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与将军解战袍(12)

作者: 晚春寒 阅读记录

叶江宁那时候刚回宫,只记得君王命人在落雪殿的残墟旁给她修了一个小院子,然后直到生产之际都不曾过问过。

王氏独居小院不吵不闹,只是日渐没了生气。终于是在生下双胞胎之后,在接生婆的一句母子平安中笑了笑。

从头到尾君王都不曾出现过,直到孩子满月之际,王氏趁着奶娘抱了两个孩子去向皇后请安之时,一把大火烧了小院,真正的尸骨无存。

得知消息的君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封了两个孩子的名号,也算是间接承认了王氏的身份。

但却未给王氏一个像样的名分,甚至她的棺柩还是成年后的叶松宁捧回万葬冈的一柸黄土建造的。

君王将两孩子之中的女娃儿养在宫中,宠爱之情甚至超过了皇后所生的太子和温宁公主。却把男孩子也就是叶松宁丢入了皇家寺庙由方丈抚养,巧的是叶江宁也常住皇家寺庙。面对和自己殊途同归同父异母的弟弟,叶江宁便不自觉的对他照顾有加。

后来叶松宁锋芒初露便跟随镇北大将军苏誉长居军营,用满身的刀伤剑伤换来了如今在朝堂上的一席之地,再加上娶了首富的女儿夏清浅,实力与太子不相上下旗鼓相当大有超过之意。

无论因果如何,君王这些年来对安宁公主却是真的极其宠爱的。本来这和亲之事,定的是温宁公主,可安宁主动请命,上了年纪的君王也算是懂了为人父的感觉,随便给安宁的母妃封了妃位便下令将棺柩迁人皇陵。

“而今我听说南番的王子已经行至江云,落脚之处还未打听到。宫中早已有传言说是安宁与宋大人罔顾师伦,暗通曲款。今日之日,也甚是有蹊跷……”叶江宁一边说着一边时不时的看向萧晓,确定她的脸色没有其他不该有的感情以后,这才拉着她去买江边的花灯。

“那你说,他们……”萧晓看着河中的花灯缓缓流动,心里突然就有点感慨,若此事当真,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宋大人这人让人看不清,做人做事向来循规蹈矩毫无半点逾越。但有一事却不得不提,安宁拜宋大人为太傅这半年几乎变了个人。退去了以前的红妆浓抹骄横跋扈,现如今倒是像个真正的公主了……”叶江宁欲言又止,看着萧晓满面好奇的样子又说道:“你明日宴请松王妃,有什么事情你问问她或许就知道了,他们毕竟是一家人……”

“是吗?可我却觉得那个松王活像是个孤家寡人的样子……”一提到夏清浅,萧晓就有满腔的怒火要喷薄出来,语气里也不免有些恶毒。

那时候的萧晓只顾着逞一时之口快,未曾想世间之情/事,细细想来,结局也不过如此,一旦旁观一旦心静,又何尝猜不透这结局。

只是多年以后,她每每想起那个叫夏清浅的女子,便不自觉的泪流满面,她无数次想起年少时的自己也曾有能力改了这结局,可到底是错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

第11章 宠妾灭妻

天才刚刚亮了些许,萧晓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匆匆梳洗以后,就拉着芷兰奔向王府的厨房。

王府一众厨子厨娘只得站成一排看着自家王妃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嘴里时不时哼着听不懂的小曲儿。

叶江宁踏进厨房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萧晓长袖紧收,长裙上移挽在腰上的模样,一头长发被随意的挽在脑后,不伦不类的样子颇有一番异域风情。

他在门口看着她不停的指挥着芷兰拿这拿那的,时不时抬起正在切菜的右手用收紧的衣袖擦去额角的薄汗。

叶江宁看着看着突然就有点心里不是滋味,他想这些年那个叫夏清浅的女子在她心里到底是占了多大的地位,以致于一次相会她都要如此欣喜如此辛劳。

强压下心里的那点不适之后,他又开始庆幸那个叫夏清浅的人是个女子,否则他不敢想……

俗话说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变脸自然也是如此的。在门边哀怨许久不被注意的叶江宁突然眉梢上扬径直走向萧晓,不动声色的接过芷兰手里的菜盘子,然后认认真真的摆盘。

“兰儿,你说她过的不好却不跟我说是几个意思啊……昨晚你说无意中看到玉舒脖子上有勒痕是真是假,你可是看……啊!”

“嗯?”

“王爷,怎么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

“唔,我……这,这等粗活怎么能你来干呢?”

“你都能来,我又为何不能来了?”叶江宁冷着语气说道。

“那怎么能一样,夏清浅之于我萧晓,犹如江河海水,并没有什么不同”萧晓说这话的时候,眸光死死的盯着叶江宁。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算是卑鄙了些,可她不得不这样说,并且这也是事实。

叶江宁微愣了一瞬,这才笑了开来。他说“这京中果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人呆久了心思确实会多了不少……”在萧晓正尴尬难掩之际他又说“可你在我这里从来不需要用多少心思,你只要说了我便允的。若真要有所心思,我也只当你是心里有我罢了”

萧晓双手随意的用菜刀在菜板上砍着西红柿,眼睛却直直的看进了叶江宁心里。

过了许久她才轻叹了口气,低下头来掩住眼眸轻轻说道“倘若有朝一日我与松王为敌,王爷当如何自处?”

“为了一个夏清浅?”叶江宁明显感觉自己气息不稳,多年不见的怒气随时都可能喷薄而出。

“她不仅仅是一个夏清浅,沙场金珀和地狱曼陀罗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了,王爷有时间有机会便劝松王收敛些吧,舟若要渡水,水又为何不能选一个坚硬一点的舟?”

萧晓说完这些便顾着把砍碎的西红柿丢进正熬着的牛骨汤里,转身的瞬间刚刚好掩饰了眼里的愧疚。

她并不觉得自己心狠,世间本来就有千般万般不可断的情义,如她和夏清浅又如叶江宁与叶松宁。

可有些话她不得不说清楚,立场不同的话早点说开来也省得将来进退两难反目成仇。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该对我有点信心的”叶江宁习惯性的抬起右手揉了揉眉心,这才缓缓说道。声音里说不出的疲惫,他只恨自己在她的世界里缺席了太多年,到如今也比不过一个朋友。

萧晓闻言轻轻一笑,又搅了搅锅里的汤底才说了声“对不起”,声音轻的像是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软绵绵的像是突然拔了牙齿的小老虎。

叶江宁闻言轻笑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摆弄着盘子里的菜品。

弄好晚宴所需的菜品以后,萧晓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火炉和汤底,确定没问题以后才回寝殿梳洗更衣。

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衣,腰间插了一把折扇,风一吹衣衫绚丽绽放在身上,似要开出花来,何其张扬。这让刚适应王府生活的芷兰连连喊错了称呼,一声又一声错喊的“将军”让萧晓心中更是百味杂瓶。

“王妃,松王妃车马已在一里之外了……”管家浑厚的嗓音还未停下,便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吹过,哪里还有王妃和丫鬟芷兰的身影。

王府正门口,松王府的马车缓缓停下,一只细长的手缓缓的拉开车帘。

夏清浅看到萧晓的那一瞬间也顾不上什么端庄典雅了,手一扬人便已经到了萧晓面前。

松王府的管家揉了揉好几次眼睛,才暗叹一声“王妃竟是个会武的……”在他又揉眼睛的瞬间,王府门前早已没了自家的主子和宁王妃。

只剩下宁王府的管家三言两语的官腔,大概意思就是你们家王妃在我们王府定会好吃好喝伺候着,你要没事就回吧,有事也回去解决吧。

松王府管家捂嘴咳了许久,这才打道回去。

“王爷,王妃竟是懂武功的……”从宁王府回来以后管家便直奔书房,将所见所闻一一向叶松宁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