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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娶下堂夫(34)+番外

作者: 风月闲忆 阅读记录

她的眼睛亮了几分,笑道:“好好休息!”

玉兰再次被沈秋砚的笑容吸引,他的心在那个笑容绽放的同时也涌起一股快乐的感觉,某些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看不分明,玉兰眼里划过一丝迷茫,看到沈秋砚仍在直直望着自己时脱口而出:“早点回来。”

话出口时两个人都愣住了。

沈秋砚脸上的笑容弧度更大,她惊喜地应道:“我只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陪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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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十三:晨间乐事

【三十三:晨间乐事】

吩咐了连昌陪在苏若身边,沈秋砚眼底的笑意在见到等候在外的木晨时散去,直到走远了,她才沉声开口:“查到了吗?”

木晨神情严肃:“君上是三年前出现在百花楼的,具体时间大概在端欣然围攻目宿山后两个月。”

“两个月……那中间这段时间他去哪儿了?端欣然当时派了两千人,又放火烧山,连段家三姐妹都没能逃出来,若儿又是怎么去到卢乡县的?”

目宿山与卢乡县之间隔了好几个镇,仅凭苏若一个男子绝不可能自己走到卢乡县去。

“或许,”木晨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玉兰真的只是和君上长得相像——毕竟京城里知道君上相貌的人不少!”

“你什么意思?!”

沈秋砚眼神骤冷,木晨却并不惧怕,她甚至在沈秋砚冰棱一般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脆弱和恐惧,她迎着沈秋砚的目光,道:“殿下只是不愿意相信君上确实已经殒命,才信誓旦旦地认定玉兰就是苏若。”

“可您刚才也说了,当时的情况下,君上很难逃出来。在陛下下令为您挑选正君的时候,与君上一模一样却又失忆了的玉兰突然出现在了您的面前,因为失忆您不能用任何方式来验证他究竟是不是君上,因为与君上相差无几的脸您信任他、甚至连夜赶往了这里。”

木晨看到沈秋砚眼底深处的冰开始生出裂痕,她的心就在锋利的冰棱之下,木晨狠了狠心,继续道:“您得承认,玉兰可能只是某个人用来试探您的棋子。”

被人看破心思的感觉并不好,与其说沈秋砚相信玉兰就是苏若,不如说她没有办法接受苏若不是玉兰!

她派人找了那么久都没有苏若的消息,如果玉兰不是苏若……

沈秋砚眉眼冷峻:“不管他是不是,我都要带他回京城!”

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也绝不能再次将他抛弃——她们回京以后新年就快要到了,三年前没能陪他度过的那个除夕,开春后没来的及与他共看的玉兰花,以及没能与他并肩、伴在他左右的岁月,她都想补偿给他。

沈秋砚有一种莫名的直觉,玉兰就是苏若!

*****

卧房里,伺候的小厮送过来许多衣裳,连昌接过来,转身朝玉兰笑道:“君……公子,夫人让人给您送了许多衣裳过来,您看看喜欢哪些?”

连昌已经和木晨成了亲,当初木仲蘩从端欣然手里救下他们以后,就把他和木晨留在了京城木府,为木仲蘩处理京城的事务。他和木晨相知相许多年,又共了一回患难,就干脆成了亲。

可没想到她们新婚不久京城就传来王爷和君上都被土匪所害的噩耗,好不容易两个人都还活着,苏若却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宫里早有消息,陛下为殿下挑选了好几位门第高贵又才貌俱佳的公子,只看殿下中意哪一位就为她们赐婚了。

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殿下分明是有正君的!

即使连昌心里十分偏向苏若,想起传言里陛下相中的那几位公子,他也不由十分忧虑——君上虽然与殿下有结发之情,但他沦落风尘、又失了记忆,殿下怕是会嫌弃他。

连昌将一件做工精细的湖蓝色丝绸长袍递给玉兰的时候想,或许君上忘记了一切更好,来日别的男人成为太女正君、与沈秋砚出双入对之时,他或许不至于太过难堪。

玉兰接过那件长袍,手指抚过上面那一朵朵或如绵苞乍褪、鹤翅初披,或如玲珑刻玉、窈窕生香的玉兰花,轻软的声音里有些欢喜和感叹:“好漂亮的玉兰花,我最喜欢的花便是玉兰了。”

连昌眼里忽的泪光闪烁,又被他生生忍住了——苏若最爱的是杜若,沈秋砚喜欢的才是玉兰!

他强笑着应道:“您喜欢就好。”

连昌没敢说这是沈秋砚特意让人从京城带过来的,此时给他越多的期待,来日便只会有更深的伤害。

他私下里问过木晨,木晨说沈秋砚要是把他按照青楼小倌的身份接进宫去,玉兰能在东宫里做一个最低等的君侍就不错了,要是她硬要说他就是苏若,为了皇室尊严,苏若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不管沈秋砚如今对他多么用心,时间长了,她只会越来越介意苏若曾经的不贞不洁——她有满宫冰清玉洁的美人,又怎么可能专注在一个早已失了身的男人身上?!

连昌虽然十分为苏若不甘,但木晨说的话又深深刻在他的心里,让他丝毫不敢多说一句话,唯恐给苏若带来了更大的灾难。

*****

不管众人心里是怎么认为的,从卢乡县回京的一路上,沈秋砚对待玉兰都极尽温柔之事:她亲自为他绾发,将他发冷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晚上的时候更是将他搂在怀里压住每一个被角、让他不至于受了凉……

玉兰明明害怕着旁人的触碰,可沈秋砚第一次抱住他的时候,他只是紧张地僵硬了一会儿,之后竟然在沈秋砚的安抚下慢慢放松了身体,后来更是渐渐享受、依恋起她的怀抱。

离京城越来越近了,路边的寒风也愈加凛冽,玉兰躺在沈秋砚坚实而温暖的怀抱里,有时也会幻想着——或许他真的就是沈夫人那位失散了的夫君。

但他也只是自己在心底想一想,不管他是不是,如此肮脏不堪的自己又怎么能配的上她那样的皇室贵女呢!

从卢乡县启程的时候,沈秋砚便告诉他她其实并不姓严,她的真名叫做沈秋砚。

玉兰虽然不知道沈秋砚是谁,可沈作为本国国姓向来尊贵,她又说是要回京城,玉兰自然也能猜出几分她的身份。

沈秋砚这一路上温柔而又贴心,玉兰从未体会过这种仿佛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忍不住便沉溺了进去。

破晓之时,天光未明,玉兰悄悄地、一点点地挪动手指,碰到了一点带着沈秋砚体温的、绣着玉兰暗纹的衣角。

他用一根指头的一点指腹,沿着那朵玉兰花的纹路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那一截离他最近的衣角……

他不敢表露一点点喜欢,怕她会嫌弃他的目光脏了她的衣裳。

每当忍不住心动的时候他总是不停地告诫自己:自己只是一个肮脏的小倌,一个低贱的替身,一个不应该出现在沈秋砚这样的天之骄女身边的污点;即使她心底的爱人永远也回不来了,她也会再娶别的同样高贵优雅的男人,甚至爱上他。

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他的位置!

耳边似乎有枯枝被车轮碾碎的细响,玉兰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碾过了一般,丝丝密密地发疼。

脑袋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挣扎着,却又被重重迷雾遮地严严实实,只留下些许茫然的、看不清形状的虚影。

头痛毫无征兆地出现,玉兰闭上眼,想要看清那些画面,又想要扔开那些无影无踪的疼痛……

“兰儿”

沈秋砚握住了那只僭越的手,玉兰陡然身体一僵,脑中的迷雾潮水般散去,他睫毛微颤,闭着眼犹如任人宰割的鱼。

“奴才冒犯夫人……唔……”

玉兰猛然睁眼,露珠般圆润晶莹的眼睛惊讶地瞪着就在自己面前的俊美女人,香软如花瓣的唇舌被吮吸、卷起,在旭日将至的黎明与沈秋砚的舌尖倾情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