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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将军解战袍(10)

作者: 晚春寒 阅读记录

可李梦溪这样一位宛若天人的凡人却是再平凡不过了,他生平最喜露春宵的女儿红和一品居的红烧肉,当然偶尔也会去见见万花楼的头牌,也有人说他就是去听听小曲。

不得不提的是他在京中的住所,那是是雕栏玉砌,明珠镶嵌,琉璃铺地毯。虽说他常年不在京中照看,可偏偏就是没有那个贼会去惦记。

传说也有从不失手的江湖神偷暗访过他的豪宅,后来便整日经文绕耳挥之不去,再后来便干脆金盆洗手归了佛门。

哦,对了,那个神偷曾偷过君王腰间的龙行玉佩,并且君王至今仍不知玉佩所踪,只道是被林落雪烧在了落雪殿。

萧晓在王府屋顶上喝着小酒瞧着这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盛景,不由得感慨“这就是命啊,有些人就是具备这样与生俱来的自由,容貌倒也配得上这一身张扬无边的气质,真是令人艳羡啊”。

叶江宁抿了抿嘴唇,眼神里尽是愧疚,他想她在边疆也该是这样的肆意张扬。

他们两个一个顾着唏嘘感慨一个顾着心疼愧疚,谁也没有注意到屋顶边上单腿弯曲而坐的夏清河。他右手拿着酒壶,左手握着酒杯,脸颊微红着显现出了醉意,可右手却有条不紊的把酒倒进左手的酒杯里,又抬起送进口中。

风吹起他眉边的碎发,微痒之意传来他才轻轻抬手扒开发丝,也就是一转头之际他错过了房下横坐在马上的人投来的目光,灼灼生辉,自带芳华。

夏清河是被李管家派人抬回去的,夏清霜听说他醉的不省人事,这才抬着醒酒汤往他房里去。

她回想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只是不想连累他而已。

她顺手拿过侍女手中的帕子,替他擦着额角不断流出的冷汗,模模糊糊之中听到他说“鸿雁在云鱼在水,在云不在水,在云……”夏清霜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又唤侍女换了一盆水,这才轻唤道“哥哥,对不起……”

国师府中,李梦溪坐在紫檀木搭建的凉亭里,手中不停转动着金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日总觉得没有什么胃口。

管家招呼着下人送上了一品居的“红烧肉”,嘴里说着一品居的大厨如何如何烧这道菜,末了才大厨所求之事说了出来。

李梦溪轻斜眼角扫了红烧肉一眼,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他夫人生男生女那是天意,他若是对这腹中胎儿起了别的心思,告诉他可以禀宗告祖断子绝孙了……”管家轻声应是,对自家主人这动不动就诅咒人家无为无后之事已是见怪不怪了。

他看着李梦溪丝毫未有动筷的意思,不由得提醒道“爷再不吃就错过这肉最美味的时候了……”

李梦溪看也没看肉一眼,略微思索了会儿他才说“爷我今日吃斋,这酒肉都撤下去吧……”

管家瞧着空空的酒杯,狐疑得看了看酒壶,果真是没有动过的痕迹。

他又想起了什么:“爷不是常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今朝怎么守戒了?”

李梦溪抬起袖子咳了咳这才道“今日心不静,自是要身净”,他看着管家颇为惊讶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好在管家虽然唠叨嘴多,却是个会看脸色的,随随便便找个借口便领着下人离去了。

当然他心里想的更多的是赶紧回房把这红烧肉给吃了,免得错过了美味最可口的时辰。

“梦溪啊,为师替你卜了一卦,他日恐有大劫,成佛亦或是成魔,到那时你要好生斟酌,为师半生法力耗尽,也只能算到此了,江云的天,怕是要变了……你莫要粘惹凡尘俗事,寻个理由便继续去游历吧,天下之大除了南疆哪里都可以去看看。”

李梦溪想起了悟已大师远游前对他说的话,他清楚的记得他对悟已大师说“师父,成佛成魔又待如何,徒儿始终不过是个人罢了。”

悟已大师只一个劲的摇头,临行前又对他说道“若有一日,你遇到你卜不出卦的人,便远离了他去吧……”李梦溪笑着说好,他想若是他也算不透的人自是不好惹的人,躲还是很有必要的。

悟已大师一步一步走的很慢,他这一生收徒无数,却只有这么一个通透佛理有得道之相。却偏偏误入南疆,习得了那一身亦正亦邪的蛊术,染上了一身损名损位的孽缘。当真是天道轮回,世事无常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

第9章 仲秋诗会

萧晓和叶江宁踏入宴会的时候,整个大殿都坐满了人。向来准时的她不免有点不适应,但转念又想到叶江宁就该迟来便安下了心。

她跟着叶江宁走到君王的左方行了礼,这才姗姗落座。

她一举一动看似平静,只有身旁的叶江宁能感到她的心绪气息不稳。

她看似无意的侧头与叶江宁私语,目光却牢牢盯着叶江宁上方的夏清浅。

一袭青色宫装的她看起来更清瘦了些,她借着抬袖饮酒的姿势对萧晓盈盈一笑,眉目间尽是展开了喜意。

这一笑,萧晓又想到了边疆肆意恩仇的女子,清清浅浅的叹了口气。

旁边的叶松宁随意的一抬眼,便看到自家王妃对着宁王夫妇笑的明媚,心理不知何想,只觉得些甜些苦些许不是滋味。

“本宫今日牵头举办诗会,一来是敬月神佑江云国泰民安,二则是选德才兼备的女子为皇家开枝散叶,三便是以文会友”皇后略带威严的声音传入大殿,萧晓借着抬头的机会又看了夏清浅一眼,这才跟着起身附和“是,皇后娘娘”。

今日参加宴会的名门闺秀比预计中的多了不少,甚至有些不出家门的庶小姐也盛装出席。

萧晓轻抬酒杯顺着饮酒的姿势扫了一眼,发现多半的女子目光独独看向松王夫妇,或欣喜或幽怨或一扫而过的惊慌。

萧晓突然有点生气的蹬了叶松宁一眼,又暗自窃喜自己如今站在了权势的最边端,有点安全。

萧晓思索之际,已有舞姬踏入殿中。抬头便见领头的舞女长发随着舞裙的长摆旋转,殿中男人的目光灼热的有点搞笑。

她又看了夏清浅一眼,她只是闷闷的饮酒,仿佛对这种惊鸿舞厌恶至极。

萧晓只是以为她无聊至极,毕竟这舞蹈对常年练武的她们来说并不稀奇。

萧晓又想到那年,她在边疆为夏清浅随意谱的曲子以及夏清浅随曲起的那只舞,她想叶松宁真是愚蠢至极,错把黄金当臭铜。

舞乐停下之际,萧晓见那领头的红衣女子未随其他的人退下去,只是目光向着这边随意一扫,可她总觉得扫的不是自己又或者叶江宁。

只见红衣女子轻轻的退下面纱,对着君王盈盈行礼。她说“臣女魏欣怡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君王爽朗一笑,这才问道:“孤听闻魏小姐一舞倾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魏尚书教女有方啊。”被君王点到的魏尚书急急起身行礼,语气里也多了些许喜悦。

“启禀皇上,臣女诗词拙劣,这才在稍稍擅长的舞技上下功夫,等会的诗词吟赋,还请皇上多多包涵……”魏欣怡软软弱弱的声音传来,萧晓都不禁抖了抖身子,更何况那些本就喜好如此的男人。

听了魏欣怡的话,君王又笑了几声,显然是高兴至极。

仲秋诗会也在陆续开始,坐下的大臣见君王开心也跟着陪酒陪笑顺带着把魏尚书的女儿夸到了边疆去。

萧晓听着皇后下方的宫女念着今日的诗题,大概意思是以自体感会为题赏月为意,作诗作词任君随意。

话刚落下,对面的太子妃便款款起身对着帝后行礼“儿臣文采不及,还请父皇母后包含”说着便叽里呱啦念叨一通,萧晓只记得一句“珠揽环玉自当头,明眸皓齿梦相逢。”萧晓又听着周围断断续续未停下又高起的赞美声,着实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