击石,」老太监将头压得低低的,将心里的话过了三遍,才说出了口,「诚王此次单独回京,大兵还远在千里之外,实在不足为惧,听说他府上都没个像样的人伺候他。」

「他这是在演苦肉计!万不可掉以轻心,别忘了,他旗下的奎狼营都是以一敌十的悍将!」宫装贵妇稳了稳头上沉甸甸的凤冠,保养得宜的脸上依旧露出了一些细纹,她又瞟了一眼殿内神志不清的皇上,眼刀子一刮,「行玺找到了没有?」

「恕奴才无能!」老太监惶恐地跪了下去,急切地辩解道,「奴才翻遍了整个御书房也没找着,恐怕是前几日皇上清醒时,就被藏了起来。」

「再找!没了这方御玺连圣旨都颁不了!」

京城最繁华的一条市街上,店铺林立,生意兴隆,平日里热火朝天的「小南国」今日显得格外冷清,太子殿下大手笔,包下了整个二层雅间,叫了几个青楼里数得上号的名角儿陪坐在侧,在一片兄友弟恭的劝酒声中,和诚王二人畅快对饮,对面还坐着三个年纪轻轻的男子,都是一副言笑晏晏的表情。

酒过三巡,太子已经有些微醉,说话也不经过大脑了:「六弟,今晚让宛娘陪你,你刚没了老婆,身边又没个可心人儿,肯定馋的紧!」

这话说的极其冒犯,若不是太子已经有了醉的迹象,旁人还以为他故意在取笑,揭诚王的伤疤。

对面三人听了这话,顿时是截然不同的反应。

最年长的那位和太子年龄相仿,肉肉的鼻头,厚厚的眼袋,油光满面,他附和着太子的话,挑衅地笑了笑;当中的那位青年倒是五官清秀,一丝不乱地绑起了发髻,配着白玉冠,前额的发迹线上还长出了美人尖,他听了太子这番口无遮拦的话,神色一凛,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相;而旁边那位最小的公子,早已捂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诚王听了他的话,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扫了一眼对面羞赧捂嘴,却眼角勾媚的少妇,没说接受,也并未推拒。

太子见他这般反应,只当他是默认同意了,当下一巴掌拍向少妇的腰,顺手揉了一把,兴致高昂地说:「去,今晚好好伺候你六爷!」

那少妇扭着妖娆的小蛮腰,风情万种地站了起来,走到诚王身边,一只柔嫩的小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一捏,执起酒杯凑了过去:「奴家瞧爷的面相好生威风,今晚还请爷多多关照了。」

诚王微微一笑,接过宛娘送上的酒杯,仰头而尽。

太子起哄叫了好,促狭地大笑着,趁着酒兴,催促宛娘速速把她相公拖回屋里,宛娘也顺水推舟,扶起已有七分醉意的诚王,晃晃悠悠地左拐右拐,最后进了最角落的一间屋子。

这个宛娘的个头不高,诚王将大半身体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就已经累得她气喘吁吁了,回到屋里赶紧将他安置在凳子上。屋内的布置还算素雅,床褥也很干净,诚王揉揉发痛的太阳穴,闭上了眼睛养养神。

「奴家先去给您倒碗醒酒茶。」

宛娘背对着诚王,走到茶几边,侧过头用余光瞥见诚王还在闭目养神,并未注意到她这边的动作,便迅速从袖袋里掏出一只小瓷瓶,抖出一些白色粉末在茶杯里,又若无其事的泡好茶端了过去。

这边厢何家的三个公子并未打算留宿,纷纷起身告辞了,太子也不挽留,兀自搂了一个嫩生生的小丫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快活了。

 半个时辰后,太子红着脖子,一脸意犹未尽,伏在一白花花的身子上喘着气儿,显然刚刚才进行过剧烈运动,他闷笑一声,拍拍身下女子的肥|臀:「你的功夫比你宛姐姐还差些火候,多跟她学着些,今晚倒是便宜了老六!」

又歇了一刻钟,他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自己披上一件单袍就出了门,前往诚王所在的那间屋子去了。

他来到门口并未敲门,而是先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里面的动静,确认里面没什么响动后,才轻不可闻地扣了扣门板……

与「小南国」内一派温香软玉的气氛不同的是,京都的诚王府内却是黑灯瞎火的,苏然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早些时候有人来传话,说诚王今夜在外面歇下了,突然间这个房间变得空荡荡的,苏然一时还不习惯,她已经数到了第九百只羊,还是毫无睡意,她叹了一口气,放弃了强迫自己睡着,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

宵禁时分,「小南国」早早打了烊,醉的东倒西歪的客人被一两个姐儿扶上了楼,掌柜点起了一盏小油灯,噼里啪啦地拨着算盘算账。

二楼的角落里,太子殿下裹着一件单衣,轻轻叩响了门扉。

门扇被开了一丝小缝隙,一双娇媚的眼睛偷偷朝外瞄了瞄。

「是我!这会儿问出来什么没?」

宛娘咬着唇,哭丧着脸开了门,压低了声音道:「估计药下猛了,已经睡死过去了!」

「蠢娘儿们!」太子恶狠狠地骂了一声,一脚踢开了门,躺在床上熟睡的诚王却是一点儿也没反应。

「你看着他喝下了药?」

「我亲手喂下去的。」

「喂喂,老六。」太子走到床前,用手轻轻拍了拍诚王的脸颊,诚王翻了个身,语焉不详地嘟哝了两句。

太子和宛娘一对视,眼看似乎有戏,他一掀袍子,单腿跪坐在了床板上,靠近诚王的脸,悄声试探地问道:「苏济铭躲哪儿了?」

诚王依旧无动于衷,一副要睡到天荒地老的架势,气得脾气暴躁的太子浑身都起了热。

宛娘拿出了小瓷瓶,倒出里面的药粉看了看:「是不是药有问题?」

「不可能,宫里的秘方!」

瞅着挺尸般的诚王,太子憋得一肚子火,使了点儿手劲拍了诚王一嘴巴:「没用的东西,才喝了多少就倒了!」

而后他一抹嘴唇,心里有股邪火无处撒,转过头看着身姿窈窕的宛娘坏笑了起来:「小东西,今晚没吃到嘴馋了吧,爷先来喂饱你!」

他丢下诚王起了身,一把抓住宛娘压在桌子上,粗鲁地扯下了她的衣裙,直接就办起了事来,哼哼唧唧的声音断断续续,躺在旁边床上的诚王脸色一点点僵了,虽然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可尚有一丝清明,娇媚的吟哦直往他的耳朵里钻,他暗自哼了一声,太子碰过的女人,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