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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总是假正经(150)

顾景阳听得皱眉,隔着被子,一巴掌拍在她小屁股上边:“不许胡说。”

“哎呀,”谢华琅轻呼一声,控诉道:“你打我!”

“该打,”顾景阳冷冷道:“叫你胡说八道。”

谢华琅嚷嚷道:“哪有你这样的?我还难受呢,怎么也不知道哄哄!”

顾景阳道:“我看你是闲的难受。”

“我不难受,”谢华琅怼他,道:“我好极了。”

顾景阳道:“真的?”

谢华琅气鼓鼓道:“骗你做什么?”

顾景阳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欺身压了上去:“那就再来一回。”

“才不要!”

谢华琅忙用被子将自己卷的严严实实,两眼瞪起,不平的嚷嚷道:“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地都要耕坏了,牛怎么还好好的?”

顾景阳听她声音有点大了,唯恐叫殿外人听见,轻咳一声,道:“枝枝,低声。”

“我就不!”谢华琅一点也不收敛,反倒愈加高声:“我嗓子痒,就想大声说话!”

顾景阳拿她没办法,无奈道:“枝枝。”

“哦,我明白了。”谢华琅恍然道:“陛下在我这儿原形毕露了,在别人那儿还装着呢。”

“我已经看透你了,”她掰着指头,一个个数:“道貌岸然,装模作样,还假正经——”

顾景阳道:“你少说两句。”

“我偏不要!”谢华琅越说越得意,简直想叉叉腰:“我叫/床的时候,你听得可高兴了!”

听听这小混账说的话,那一句不是讨打的?

饶是顾景阳涵养再好,也禁不住磨了磨牙。

谢华琅前后被郎君折腾过两回,还不长记性,看他板着脸不说话,还当是在害羞,顿时觉得腰也不疼了,腿也有劲儿了,翘着尾巴,凑过去道:“道长,你终于知道不好意思了,真是难得。”

顾景阳瞧她一瞧,道:“枝枝。”

谢华琅不明所以,却还是应道:“嗯?”

顾景阳温柔道:“你有今天,都是自己作的,明白吗?”

谢华琅一头雾水:“嗯?”

顾景阳却不再言语,搂住那纤细腰肢,身子贴了上去。

谢华琅被他压在身下,登时惊住了:“你干什么?”

顾景阳含住她耳珠,轻轻吮吸一会儿,语气低柔的说了句作者没有写出来,但聪明的读者都知道的话。

谢华琅的脸,忽然就红了。

第90章 爱怜

帝后已经圆房, 这事是瞒不过人的,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谁又敢在这关头上去扫兴?

左右婚期也近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

昨夜寝殿里又叫了水, 那二人做了些什么, 衡嘉自然知道, 估量着今日不会早起,便吩咐底下人早些准备午膳, 只是眼见日头上移,都快过了午时了,内中还没动静, 心中不禁有些犯嘀咕了。

他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去问一声,人进了内殿,还不曾走近,便听那羞人的声儿又响起来了。

衡嘉砸吧一下嘴,暗叹口气,老老实实的回到门口去,静静等着了。

他在心里边想:“照陛下这个勤勉劲儿, 明年年底, 兴许宫中便有小皇子了。”

衡嘉正想入非非, 冷不丁见有两个年轻内侍匆忙过来, 见了他, 便施礼道:“内侍监,江王与府中的小郡王来了。”

这几位来,当然是见皇帝的,衡嘉不动声色的往内殿里边瞥了眼,道:“可说是什么事了吗?”

离他近些的年轻内侍道:“仿佛是因陛下染病,特意前来探望的。”

衡嘉这才反应过来:昨日陛下贪欢,连封印这样的大日子都没出现,反倒向百官称病,江王惯来与他亲近,免不得要来一见。

若换了别的时候,他直接就吩咐将人请进来了,可这会儿么……

一来,陛下正同娘娘在兴头上,谁都不敢贸然搅扰;二来,有些事太极殿的人知道可以,外臣知道便不成了,即便是深得帝心的江王,也不成。

“就说陛下服了药,刚刚歇下,”衡嘉定了心,吩咐道:“好生送江王殿下回去。”

“嗳。”那年轻内侍应了一声,躬身离去。

……

“陛下刚刚歇下了?”

江王眉头微蹙,有些忧心。

皇帝并非惫懒之人,若非病的重了,也不会缺席封印之日这样重要的场合,更别说今日入宫求见时,正服药安寝了。

“左右府中无事,我还是留下来等一等吧,”江王不见到人,实在是不放心,向那内侍道:“待陛下醒来,再行召见便是。”

衡嘉听人回禀,顿觉一个头两个大,暗自抱怨:江王殿下也真是多事,叫你走走便是了,怎么还非要在这儿守着呢!

要真是见了陛下,他丢脸,你也没趣儿啊!

他有些苦恼,脑海中灵光一闪,吩咐那内侍道:“你去传话,就说陛下不欲张扬,江王若有心,便叫小郡王留下,自己先行回府便是。”

内侍将这话传过去,江王不觉释然,眉头反倒蹙的更深。

他心思重,听人这么讲,不免要多想些,转向顾明修,嘱咐道:“既然如此,你便留下来,见过陛下之后,再行回府。”

顾明修想的不如他多,却也着实忧心,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

……

寝殿中那二人还不知这桩误会,颠鸾倒凤之后,又亲亲腻腻的搂在一处说话。

内殿中炉火旺盛,暖香袭人,谢华琅伏在郎君怀里,香汗淋漓,乌发散乱,两颊醺红,真有种海棠春睡的慵懒妩媚。

顾景阳搂住她腰身,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如此过了好一会儿,才低笑道:“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谢华琅吃吃的笑,手指轻抚他胡须,接了下边两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陛下,可不能再这样了,”她假惺惺道:“时日久了,别人便会说陛下是昏君,沉迷女色,更会说妾身是妖后,蛊惑君上。”

顾景阳点了点她鼻翼,语气含笑道:“你这张嘴,是该好生治一治了。”

方才那一通折腾,这会儿已然过了午时,谢华琅将被子掀开几分,探出去一条白生生的腿,将帷幔掀开了些,瞧着一片亮堂,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蹭了蹭顾景阳,道:“咱们起吧,再不起,真要没脸见人了。”

顾景阳温言道:“好。”

内殿中声音传来的时候,衡嘉正同顾明修说话,冷不丁听到皇帝声音,倒叫后者吓了一跳:“是不是皇叔在唤你?”

“正是,”衡嘉道:“郡王在此暂待,奴婢先去侍奉陛下。”

未经传召,顾明修当然不好入内,忙道了句请,又难过道:“我听皇叔声音低哑,想来病中形容消减,颇为难捱。”

“……”衡嘉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道:“正是如此呢。”

……

这误会闹得有些大了,衡嘉也觉得有些兜不住,进了内殿之后,先去送了巾栉,随即又将此事提了。

谢华琅思及昨日谢家来人试探,再听说江王之事,心中好笑,道:“陛下这场病来的凶险,吓坏了好些人。”

衡嘉抬眼去瞧,便见她面如桃李,艳色逼人,真有种牡丹由含苞转为盛放的华贵明艳,国色倾城,心下禁不住一跳,忽然就能理解陛下这两日为何痴缠着,舍不得离开分毫了。

他低下头,赔笑道:“正是娘娘说的这个理儿,江王走的时候面有忧色,陛下还是同朝臣们说清楚些,免得徒生猜测。”

顾景阳却没开口,用巾帕拭面后,方才道:“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谢华琅听得不明所以,他却已经转向衡嘉:“明修呢?唤他进来吧。”

顾明修进殿的时候,心头便跟压了块石头似的,重重的喘不上气,等进了门,却见帝后二人端坐上首,神清气爽,面色红润,脸上的担忧便一寸寸风干,皲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