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与将军解战袍(43)

作者: 晚春寒 阅读记录

同样是冷得很的寒冬夜晚,都城某别院就显得暖和了不少。

叶乔依旧躺在睡椅里,周身盖着毛绒绒的毯子。身边服侍的人催了好几次他都说还早,不急着睡。

暗夜里万物悄声,脚踩在雪上树枝上的声音就更加清晰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阙云庭每一步都踩的很重,每一步都像是要踩在某人的胸口。

“你知道的,不是吗?”叶乔突然张口,许是急了些,灌进了冷风,接着咳嗽不止。

“你做梦!”阙云庭近乎是吼了出来,牙齿紧咬在一起。

“梦着呢,倒是你,连自己是不是做梦都分不清楚。”叶乔止住了咳嗽,又低低笑了起来。

“你这个疯子”阙云庭看着叶乔越发瘦弱的身子,忍不住又开始嘲讽。

“没什么不好”叶乔轻声回应他,也不生气,就像是本该如此。

阙云庭盯着他看了半响,这才离去。留下半句话在风里晃晃悠悠进叶乔耳朵里不甚清楚:“你接着梦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留言都发红包哦,谢谢大家!

最近掉收藏有点严重,如果有看到这章的小可爱,拜托留言给个建议,说说哪里写的不好什么的,感恩!

这章留言都发红包哦,谢谢大家!

第38章 南番往事

萧晓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辰。她强撑着不适的身体向身后转了过去,后方的被子已经凉透了。

萧晓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叶江宁?”,回答她的是一个清脆的女声。

“夫人,您醒啦!快趁热把这热汤喝了,热水也已经准备好了,过会再吃饭。”一个紫衣的小姑娘欢欢喜喜地对着萧晓嘘寒问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里有喜事了。

“嗯,叶、他呢?”萧晓润了润喉,换了个称呼问小姑娘。

“啊,你是说公子吗?他后半夜接到密函出去了,让我好生伺候您。对了,你叫我骆笙就好。”

萧晓心中晃起一股无名火,这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初次,叶江宁一声不响便走了,自己是有多不被重视。

“夫人,您看是先……?”骆笙见萧晓脸上表情几番变幻,洗澡和吃饭卡在嘴里,不怎么敢说出来。

萧晓抬眼看了骆笙一眼,这才咬牙切齿地说:“洗澡”。

事实上萧晓是误会叶江宁了,在他心中唯一重视的只有她也不为过了。

昨夜暗卫传来消息说阙云澜拿到了玉玺残角,隐约还透露出林落雪在他手上。

叶江宁看着熟睡中的萧晓,几番思绪轮过才忍着不舍轻轻穿戴。他想只要拿到玉玺残角,叶松宁顺利登基,他有大把时间补给萧晓,只盼着她气归气别伤着自己身体。

临走之时叶江宁又让人寻了他在南番的内线之首骆笙,缘由竟是在萧晓起来之后伺候着她。

叶江宁站在阙云澜对面,在与对方虚以委蛇弯弯绕绕中,总是忍不住走神去想萧晓。

“宁王爷,似乎没什么诚心啊。”阙云澜气笑了,叶江宁连番走神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

“啊,没有没有,你说到哪里了?咱们继续?”叶江宁深呼吸了一下,尽力把注意力转到剑拔弩张的阙云澜身上。

“我说你母亲的命和玉玺你只能换一个,你选那个?”阙云澜语气森森,像是不解气似的又说道:“当然如果你能把萧晓一起送来,我也可以亏点两个都给你。”

叶江宁眸中杀气在阙云澜吐出这句话时重了起来,但他还是生生掩了下去,他要知道谁要对萧晓动手。

“你觉得值吗?”叶江宁沉着脸笑得跟个没事人似的,险些让阙云澜搞不清状况。

“叶江宁,你母妃可是在我手里。”阙云澜突然大声嚷了起来,神色有点慌张。

“我夫人好好在我身边就好,至于她怎么在你手里的,你们心里清楚得很。”叶江宁摇摇头,本想着至少见上一面,没想到她连面都不露就想着威胁他。

阙云澜不再说话,开始仔细打量起叶江宁。他突然承认了那人对他聪明的所有夸赞,这人这样通透却傻着装了这么多年,心思之缜密,突然让他慌了神。

在她们不远处,同样惊了的还有刚刚清醒的林落雪。叶江宁的话丝毫不减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先是错愕又是不思议之后才轻轻蹲下了身子。

这是她和阙云澜的最后一笔交易,事成之后就把蔓花蛊的解药给她,她没想到的是威胁的人是叶江宁。

如果她知道她不会成为她的威胁,她对不住他在先,她无力为自己申辩些什么。可那□□裸的话从他嘴里说了出来,她还是不受控制的难过。

她想她的儿子终于是被她的仇恨彻底逼离了自己,后悔吗?她十天半月才偶尔清醒一次,她不知道。

记忆顺着蹲麻木的脚回到了数年前,她刚治好伤病。那时候蔓花蛊的副作用不强,她照样能动能跑,神智清楚。

叶江宁带着一地的佛铃花不远万里来寻她,站在碎了一地的花瓣里她说了什么呢?

她说:“你血缘随他,骨子里流着他的血液。你离我远点,我恶心得很。”

年少的叶江宁猛然抬头望向她,久久不曾眨一下眼睛。他没有告诉她是怎样寻到她,是怎样站在这南番后宫里,只是神色渐渐没了欣喜光芒。

她狠着心要报仇,亲身儿子也抛下,转身离去的身影果断干脆。她不知道的是叶江宁从她转身的那一刻起真正在心里承认了自己无人可相与,无人可念想,无父无母可恩情。

叶江宁站在梨园外,直到满地落花被风吹进了杂草里,才想起来要离去。可那时偏偏阙云澜赢了武状元,搞出不少声势说要加强后宫安全建设。

他与阙云澜的人撞上,拳脚功夫都不再应付得了。这才又想起来,入这南番后宫已经是用上了不少血肉。

他闭着眼等着刀剑刺入骨髓,他想再听听那样的声音,甚至在心里暗算刀剑的刃度。也是上天怜他,体弱的阙云深正巧路过梨园。在刀剑插入心腹之前喊了他几声,说是怎的迷了路。

而后很多年,他访遍天下名医要为阙云深治病,阙云深却笑笑说阙神医治不好的病他不需治了。

也因为此,他在南番补了内线,名义上是为了获取情报,实际却是为了替阙云深这过命的交情保命。

阙云澜见叶江宁不为所动,只心乱如麻地离去。临走之时约了三日后城外交换筹码,叶江宁苦笑着去寻萧晓。

“公子”骆笙先看到了叶江宁,顺手拉了萧晓的衣摆示意。

萧晓头也不回地盯着窗外险些被阳光融尽的雪,眉头紧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江宁使了个眼神,骆笙便轻轻退下。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除了浅浅的呼吸声外,谁也没有发出别的声响。

叶江宁理了理思绪,想着萧晓打他骂他都行,不能是这样的沉默。

“你说阙云深喜欢什么,咱们给他送点过去吧。”他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萧晓打断了,许是昨夜长时间仰着头灌进了冷风,又许是昨夜话说的太多。总之,它的声音说出口已经是沙哑不已。

叶江宁愣了一下,而后才看向萧晓,神色有些不安。

“也不知道谁这么想让我知道,总之我是知道了。你看看我们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啥好东西。但终究要送点……唔”萧晓絮絮叨叨的声音被叶江宁堵在了唇间,她支吾着想把“过去的”说完全。可惜叶江宁没给她这个机会,唇齿相间,只有轻轻的吮吸声。

话说阙云澜回府之后,只叫人绑了林落雪,便神色匆匆地出门了。

郊区某别庄的地下牢房里,叶乔眯着眼坐在躺椅里像是等了许久了。

阙云澜轻声靠近,脸上写满了挫败。

“他拒绝了”叶乔眼都没睁开,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牢门,语气里却是笃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