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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情缘录(46)

作者: 糜诗 阅读记录

好容易挑起了这个话头,郁念云怎么舍得让这个能明白“实情”的机会白白流走?于是郁念云立刻接着追问道――“我说的是林家啊!师父你又说什么秦家,不管林家秦家,这里面有什么纠葛不成?”

郁念云没有直接问,只是一本正经故作什么也不懂的样子,这让阮临心颇为头疼,“什么林家秦家的,我也就随口一说,你别提了。”

“为什么不能提?”郁念云死咬不放。

“总之我说别提就别提!”阮临心有些怒了,“能有什么为什么的。”

“可是我也就是随便一问,师父你干嘛发火。”郁念云颇为委屈的看着阮临心。她在阮临心面前,一向是师父贴心的小棉袄,阮临心疼她,她也喜欢在阮临心面前无所顾忌的感觉,这样死缠烂打,明知道师父不喜欢却还要追问的情况却是第一次。

阮临心立刻站定,心念一转即道,“你是不是在山下碰到了什么?”

郁念云和南宫策霎时齐齐看向阮临心――“所以,你以前是真的和秦家有过纠葛?”

纠葛……

风雪弥散处,许多阮临心用力去忘却的那些记忆又随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一点一点的拼凑起来。

那一年,阮临心正值豆蔻年华,那一年,阮家寨还一派祥和,其乐融融,就连这天山脚下的风雪都没有这么大……

“纠葛?”阮临心想笑,“我和那秦家的纠葛那就多了。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久的我都差不多快要忘却,倒没有想到山下还有人记挂着这些陈年旧事……”

阮临心叹息道,她看看郁念云,又看看南宫策,“是了,我早该知道的,小云你心气儿傲,若不是混出了大名堂,你是不会轻易回来的,你怕你做的不够好,对不起我,我明白。”阮临心颇为怜惜的看着她,“说吧,在山下,秦家的人怎么为难你了?”

听到阮临心这样的话,郁念云霎时心头一暖,多余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不过对于阮临心后面的那句问话,郁念云却是只管摇头不语了,这让南宫策颇为不解。

“秦家的人做事如此狠绝,你为何不告诉你师父,好歹你也能知道个缘由,不受那白白欺负。”之后,南宫策特意拉了郁念云问道。

郁念云只叹道,“师父她已隐居在这天山多年,干嘛要让山下的俗世再去烦他呢?”

南宫策依旧不能明白,“可是如今这样,你师父也差不多知道你被秦家的人所害了。”

郁念云却是摇头道,“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了?”

“秦家势力太大,你有没有发现,他们这次害我,但也故意让我们逃脱,就连追捕也并没有尽力,基本上都是嚷嚷,并没有真的去做。目的是什么,我想,也就是引诱师父下山了……”

☆、第五章 阮临心小试南宫策

借陷害郁念云引诱阮临心下山?

这说法怎么听怎么离奇。

且不说远了,单说阮临心这里,毕竟阮临心在天山这是稍稍一打听就能知道的事儿,如果真要冲着阮临心来,直接到天山搜查不就好了,何必劳神费力的陷害一个不相干的人?

是,进阮家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但秦家家大财大,一朝一夕不成,难道还不能守株待兔?

毕竟阮家寨里已经空荡荡的只剩阮临心一人,阮临心总要偶尔出来置办些常备用品吧。

这些问题,阮临心不说个前因后果,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

这一页揭过,阮临心还是颇为关注南宫策的。毕竟郁念云下山这几年好容易回来一次,而且还带了一名男子,阮临心再看他们谈话间的透露出来的那种关切,如何能不把这当作是郁念云带了心上人来拜会自己的“长辈”?

阮临心更是把郁念云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当下也就有点看女婿的感觉了。

因一面打量南宫策的仪容一面问他,“家里有多少人?”“师承何处?”“未来有什么打算。”

这些话一出口,郁念云就知道阮临心的意思了,虽然还不确认,但郁念云也不想反驳,当下就借“我去端茶”,羞红了脸跑开了。于是阮临心更是紧抓着南宫策问个不停了。有些问题更是犀利,索性问起南宫策对未来夫人的要求以及对郁念云的评价云云。

南宫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当下颇为尴尬的坐在那里,手足无措。

好容易阮临心总算打探完了,她对南宫策颇为满意――一表人才,武艺不凡,也识文断字,还知礼明礼,最最重要的是,从他的言谈中可以看出,他欣赏郁念云,懂她,信她,怜她,愿意为她分摊事情,为她做事。能得到一个人这样的关怀,那也就够了。

不过阮临心还是不能全然放心,很多事情,说是一回事,做不一定也是那么回事,仅凭一个人的言谈来看,往往是不够的,一如自己当年,那人对自己说的是那般的情真意切,但是最后呢?背叛起来根本毫不留情!阮家寨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就是死在了那人的手里!

全都是骗人的!

想到这些,阮临心就止不住发抖!

那年,那雪,那人,那血,一切的一切,依稀就在昨日!

南宫策发觉阮临心的不对忙出声唤了几句,阮临心总算回过神来,看见南宫策关切的眼神,忽而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却是看着南宫策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是这样的,南宫贤侄,你看,你们突然过来,这寒冬腊月的,本来寨子里储粮就不多,而且还都是些素菜,用来招待你实在不好,不如这样吧,我这便下山一遭,置办点东西回来,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南宫策忙推说不用,“主要还是想来看看您,拜访一下前辈。”

阮临心哪里肯依,站起身就作势要走,步伐却是战战巍巍的,阮临心“哎哟哎哟”的扶着脑袋,“嘿,起的急了些,头昏眼花的看不清。”

南宫策赶忙来扶,阮临心却是径直往前一走,猛地一个大踏步正好踩在台阶处,一下子踩了个空,“啪――”的一下跌了下去。

郁念云一过来就看到这样的情形,吓得赶忙把茶盏搁地上就过来扶,两个人一起把阮临心扶起来了,阮临心又开始“哎哟哎哟”的捏着脚道,“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这么一下就把脚崴了,这可怎么下山?”

一听师父的脚崴了,郁念云忙要脱了阮临心的鞋看,阮临心忙制止了,示意旁边还有个大男人,郁念云只得暂且作罢,又听得阮临心说下山……

“下山?”郁念云颇为不解。

“前辈说要招待我,想下去置办点东西。怎么劝她也不听。”

“可山下到了这个时节都没有商贩过来,师父你能买到些什么啊。”

阮临心道,“不是还有住户么?找他们换点肉,又不是什么难事。寨子里什么荤的也没有,南宫世侄远到而来,没点东西实在说不过去。”

郁念云虽还有些疑问,但想想觉得或许师父是有其他的打算,因道,“你都这样了,这事儿就交给我吧,你只说说要点什么就好。”

阮临心却是捏着脚直叫疼,少顷才道,“看来这一遭我确实走不了了,可是你走了,谁来照顾我?”

郁念云看了看南宫策,知道男女有别,阮临心又是长辈,这会儿腿脚不便,确实不大方便。因也有些为难。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南宫策只得站出来道,“不如我去吧,前辈你且说说差些什么?”

阮临心一面说着,“这怎么好意思”,一面却又报道,“其实也就差点荤菜,随便来点牛羊肉就好,只是这酒却是断断少不了的,还的劳烦你换点酒来,就这山下古丽家的奶酒就不错,可以来上一两壶。”

南宫策立刻应好,再问了阮临心可有其他需要的,阮临心只摇了摇头,从袖里掏出少许银钱给他一面道,“若是不够,只管说记在山上阮家寨的名下,他们就会给你的。至于到时候回阮家寨,其实也不麻烦,你只管看那对面山上,来的时候你看到对面山上是不是有一大片山壁塌的很齐?就是看那山壁,在那块山壁最高处正对面的地方,就是我们这边,就能按你刚才进来的法子进来了。记得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