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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扭蛋机(60)+番外

作者: 桃令先生 阅读记录

第二天宋清乔跟殷暮讲这消息的时候,殷暮惊得目瞪口呆。

“他……他俩是一对儿?”

宋清乔越发觉得殷暮是个外表聪明实则傻了吧唧的人,对感情这方面的事还真是一点儿眼力见儿没有。

“你看不出来吗?”

“我以为只是晃哥逗她,而且他俩不都各自谈恋爱么。”

……

那真的没话说了。

“过来,我有东西给你。”宋清乔拍拍自己张开的双腿中间,示意殷暮坐过去。

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个黑绒面小方盒。

“哇,乔哥,该不是要求婚吧!”殷暮朝他跪坐着,伸出自己白白的左手,一副眼巴巴的样子。

小方盒里沉着一枚尾戒,细而弯曲的银制小戒指,宋清乔很郑重地将戒指取出来,套进殷暮的小手指,说:“希望你能万事胜意。”

是枚饱含祝福的尾戒。

殷暮内心动容片刻,撇撇嘴:“娘们儿唧唧的。”

转而一把拥上宋清乔的肩,将他的祝福全盘接收。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二个生日,第一年是生日快乐,第二年是万事胜意。

万事胜意比起万事如意更让人欢心,希望所有希望的事,都比我希望的再好那么一些,比我所期冀的模样再好那么一点。

宋清乔的脑袋埋在殷暮颈窝,深深汲取着他需要的养分。

如果不再发生任何事就好了,就像现在这样平平淡淡一不小心就走到生命尽头就好了。

殷暮在心底里偷偷许下了生日愿望,神啊,你能听见我的愿望吗?我希望我身边之人,能够永远平安喜乐。

作者有话要说:

陆衡凉的结也解开了~

其实陆毛喜欢的是乔哥(? 信吗:D

第41章

十二月的风狂且躁,如刀子一道一道往人脸上剜,找到任何一点缝隙便钻遍全身,无一处幸免。

宋清乔不怕冷,他只是不喜欢这种被狂风凌虐的感觉,仿佛刮过他细嫩的脸颊就能见血,而这些滚烫的血珠还未来得及落地便又凝固于面上。这般肆意又无助。

他行在风里,肩头积落的雪停留不上片刻则又滑落归于尘土。因为出租车不进医院,才不得不从公路上步行进来。

手术室外边已经站了位老先生,笔挺而焦灼,片刻不息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在静得人发慌的廊里咳上几声,响彻整层楼。

“爸。”宋清乔招呼一声,希望没有来得太晚。

宋呈颖向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继续步履不停,心焦不止。

“进去多久了?”宋清乔在长椅上坐下,他没那着急的心情。

“快两小时了。”老先生看看手表,叹口气,兴许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怎么还没有个音信呢。

宋清乔不再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抚平老头儿的情绪,一方面也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是无用的,本来老头儿就嫌他话多,这时候再不识时务那就是自撞枪口,还是闭嘴的好。

终于捱到凌晨一点零七分,传来了孩子的第一声啼哭,接着第二声,第三声。

宋家三位男人一齐松了口气。

宋相以陪护在手术室里,往面色苍白,铺满汗水的知穗额头上落下一吻,撰紧了女人脱力的手:“好了好了,孩子平安无事。”

谁知道刚才经历了怎样惊心动魄的一个多小时,婴儿头卡着出不来,被羊水呛到几乎窒息,成功脱离出来之后已经宛如死婴,整个身体都发灰青色。医生护士一通忙活,孩子的屁股都拍得红肿了才发出一声呛咳,紧接而来的便是啼哭。所幸,安然无恙。

可对宋相以来说,他更心疼的是知穗才对,那小姑娘躺在手术台上一个劲儿流眼泪哭不出声来,那般戳心窝子的疼。

“回病房好好休息,恢复好了我们去看他。”宋相以只抱过孩子给知穗看了一眼,便又将孩子交给护士抱走了。

刚出生的小孩儿,脸上皱巴成一团,颇不好看。

“是个男孩儿。”护士抱着婴儿出了手术室,给外面等了四五个小时的宋呈颖一个交代。

男孩儿,老宋家又多了个男孩儿。

宋清乔拍拍老先生的肩:“去看看知穗吧。”

到病房的时候,宋相以正拧了温毛巾给知穗擦脸,本来稚气的小姑娘初为人母后转瞬身上就有了些不同的意味。

“知穗,辛苦你了。”宋呈颖对她笑。

知穗摇摇头,示意没事。

“名字我已经取好了,叫宋星澈,好听吗?”宋相以问知穗,知穗虽是不懂什么意思这时候也还是笑着点头。

总之,老师取的名字,自然是好的。

【母子平安。】宋清乔跟殷暮发去消息,那人也还在家里等着。

没等来回复,便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小宋,你赶紧过来一趟,曾小姐快不行了!”护士长打来的。

……快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宋清乔来不及多想,道了别便往另一处医院去。出租车师傅嫌太偏,离医院还有好几百米就停车不再往前。

他也只好付钱,然后自己往里面跑,这时候的风吹在脸上身上什么感觉已经不知道了,只剩下寂静黑夜里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短短一夜,却如此漫长。进出两家医院,竟是全然不同的心情。

护士长守在手术室外,看见宋清乔匆忙赶来道:“可算来了,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再等等。”

宋清乔看着这一路蔓延至紧闭手术室门的血迹胆战心惊。

“为什么……突然……”他想喘两口气,心脏却被揪得死紧,里面躺着还未脱离生命危险的可是他母亲。

曾若雨是夜里割腕自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藏起来的碎瓷片,蒙在棉被里一声不响地割裂手腕,直到寻房护士走近看见棉被上染出了血迹才发现了这事,可那时候整张床几乎被浸湿了一半。

“我们确实有好好检查,不可能会留下任何利器在病房里。”护士长解释道,可医院出了这档子事儿,任她再怎么辩驳亦是无用的,“更何况这段时间她状态都如常,谁能想到……”

她只管病人,不治病人,现在手术室里怎么个情况很难说。

宋清乔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冰凉的椅面透进他骨头缝隙里都发寒,一时间无助无望,无话可说。手机在大衣口袋里拼命地震动鸣响,无力拿出来。

心里面费尽千辛万苦重燃起的星星火苗又在眨眼间覆灭,再无复燃的可能。

“……乔哥。”

这声音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在他身处的空谷里回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反正他站起身来时骨头咯咯响了两声,两条腿发麻得不行,站着都快要跌地上去。

不是快,是已经。

不过在他落地之前,被殷暮扶住了,紧紧搂在怀里。

“坐着。”殷暮把他扶回座位上,走得急只带了些饮料来,扭开瓶盖递到那人嘴边,“咽咽。”

宋清乔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有点担心就找来了。”殷暮打了好些电话都没接,发的消息也没回,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宋清乔在曾若雨这儿,庆幸自己对他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曾若雨家属吗?”一名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

“我是。”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等会儿转回普通病房。”

宋清乔冰冻的四肢渐渐回暖,紧揪着的心也稍放松了丝毫。

殷暮没有过问发生了什么,或者为什么会出事,因为他知道连宋清乔本人都不一定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何必添堵。

他能做的,只是陪着他就好了。

“你回去吧。”宋清乔突然说。

殷暮怔愣住,问:“我不能留在这里么?”

“别了,她醒过来看见你也不太好。”

那做什么非要现在赶人走?

殷暮无话,握起他的手在自己掌心里搓搓,向来是搓不暖和的:“就再坐一会儿,不碍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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