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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辰陵】冰蓝(8)

作者: 乐琤 阅读记录

用力眨眼、再眨、撑开眼帘后,映入秋瞳中的是那张冷漠无情的俊野容颜。

他一定是死了才会再见到他,但、为什么死了还感觉这么痛?

「叫你不要乱动,你是听不懂吗?」怒气被他掀起,手上力道加强,却又怕伤了他。

躺在床上的伤患稍微回復了一点自主意识,仔细打量了眼前人一回,蹙起柳眉。

「你几天没睡了?眼下一片乌黑,像被人揍过似的。」

刀者发誓要不是自己先前把刀搁放在房外,现在一定会举起来往他身上砍,「金子陵,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能开玩笑?」

「这种时候是什么时候?」悠哉一笑,只是没想到连笑也会扯痛伤口,一声唉唷,刀者忙东瞧西瞧,想看是哪里让他哀疼出声,那神情让金子陵朱唇微扬,素手阻挡下他的慌忙,「别紧张。」

「伤成这样、谁能不紧张,笨蛋。」刀者没有自觉最后那称谓带着浓浓宠溺,气恼地皱眉。

整整花了三天三夜才处理好那些大大小小让人看了触目惊心的伤口,又耗费好一段时间才找到一处隐密地点将他藏好,没想到这一昏迷又是七天,害他眼也不敢闭、天天守在身旁。

至于清洗那身软玉温香再替伤口上药种种过程的煎熬、不提也罢。

默默望着刀者无意流露的着急与在意,忍不住低低一笑。

恼怒地想掐住他的脖子叫他别再格格奸笑,「笑什么?」

「我开心、为什么不能笑?」

瞪着那张温润笑颜,「弄成这副德性,有什么好开心?」

金子陵笑而不答,突然抬起双手,「抱。」

刀者一怔,完全不敢相信这个字会从他口中蹦出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什么?」

高举的手又缓缓放下,翘起小嘴,难得孩子气,「不要就算了。」

俊俏眉眼划过心疼的爱怜,展臂,极为温柔地将他揽入怀中,动作轻得深怕一不小心会弄疼他,金子陵明白他的用心,忍不住噗哧一笑,痛是痛的,但看到他为自己这样着急就什么都值得了。

少见地主动反手环抱住他结实的腰,雪颊贴靠上那令人心安的温暖胸膛,满足轻笑。

「我开心、因为你捨不得杀我。」

微微一僵,不自然地别开头,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纤手抚上他的脸颊,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看着他那样对你,不知为什么,就是难受。」

刀者脸上一红,随即想起当时情境,忍不住有气,刚刚浮起的一点愧疚感完全被妒火取代,自己都还没找他算帐,反而先问罪来了,酸熘熘的斜睨他一眼,语气尖锐如刀,「是谁说、我只是他的试验品?」

淡雅蛾眉讶然一挑,只有惊奇却没有歉意,「你有听见?」

看他完全没有悔过之意,刀者微愠地白他一眼,「你今天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唉唷,当时情况紧急嘛,你不用放在心上啦。」

「我不管、你给我说清楚。」大手惩罚似地用力一紧,将他完全扣进怀里。

「哎哎、会痛、会痛--」觉得自己的腰快被他折断,胸紧贴着胸摩擦着,未完全痊癒的伤口又扯出血丝,染红了白色绷带,伸掌使劲一推,「你有没有良心啊,王者之刀。」

看见他裂开的伤口马上泛红,适才的一股恶气全消,大手心疼地触上他的胸,「对不起。」

闪身,拍掉他的手,狡黠一笑,「喂喂,不要趁机乱摸。」

刀者扬起眉,突然间放声大笑,笑得金子陵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什么事这么好笑?」

「没有。」压下上扬得过头的唇角,尽量用最平静的口气回应,「只是、你似乎忘记,现在身上的伤口是谁替你处理、绷带又是谁替你包扎的。」

低头,然后拧起了柳眉,握拳在他胸口一用力槌,「你这变态,干嘛不带我去找大夫。」

瞪大眼,理所当然地回答:「我才不要让随便什么鬼大夫把你看光。」

大笑的人换成了某伤患,还夸张地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忽然凝止望向刀王,正色道:「如果我真的被别人看了,你要怎么办?」

「我--」光用想像就让他血液沸腾到想要杀人,冷哼一声,「谁敢、我一刀杀了他。」

「那如果我是自愿的呢?」

「你?」唿吸加剧,很想扯住他大声盘问所指的对象到底是何人,不过看着那张颇有深意的笑颜,还是忍下怒吼的冲动,威胁一字一句从牙缝硬挤出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唉唷。」像被吓了一跳,娇躯打了个寒噤,「好恐怖、好吓人啊。」

阴沉地瞪着眼前散髮的娇美人儿,寒着一张俊脸等待他的解释,他最好给我说清楚。

瞥了那即将爆发的男人一眼,慢吞吞、懒洋洋地开口。

「没啦、我只是在想,你一见面就这样跟人家咬舌头啃嘴唇地亲过吻过一回,在一旁的我不就成了深宫怨妇,苦守空闺几十年等不到王者垂怜,李太白说美人捲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

竟然、就这么摇头晃脑地吟起诗来。

刀者本来还暗自窃喜着他会吃醋是因为他在意,后来发觉,他根本是别有用心。

闭眼咬牙嘆口气,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眨眨凤眸,扬起美丽的微笑,「唉唷,我什么都没说,你就自动要替我做牛做马啦?既然你这么有心,金子陵我是当仁不让、却之不恭啊!」

如果有所谓卖身契,那一天、那个认命的英俊刀王、大约连下下辈子,都会一併签好了。

★☆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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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山静庐。

绝鸣子口中的西湖龙井倏地喷出、认吾师噼柴的刀一恍神直接削过食指、刑天师的下巴一时脱臼得收不回来,三个人就这样呆望着刚走进来的一双人影,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只有在旁的白莲一派轻松地继续喝着茶,彷彿眼前这幕情景对他来说已是见怪不怪的熟悉。

笑着替金髮剑客斟上一杯,看来他们三人要震惊好一阵子才能恢復,「天忌、喝茶吧。」

「前、前辈你……」

「金、金子陵你……」

「老、老不死你……」

「耶,刑天师你这个称唿太伤我心了。」那个趴在某白髮刀者身上的清丽纤影笑咪咪开口。

第一个回神的认吾师抢先拔剑,不由分说攻向那个曾经意图杀害前辈的王者之刀,后者因为背上还揹了个人,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地望着长剑架上自己的脖子,心里暗自嘆口气。

清脆的拍手声响起,该是重伤的病患金子陵神色自若地低头靠近刀王耳边笑道:「现在知道被剑架住是什么感觉了?」

那柄长剑跟某人在他耳畔吐气轻笑所引起的颤慄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天知道他刚才从小屋一路揹着他走来寂山静庐是一段多么煎熬多么痛苦的路程,更别说要随时提醒他那双三不五时就从领口滑进衣内的手回归原位,一想到就头痛。

不过该有的礼貌还是不能少,「我明白了,你原谅我吧。」

「这还差不多。」拍拍他瘦削的颊,长身一跳,轻巧落地。

看着他轻盈如燕的身形,刀者揉揉眉心,无力地再嘆口气,试图不要去回想刚才那段对话。

『揹我,王者之刀。』

『嗄?』

『嗄什么嗄,我伤的都快断气了,哪还有力气走路,光站起来就头晕。』

『那我们明天再回去。』

『不要、我好久没回寂山静庐了,就算重伤到不省人事,也要撑着一口气回去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