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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将军解战袍(9)

作者: 晚春寒 阅读记录

萧晓走进内室便开始旁若无人的宽衣解带,她心里正想着如何传讯给夏清浅告知今日之事。

她自顾自的忙着,直到感到风拂过肌肤的冷意,才注意到桌子前方轻抿茶水的叶江宁。她急忙拉起外衫罩住身体,又被衣衫上的血腥味呛的难受。

叶江宁笑了笑走进屏风后拿出了外袍,丝毫不尴尬的递给萧晓,然后说去净房看看水温,便走了出去。

萧晓心绪不稳的走进了净房,意外的没有见到叶江宁,突感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更多的是释然的松了口气。

她换好里衣回到内室里叶江宁还没有回来,她用帕子包着头便躺在床栏上睡了过去。

叶江宁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她乌黑的长发挣开帕子随意的铺在里衣上,肩膀上胸口上皆被发丝带着的水湿透了。

红色的肚兜在湿透的里衣里若隐若现,叶江宁也只是气息不稳了一下便去拿新的里衣给她换好。

睡梦中萧晓只感到有一只手在顺着头皮轻揉着她的头发,很是影响她睡觉。她手脚并用的转了身,扑住了那双手,便继续睡了。

叶江宁看着快要干透的头发,无可奈何的随她去了。

这一随她去,却让体质极好的萧晓病了一个多月。

叶江宁愧疚的不行,萧晓却是不以为意。毕竟这一病她如愿推掉了不少名门贵女的聚会,让她很是满意,除了苦到难以下咽的中药,她对这病很是满意。

转眼便是八月中旬,仲秋节将至。

萧晓的病也在叶江宁无微不至的照顾之下好转了,但更令她惆怅的事也越来越多。

这一个月里,夏清霜在夏府养好了伤,却是一句话也未说,甚至拒绝见夏清河。

夏清河面对自己向来宠爱的妹妹,也只能干着急。他的姐姐夏清浅不顾劝解嫁入松王府之时,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了。

况且这还是和他同年同日同时从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他看着夏清霜越来越清瘦的身子无奈的叹气。

萧晓扮作普通公子哥求见夏清河的时候,夏清河方才知道自家妹子远在边疆嫁了人,这人还是有着冤案的江南丰家。

他当时心里只顾着生夏清浅的闷气,远赴南疆散心。却一直没注意到同样伤心的夏清霜去了哪里,他当时也想过她会去夏清浅呆过的边疆肆意恩仇,却没有想到她竟敢私自嫁了人,还是那样的人。

他脸色的变幻随着萧晓的诉说几经辗转,最后握拳压碎了茶杯,这才走了出去,无视血水混着茶水流向了地上。

萧晓也曾听夏清浅和夏清霜提过夏清河,夏清浅眼中的夏清河隐忍宠姐宠妹,很是辛苦。而夏清霜眼中的夏清河却是风流无双霸道无理,重点是面对她的事情都是不听解释便揍。

所以夏清霜在边疆成亲之事只有边疆的将士知道,她家里的人却是只字不提。

萧晓那时候想或许是她怕被祖母当作筹码轻许人家,这才出此下策,今日见夏清河的反应,她也不免唏嘘一阵。

萧晓见到夏清霜的时候,她正拿着一只银作的镯子死命的擦。

她旁边的桌子上放着茶水和饭菜,都没有动过的痕迹。她的嘴唇干裂开来,有血迹在苍白的唇上绽放。

萧晓心里一紧,替她感到心酸。若是丰岸看到她如今的模样,恐怕当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娶了她。

萧晓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们大婚的那一日,那是边疆近年来最甚大的喜事。丰岸请边疆的将士喝了三日的酒,除了不得不守城的将士,其他的都参加这场豪饮。

那场婚礼持续了三天,那三日军营里红光无限烟火放满天。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

第8章 宫里来人

萧晓从夏府回来的时候,正赶上宫里的公公来宣旨。

向来沉着的管家在前厅应付着君王身边最得宠的公公,又是端茶又是递点心的。看着翘着兰花指的小木子公公,心里也忍不住暗念着“王妃,您可快点回来吧,这娘娘腔我……”

本来今日来宣旨的不应该是小木子,可小木子向来懂得君王那点小心思,便在君王拟旨时拍了一些深得君心的马屁,君王就随口唤了他来传旨。

可他在这宁王府喝凉了两杯茶水,也不见宁王爷宁王妃前来接旨,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正待他实在忍无可忍准备对管家发个火时,叶江宁这才领着萧晓从后厅缓缓进来。

萧晓抬头看着这昔日的“小碎步”,心里不免有些懊恼,可在圣旨面前她还是毕恭毕敬的行礼接旨。

萧晓对圣旨潜意识里是抵触的,毕竟她接到的第一道圣旨要了她的自由。以至于小木子公公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她也只记得开头的“奉天承运”和结尾的“宁王妃可要好生准备着”。

她迷茫的看了叶江宁一眼,小木子瞧着心里只道是这宁王妃果真是个不通文采的,过几日这宫里可有好戏看了。

他这样想着,又想起了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以及宫里等着回旨的君王,心里不免愉悦了起来。告辞的口气都喜庆了不少,萧晓看着他那愉悦的小碎步,又想起了进宫那一日,只觉得额角有冷汗传出来,很是无语。

小木子出了宁王府之后又搭上了马车去了松王府,圣旨上的内容几乎一致:“君王听从皇后的建议在仲秋之日邀举办诗会,京中名门贵女皆可参加。

圣旨上的意思是不过是作为皇家妇的宁王妃松王妃不能丢了皇家脸面,特下旨督促提早学习。”

夏清浅看着面前站得笔直的男人,难免嘀咕几句君恩难测,文采岂是几日能学会的。她说的很小声,但叶松宁还是听见了。

他回过头来眉间眼上都是嘲讽,他说“也对,你一介商甲之女,懂什么诗词歌赋……”夏清浅一阵错愕,心里直懊悔终日伪装的贤良淑德今日不经意的破了功。

默了半响,她正想说什么便被叶松宁打断了“我看你还是寻个理由病了吧,免得断了这好不容易求来的荣华……”。他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夏清浅嫁与他为妃,为的虽说是家族兴盛,荣华一世。可他却忘了,如果不是有哪些难解难说的过往,夏清浅并非只有他一个选择,也并非非要过这如屡薄冰的日子。

夏清浅忽闪着的睫毛压了下去,泛白的手指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好一会儿,她才抬头看向叶松宁,语气里竟是薄凉。

她薄唇暗勾“王爷说的对,妾身有的是家财万贯却偏偏爱上这恍若烟云的镜中昙华,倒是连累了王爷为了成全妾身的野心委身于斯了。”她这话说的更是狠毒,他们联亲,谁是最大的获益者,叶松宁心里比谁都清楚,可他总是忍不住对她的烦躁厌恶。

他有时候也想他们同为棋子,她又成了他的妻子,即使不爱也应该善待她。可每次见她装的那样坦然,又端着那副事不关己的架子,他就很想撕开她的真面目,让她也过过自己这般的日子。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他变得越来越不像传言中的他,他甚至因为她的冷眼相对而有了情绪。

即使他告诉过自己无数遍她是无关紧要的人,自己不该再计较了。

可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过不去,甚至对这种病态的想法和行为感到愉悦。他看着她又换上的新面目,眉眼间竟是嘲讽,终是拂袖而去。

与此同时的京中安华街道,游历各国替君王寻求“不老药”的国师李梦溪踏马而归。

京东的百姓们在街道旁围了一圈又一圈,有胆大的女子更是将绣了芙蓉鸳鸯的帕子丢了出去,引得藏在酒楼里偷看的贵女轻生嗤骂。

说到国师,那也是一个不可不说的传奇人物,他师承南疆蛊王,传说说他习得一身出神入化的蛊术,有生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的能力。又是得道高僧悟己大师的俗家关门弟子,弱冠之年便已游历各国探访名川大山。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绝美的容颜,民间传说说他的脸是佛家开过光的,有着让人见之不忘留念于心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