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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华亭(106)+番外

孟兰亭急忙上前,笑道:“您是八姐的婆婆,也就是我的长辈。我姓孟,您要是把我当自己人,叫我兰亭就行。您大老远地来,不巧八姐和八姐夫都不在,我没事,能陪您说说话,我也很高兴。您快坐。”

她扶着老太太坐了回去,自己坐到了她的边上。

何母露出感激的笑容,和认出来的冯妈也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这才坐了回去,打开脚边那个篮子的盖,说:“我们乡下地方,没什么好东西,想着出来了,就带了几个自家出的鸡蛋和红枣,少奶奶你不要嫌弃东西土。”

孟兰亭忙道谢:“我老家也是乡下小县城的,何家奶奶您不要和我客气。大老远这么带过来,真真是礼轻情意重,感谢还来不及呢。”说着,让冯妈把东西拿进厨房。

“何家奶奶,我们少奶奶人很好的。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做饭。”

何母道谢。

冯妈笑着拿了篮子,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刚才来的路上,孟兰亭已经听冯妈说了些关于何方则的事。

冯妈说,八姑爷的老家在四川那边,家里有十几亩地,父母就他一个儿子,他念完当地的私塾,很早就出来投军。早几年,父亲去世,当时他已经和八小姐结婚了。八小姐想把他母亲接过来同住,亲自和八姑爷一起去了那边。但老太太不肯走,说自己身体好,干的动农活。四邻知道她儿子出息了,在外头做了大官,还娶了个金枝玉叶的媳妇,对她都很关照,连县长也来看过她。她让儿子和媳妇不用记挂,他们自己管好就行。八小姐没办法,只好回来了,后来逢年过节,人就算没去,也都会派人捎寄东西。

至于最近这两年,因为八小姐和姑爷的关系冷淡了下来,还有没有再与老太太联系,冯妈也是不得而知了。

从冯妈的描述和刚才见面的谈吐来看,何母应该是个不愿意给儿子和媳妇带麻烦的人。

现在突然这样千里迢迢来上海找儿子,孟兰亭猜测她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自然了,自己不便过问。

她压下心里的疑虑,陪着老太太叙话。冯妈做好饭,孟兰亭请老太太一起吃了饭。过了一会儿,冯令美大约是被秘书告知了,打回来电话,仿佛有点吃惊,顿了一下,让孟兰亭帮自己再招待下婆婆,说今晚就赶回来,随即挂了电话。

孟兰亭伴着何母,一直留到傍晚。

冯恪之回了家,得知她在这边,也开车过来,见了何母,客客气气,说自己又通知了八姐夫,他说尽快回来。

何母很是感激,夸他和孟兰亭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冯恪之冲着孟兰亭挑了挑眉梢,眼角隐有得意之色。

孟兰亭装作没看见。

晚上八点多了,也不知道冯令美到底几点回来,孟兰亭怕何母疲乏,正劝她先去给她准备的房间里休息,外头传来汽车开入的声音,冯令美回来了。

“娘!好久没见了,大老远从老家过来,怎么也不提前捎个消息,我让人去接您!”

冯令美头上帽子都没脱,高跟鞋咯噔咯噔踩地,疾步而入,笑着上前,握住了老太太的手。

何母望着冯令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阿美,我知道你忙。我就是在家里待久了,想着哪天来看看你们,正好有熟人顺路,也不怕找不到,就跟了过来。打搅你了。”

“娘你怎么这么说!我盼都盼不到您来,高兴还来不及呢!方则他平常很忙,知道您来了,淞江也不远,晚上肯定能回,您别急。”

冯令美扶着婆婆让她再坐了回去。

孟兰亭在边上继续陪了一会儿,冯令美笑道:“今天幸好有你在,帮了我的大忙。也不早了,你们俩回去吧,早些休息。”

孟兰亭就和何母道别。何母对她十分感激,再三地道谢,坚持要送她和冯恪之,送到了客厅门口,忽然看见前方庭院那座铁门之外,一道汽车灯光闪了一下。

何方则的身影,随之很快出现在了庭院的步道之上。

“方则!”

何母一眼就认出了儿子的身影,叫了一声。

何方则还是一身军服,衣服被汗水紧紧贴在后背之上,显然是从别地刚刚赶回来的,大步匆匆而入,看见自己的母亲,脸上露出笑容,疾步上前,扶住了老太太的胳膊。

“娘!你怎么不声不响就来了?”

何母端详了下儿子,微笑道:“我是在家没事了,忽然想来看看你们,就来了。你和阿美都很忙,但愿没打扰你们的正事。我这趟过来,看看你们就走的。”

何方则目露愧疚之色,紧紧地握了握母亲那双粗糙的手,定了定神,视线转向冯令美,迟疑了下,正要开口,冯令美已是走了过来,笑道:“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娘这么远过来,等了你一天!还不扶她进来!”

何方则一愣,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没说什么,只朝冯恪之和孟兰亭道了声谢,随即扶着母亲走了进去。

……

两人上路回家,说了几句何母过来的事,冯恪之一手操着方向盘,另手摸上了坐在副驾驶位的孟兰亭的细腰,叹气:“晚上的电影和浪漫晚餐是没了……”

孟兰亭将他手拍了下去:“好好开车!”

冯恪之也不敢真的造次,被她一拍,缩回手,老老实实地开车,到家,上楼回房,孟兰亭先去洗澡,也不像新婚夜那样小心了,随手“咔嗒”一声,习惯性地顺手锁了门。

冯恪之对此似乎颇有微词,但也不敢抱怨。孟兰亭洗完澡,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出来,看见他只脱去了外套,竟四仰八叉地仰在床上,双手枕于脑后,眼睛盯着自己从浴室里出来,一动不动。

她立刻上去,将他一把拖了下来。

“你身上脏不脏?竟然这样就躺床上了?快去洗澡!”

冯恪之也没反抗,懒洋洋地进了浴室。

一阵哗哗的水声。

孟兰亭擦完头发,正用梳子慢慢梳理,听到里头传出声音:“兰亭,我忘了拿衣服。你帮我递一下!”

孟兰亭看了一眼他还落在外面的衣服,放下梳子,推开浴室的门,递了进去,手正要缩回来,被他握住,轻轻一拉,人就被拉到了他的怀里。

浴室里,流淌着玫瑰露的潮湿香味,那是孟兰亭沐浴过后留下的芳香。年轻男人赤着,满头满身的水珠子,孟兰亭扑到了精壮的胸膛上,薄薄一层藕荷色的夏日睡衣就被晕湿了,贴在身上,峦峰起伏,宛若第二层的肌肤。

冯恪之喉结动了一动,不等她开口,命令她:“替我擦下背。”说完放开她,转身背对,双臂分撑在墙,等着她来服侍。

孟兰亭盯着他布满水珠,肌肉线条宛如流水起伏的后背。

“还不上来?”

过了一会儿,他仿佛不耐烦了,没回头,却叱了一声。

孟兰亭终于拿了毛巾,走到他的身后,替他擦起背。

“用力些!”

“再用力!”

他断续地下着指示。

孟兰亭使出吃奶的气力,最后终于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红色搓痕。

但胳膊也发起了酸,脸庞潮红,微微喘息。

“还是不够用力!我没让你吃饱饭吗?”

他的语气还是不满。

孟兰亭终于恼了,把毛巾往他肩膀一拍,扭头就走。

才转过身,腰肢被身后两条铁似的臂膀箍住,拖了回去。

衣裳被撩了起来。人被迫跪伏在了地上。

她喉间娇哼了一声。藕节似的一段雪白胳膊无力滑落。姿态婉娈。

冯恪之大约极其兴奋,居然很快就完事了,抱着她,两人并头软在湿漉漉的浴室地面上,闭目,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往后不许再锁门。”

他睁开眼睛说,除掉她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裳,将软成了糯米团子似的女孩儿抱了起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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