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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娶下堂夫(22)+番外

作者: 风月闲忆 阅读记录

明晚继续更新,星星眼求回复,感恩

努力更新的时候没有回应真的会小小地挫败的呜以及看到有两位读者说到要求虐女主啦,想问下大家的想法?目前的构思里有沈秋砚虐心的部分,不过是一边虐男主一边虐女主。

如果单纯想看虐女主的话,我可以加一部分虐沈秋砚身的,但这一段苏若就会下线。

大家的想法是怎样的呢?

不要让我一人单机呜呜┭┮﹏┭┮大家晚安

第25章 二十一:被贬莱阳

【二十一:被贬莱阳】

时已入冬,已被抄没的陵王府里冷风阵阵,芝兰芳汀里的那棵高大玉兰掉光了叶子,光秃秃地矗立在满园的枯叶里。

绣架上还没做好的新衣跌在地上,被无数人践踏。

颜色刺眼的封条贴满了整个王府,鬼魅般在这寂静无声的冷寂府邸寻找自己的同类。

沈秋砚坐在一堆开始腐烂的稻草上,她身上的锦衣华服都被剥去了,只剩下一件狼狈而单薄的囚服。

“若儿,还冷吗?”

苏若脸色苍白如蜡,唇上半点血色也没有,他紧紧抿着唇,压抑着自己忍不住打颤的牙关。

“若儿?!”

沈秋砚低头去看怀里的人,他两只纤细的胳膊紧紧抱着自己冰冷的身体,阖眼伏在沈秋砚怀里打着颤,显然是冷到了极点。

苏若畏寒,沈秋砚之前就知道,所以芝兰芳汀里秋末就放了火炉,可她不知道苏若竟然畏寒到了这个地步。

偏偏他还因为自己流落到这连骨头里都发冷的鬼地方!

她入狱已经七八天了,苏若这样的身体根本挨不住了。她心急如焚,却只能努力把他抱的更紧一些,把他身上的稻草铺地更紧密些,而她自己身上也没几分温度又能给苏若多少暖意呢,那些稻草更是不保暖地很,不过是比什么都没有好些罢了。

沈秋砚把已经冻地有些神志不清的苏若紧紧抱在怀里,埋在他肩上悔恨难当:“若儿,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听木晨的劝中了沈秋鸿的奸细,害地全府的人都被下狱,还害得你受这些苦!”

一双冰凉的手缓缓摸到了她的脸,苏若冷地牙齿打颤,声音却依旧温柔,他一字一句轻声道:“这是老毛病了,与妻主无关。”

沈秋砚已是入狱的罪人,王爷已经不能再称,苏若便改了口叫她妻主。

以往她贵为亲王的时候苏若再是受宠也只能叫一声王爷,如今她锒铛入狱他反倒能如寻常人家一般唤她一声妻主。

沈秋砚眼里涩地厉害,鼻子猛地一酸,但她却强迫自己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她是害他遭罪的罪魁祸首,也是他的妻主,她不能再这么软弱无能了!

至少不能让这样的苏若还要来安慰她!

她从苏若的肩上起来,眼睛微红地看着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的苏若,尽力笑了一下:“你要坚持住,不管是生是死,我都不许你在我前面走!”

苏若的眼睛凹陷在眼眶里,也笑了笑:“好。”

阴冷昏暗的牢房里突然响起了几个人的脚步声,沈秋砚警惕地把苏若抱在怀里,来人领头的竟然是母皇身边的曹姑姑。

曹宜春看着脏乱无比的牢房里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纵然年过半百阅尽千帆,心里也难免生出些感慨,见到她眼里难以隐藏的狼狈和忐忑,曹宜春扬起手里的圣旨:“陛下有旨,沈秋砚接旨。”

从见到曹宜春那一刻起,沈秋砚就知道是她的结局终于来了——皇女谋反,按律当诛!她只希望母皇能允许苏若与她和离,不必陪她赴死。

沈秋砚扶着苏若一齐在冰冷脏污的石板上跪下,她当初连山坡上的黄土都忍受不了,现在却沉默地在这异味熏天的牢房里低下了头颅。

“陵王沈秋砚,朕之爱女,幼而聪敏,实所钟心。然其不思圣贤之诫,渐自骄奢,亲谗谀之徒,行荒唐之事,惹群臣之怒,岂可承亲王之爵。”

沈秋砚按在地上的手不自觉收紧了。

曹宜春分神看了伏跪于地的沈秋砚一眼,想起这几日里陛下时常叹气、满面愁容,好几位重臣接连上奏请求赐死陵王,只怕这份诏书一出,御书房前要有大臣长跪不起以死劝谏了。

“——降封莱阳郡王,以慰臣民。”

沈秋砚猛然抬头,她满身的血管似乎都因这个动作而崩裂,血液直冲大脑。

她不可置信地蹬着站在面前的曹宜春:“只是……降封莱阳?”

谋反之罪,重则斩首,轻则幽禁终生——可母皇,只是将她降封郡王?!

曹宜春清楚地看到面前这位向来骄傲无比的皇女凤凰般的眼睛里溢出晶莹的泪来,昔日精致美丽的脸上还沾着灰尘,犹如一只落魄的凤凰。

自端扬为后以来,沈秋砚对她的母皇芥蒂良多,原本和睦的母女日渐冷淡,曹宜春看着沈秋砚眼角的那滴泪,想起日前陛下看到她呈上去的那封血书时沉痛落泪的神情。

——沈钰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却是一个慈爱的母亲。

甚至在曹宜春看来,她对这个先皇后留下的唯一的女儿已经是一种溺爱。

“陛下命奴婢带了太医前来给郡王君诊治,郡王和君上即刻便启程去莱阳吧。”

沈秋砚尚未明白,曹宜春却从陛下选的这个贬谪地看出了更多的东西:莱阳位于北方,沈秋砚此刻启程去莱阳,正好可以和从北境入京的木仲蘩相遇,而且莱阳之地也离木仲蘩的驻军之地不远。

即使沈秋砚涉嫌的罪名是谋反篡位,皇帝的诏书里却只用“荒唐”二字就将此事揭过——陛下为莱阳郡王费尽心思,但愿她能明白!

沈秋砚从听到诏书的那一刻就已心神震荡,她的心里涌起无数的悔恨、愧疚,可最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怕母皇偏心沈秋鸿,带人去郊外木屋时刻意隐瞒了她——可是母皇却在她犯下如此滔天之罪后仍然如此宽待她!

她真是瞎了眼!

苏若原本也做好了与沈秋砚共赴刑场的准备,却没想到陛下的圣旨上只是将沈秋砚贬为郡王。

他看着旁边已经将指甲抠出血来的人,轻轻将手放在她青筋暴起的手背上:“妻主,先起来吧。”

沈秋砚沉默地坐在旁边看着太医为苏若诊治。

她原本在写给母皇的血书上恳求让苏若与自己和离,既然母皇还愿意给她机会,她一定会好好对待苏若,也要在心里时刻为母皇祈福。

想起她曾误解了母皇那么久,又曾经那样伤害过苏若,她便觉得自己过去的人生完全是个错误。虽然有连惠放在她房中的熏香的原因,但对母皇冷言冷语的是她,对苏若毒打虐待的也是她。

这些都是她的过错!

载着沈秋砚和苏若的马车离开了京师,曹宜春亲眼看着他们出了城才回宫复命。

苏若刚才喝了药,又换上了虽然简朴但还算保暖的衣裳,沈秋砚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怎么样,还冷吗?”

“不冷了。”苏若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眼睛亮亮地摇了摇头。

不管她是京城里天之骄女的陵王,还是如今远赴莱阳的戴罪之身,苏若看着她的目光一直没有变过,单纯,温柔,又恋慕。

有时候连沈秋砚都忍不住想,他为什么能这么纯粹呢,不分贵贱,不问前程,心无旁骛地跟在她身边,连她自己都做不到。

“妻主”他瘦削的脸上浮出些不安,“我们就这样走了,木晨和连昌他们会怎么样?”

沈秋砚握着他仍然有些凉的手:“她们是王府奴隶,大概会被重新发卖。不过曹姑姑说重新发卖的日子在一个月后,那时姑母已经到达京城了。木晨和姑母有联系,姑母会买下她们的。”

沈秋砚的估计本没有问题,但端扬好不容易用计扳倒了沈秋砚,却因为皇帝的偏心让她逃脱一死,又岂会让木晨等人顺利被木仲蘩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