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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将军解战袍(11)

作者: 晚春寒 阅读记录

正当她想寻个合适的坐姿入梦寻周公之即,她听到刚坐下的太子妃又起来,说着什么“儿臣作诗实在是不行,还请弟妹也来几句,莫要本妃丢了皇家脸面”她这话说是贬低自己,在座的谁不知道松王妃的出身。

萧晓捏紧了拳头,叶江宁看着瞬间红了一圈的手只得无奈的轻轻扯开她的手反手握住。

大殿之中安静了许久,君王带笑的脸色暗淡了不少。

皇后带笑似的声音又起“清……浅,你要不作诗也行,学着魏小姐舞一段也未尝不可。”

“清浅认为舞在于情,欣喜之人面前方可舞之,既然各位想清浅作诗,那我便作吧……”夏清浅的声音明显冷了几分,反之叶松宁自顾自的喝着酒,时不时扫一眼周围,萧晓甚至看着他对着魏欣怡笑了笑。

“东风夜放花千树,”听到这里萧晓紧着的心突然放松了下来,她松开叶江宁的手,抬起酒杯神色自若的盯着夏清浅,她想也只有这时候才能明目张胆的看看她,她突然知道了她过的不好。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风声萧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娥儿雪缕黄金舞,笑语盈盈暗香去。纵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念完最后一句,夏清浅大大方方的向萧晓看来,唇角轻起眸里带光,萧晓仿佛听到她说“借过错过”。

突然一瞬间,叶松宁觉得自己突感全身乏力,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要失去什么,转念一想他又何曾得到过什么,随即自嘲的笑了笑。

坐下的文臣或深或浅的看着夏清浅,他们怎么想不到所谓的商甲铜臭家培养出来的女子会吟这样的词。

君王淡下去的笑声又在大殿中响了起来,他算尽一生自是不会忘记夏清浅占的是他给的位置,为的是打压太子不该有的权势。

君王乐呵呵的又夸又赏了不少好东西,顺带着语气不悦的让太子请几个好先生。

这一说,坐下的大臣都低头饮酒,明眼的自是看透不说破,稍傻的还盯着夏清浅直蹬着。

或许是刚才的难堪需要找个合适的过渡,皇后牵头又品起了案桌上的牡丹花,随即又有张大臣的女儿弹起了琴,王大臣的女儿做起了画,总之尴尬之际无聊至极。

正经危坐了很久,萧晓才确定没有人敢触自己的眉头,自己无需作诗赋词以后才开始思索如何见夏清浅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

第10章 阑珊故人

宫宴结束的时候正是民间的欢庆之时,叶江宁轻轻一带便搂着她的腰混入了人群里。

“明日便让管家去松王府走一趟吧,你不必顾及太多……”叶江宁的声音传去萧晓的耳朵,些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微微带些沙哑。

“嗯?可以吗?会不会给你……”萧晓狐疑的看着他闷声说道,又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没事,我与松王向来有些交情,家里女眷会会也没什么不可?”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把萧晓眉梢的发丝拢了拢。

萧晓确定他眼神表情无异色之后,才轻轻的说好,脑海里正寻思着明日以什么理由约见夏清浅。

叶江宁明显对她心里想着别人的事颇有不满,顺着拥挤的人群在她眉心吻了一下。

微凉的湿意先是在眉心晕开又透进了心里,最后到达眼里的时候只是朦朦闪躲避开他投来的目光。

在周遭一片又一片的吵闹声之中,萧晓仿佛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轻轻的像是平日里熟睡时的呼吸声。

“挤什么挤,这阑珊阁今夜我们少主包下了,其他人赶紧离开……”一个不友好的男声传入耳中,萧晓这才顺着声音压下心中的尴尬和悸动。

叶江宁轻笑一声,拉着她向着声源走过去。

萧晓这才注意到这江中被红色帷幔层层围着的阁楼,楼上灯火通明,每隔一米便有灯笼高高悬挂。

正门中央的“阑珊阁”是用草书写的,正门两边各有一句诗“阑珊酒相识,犹如故人归”说不上对仗工整,配上阑珊阁的景象却独有一番风情。

萧晓在嘴里反复咛喃“故人”,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失踪多年的宋楠,脚步便顺着心意踏进了阑珊阁。刚才赶人的男子长剑一拔正要过来,却被身后的灰衣男子随意扫来的茶杯拦在了中央。

注意到失态的萧晓双手交叠正要说“兄台,打扰了……”便被叶江宁手臂往回一带,只听到他说“内子久居深宅,多有打扰,还请兄台多有包含”他话说的诚恳,语气里却无半分的愧疚。

“哎呦,阿弥陀佛,我这阑珊阁从来是只接男客的,这位夫人你快别坏了我这风水。”一身红纱环绕的女子从阁楼上姗姗而来,脂粉味混合着浓烈的酒香有着说不出的味道,却并不难闻。

萧晓想这该是烟花之地了,却用了这样文雅的对联,险些让人以为这是露春宵那样的酒楼,除了酒也只有故人新人旧人可说,而这里显然不是。

她轻叹了口气,正要提脚迈出时,一晃眼却看到了宋楠自楼上匆匆下来。一身白衣被酒染透散开在胸前松松垮垮,怀里有一个青衣女子,眉目间像极了萧晓认识的某人,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哎呦,宋大人啊,您这是干啥呀,我这阑珊阁的风水……啊”她想说我这阑珊阁的风水今日都被坏尽了,我要以何颜面去面见祖宗。却被灰衣男子刚在掉在地上的杯子又砸了过来,硬生生的打在嘴边,只差一分便是花颜尽毁。

她正欲发作之际,才想起来这是今日的金主。随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细腰一扭长腿一伸便迎了上去说了一通无非是“哎呦,公子啊,您刚才可真是吓着奴家了呢……今儿的酒合不合您胃口呀,阑珊这儿还有上千年的女儿红呢,不比那露春宵的差……”灰衣的男子紧抿着嘴唇,右手随意的转着酒杯,一双眼睛笑看着宋楠,半响之后才说了句“有趣”。

宋楠置若罔闻一般抱起青衣女子向门口走去,抬头的瞬间差点撞上萧晓,细看之下这才反应过来女装的女子是萧晓。

他匆忙抬起衣袖挡住青衣女子的脸,对萧晓轻轻点了点头就匆匆离去。

“宋大人……?”萧晓是被叶江宁拦腰抱出的阑珊阁,她还沉浸在刚才的一幕里。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宋楠那样满口知乎则已戒律清规的人会在这样的地方,还抱着这样的姑娘。

“王妃认识宋楠,宋大人?”萧晓思绪正乱,丝毫未注意到叶江宁语气里的不满。

“嗯,他也算是我师父……”师父两个字萧晓实在是难以启齿,虽说是师父,可宋楠除了教过她一堆乱七八糟的女德女戒之外,便是朝不见夕不归得多。

“对了,他怎么会是什么宋大人?他曾说过今生事事皆可行,唯有入仕一事,万般不可。”萧晓又想起芷兰,微微叹了口气。

“年前南番国提出他们的三殿下将与我国公主联姻,松王便以宋楠游历各国熟知南番国文化为由举荐他为了宫中公主的太傅。

他刚才怀里抱的正是松王一母同胞的妹妹,也就是安宁公主……宫中有传言,他……”叶江宁习惯性的揉了揉眉心,这确实也是个麻烦事。他收到的消息说是安宁公主向君王请命远嫁南番,说是为的是一国安康所求仅是请君王将她母妃棺柩迁入皇陵。

这事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林落雪丧生火海之后,君王下令封锁落雪殿,宫中任何人不得踏入。

而松王和安宁的生母王氏感恩于先皇后的照料,深夜偷偷去落雪殿祭奠亡人。却不想遇到喝醉了的君王,君王恍惚之间半与强迫半与欢情,终将是与之一度春宵。

没有人猜得到君王的心思,一朝酒醒之后做的唯一一件事竟是将这王氏看了又看,随即扬长而去。

后来王氏发现自己已有身孕,在君王的寝殿跪了三天三夜,求得是什么并不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