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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总是假正经(47)

谢华琅被他这一叹软了心思,柔了情绪,也歇了嬉闹之心,见他衣襟微乱,肩头隐约沁出血来,又取了帕子为他擦拭。

夏日里衣袍单薄,衣襟乱了,便要重新规束,谢华琅伸手去解他腰带,刚拆开一半,手却被他捉住了。

“枝枝,你听话,”顾景阳眼睫微垂,神情中透露出几分青涩,低声劝道:“现在还不可以。”

谢华琅听得莫名,怔了一下,忽然间红了脸,忙不迭将手收回,面红耳赤道:“你想什么呢?我见你衣襟乱了,想重新为你规束起来。”

顾景阳怔怔盯着她看,回过神后,匆忙间别开脸,困窘的说不出话来:“枝枝,我,我……”

谢华琅见他这般情状,反倒有些不忍心,微红着脸踌躇了会儿,还是拉他到内室去,帮他解开腰带,整理过衣襟之后,便打算重新束上。

解容易,束起却难,男子的腰带与女郎腰带又截然不同,她怎么都系不回原先的样子,一时有些为难,抬眼看他,悄声问:“怎么办?道长,你自己会系吧?”

因方才那句话,她面上热意未消,绮丽清艳如天际晚霞,步摇长而细碎的珠珞自她发间迤逦而下,径直清辉,在那明艳之中,添了三分灵婉。

顾景阳看的怔住,不觉失神,伸臂抱住她,细密的吻已然落了下去。

情之所至,谢华琅没有再推开他,夏日里烈日灼人,她嫌热,太阳一升起,便叫人将窗扉合上,窗帘半掩,因这缘故,即便是白日,内室也有些昏暗,更添几分温柔旖旎。

只是几日不曾如此亲昵,她便想他想的厉害,攀住他脖颈,亲了又亲,不知什么时候,便一起倒在塌上了。

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冷香气,连衣襟上也有,她从没有觉得这气味这样好闻,依偎在他怀里,深深嗅了几下,忽然心生软意,伏在他身上,吃吃笑了起来。

顾景阳在光影朦胧间,望见了她含笑的面庞,心中忽然滚烫起来,仿佛是被窗帘掩住的日光,全部都照在了他心上,他不受控制的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谢华琅原还觉得安然,忽然察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小小的惊呼了声,刚一出口,唇便被他掩住了。

她好容易凉下来的面颊重又涨红,等他松开,方才委屈道:“你怎么又这样?”

顾景阳亦有些窘迫,衣袖掩面,低声唤了句:“枝枝。”

谢华琅的胆子却比上次大了,伏在他胸膛上,悄声调笑道:“离生孩子还早呢,道长,你急什么?”

顾景阳不说话。

谢华琅最爱逗弄他了,便推一推他,语气娇软道:“说嘛说嘛,好哥哥,好郎君,别不理人呀。”

顾景阳实在是没法子,只得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谢华琅转着眼睛想了想,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在他身侧躺下,含羞道:“先前婚事定了,阿娘还遮遮掩掩的送了我一本春宫图,前几日两位女官过来,也带了些来。”

顾景阳眼睫低垂,道:“嗯。”

谢华琅忽然好奇起来,道:“道长,你看过春宫图没有?”

顾景阳道:“道经中有黄赤之道。”

谢华琅也曾听说过,知晓那便是房中术,半起身来,看着他道:“道长,你修过没有?”

顾景阳道:“你的话怎么这样多。”

谢华琅撒娇道:“你快说说嘛。”

顾景阳便合上眼,道:“没有。”

谢华琅心满意足了,伸手去拨弄他胡须,调笑道:“道长,我看那图册上边,花样可多了,多不知羞的都有。”

顾景阳道:“能比你还不知羞?”

谢华琅谦逊道:“我同那些比起来,可是小巫见大巫。”

顾景阳道:“呵。”

谢华琅心知他脸皮薄,这会儿面上不显,心中怕是窘迫极了,偏她也坏,就喜欢搅乱他身上那股清冷气,便凑过去,柔声唤道:“道长。”

顾景阳道:“你又怎么了?”

谢华琅道:“宫中典藏书籍那么多,春宫图必然也不少,你回去好好找找,说不定用得上呢。”

顾景阳睁开眼,看她一看,道:“恬不知耻。”

谢华琅也不在意,低头在他面颊上重重亲了一口,戏谑道:“等我们成婚了,便一个一个挨着试过,好不好?”

顾景阳道:“好。”

第33章 七夕

“……好?”谢华琅先是怔住, 旋即惊道:“你方才说好?”

顾景阳看她一眼, 别过头去,不说话了。

“道长,你又要假正经了。”谢华琅却不肯轻易放过, 扶住他下颌, 应是叫他回过头来,四目相对,她低声道:“你也喜欢的, 是不是?”

顾景阳道:“喜欢什么?”

“还能喜欢什么?”谢华琅道:“就是我方才说的,按照春宫图上边……唔唔唔!”

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就被他掌心堵住了。

她有些气恼, 想要咬人, 却又咬不到,憋了好半晌, 见她那股劲头儿消了, 顾景阳才将手收回, 手臂揽着她,闲适的合上了眼。

“你怎么老是这样?”谢华琅气闷道:“明明自己也很喜欢,还不许别人说……”

顾景阳轻斥道:“不知羞。”

谢华琅气道:“你记住今日说的话, 以后可别后悔。”

顾景阳道:“不后悔。”

谢华琅拿他没有法子, 越看这人越恼, 推他一把, 道:“这是我的床, 你快下去。”

顾景阳看她一看, 没有做声,而且连半分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谢华琅便道:“你一个男人,敞着衣袍,躺在姑娘家床上,可真是知羞。”

顾景阳微微笑了笑,将她抱住,在她耳畔低声道:“我是枝枝的夫君,如此不算是失礼。”

谢华琅道:“都没有成婚呢,你不要诡辩。”

“名分都定了,”顾景阳道:“你就是我的人。”

他们既然彼此相拥,自然也极贴近,谢华琅枕着他的手臂,抬眼便是他清冷俊秀的面容,还有他那双深邃敛和的眼眸。

他望向她的目光总是温柔而静谧的,时常叫谢华琅想起鸽子来,她伸手勾了勾他眼睫,顾景阳轻轻合了合眼,却也没止住她的动作。

他对着别人,永远都是淡漠中带着疏离,只有在她面前,才显露出温情脉脉的一面。

谢华琅的心忽然痒了起来,满腔坏水儿又开始咕嘟咕嘟冒起了泡儿,她半坐起身,整个人趴到他怀里去,低唤了声:“九郎。”

依偎在一起同整个人压在身上,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姿势,顾景阳睁开眼,有些不自在的道:“你下去。”

“我不。”谢华琅理直气壮道:“我是凭自己本事上来的,为什么要下去?”

顾景阳嘴上功夫不如她,自然不会在这上边同她攀扯,扶住她腰身,便要将人拎下去。

谢华琅脸皮也厚,搂住他脖颈,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可就喊人了。”

顾景阳道:“你想喊什么?”

谢华琅眼珠一转,正待回答,却觉眼前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人已经被他抱到了床榻内侧,她不高兴了,郁郁道:“你怎么这样?”

顾景阳半支起身,低声哄她:“枝枝听话,不闹。”

谢华琅气恼的蹬了蹬腿。

顾景阳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却也不打算就此起身。

几日未见,他也着实想念这小冤家,周遭没有旁人,如此躺一会儿,其实也很好。

床榻一侧搁了枕头,他取了来,搁在两人中间,谢华琅见了,老大不高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景阳道:“免得你再胡闹。”

谢华琅显然是听不惯这种话,想要反驳,却也无力,伸手拍了那枕头一下,不知想到何处,忽然又笑了。

顾景阳侧目看她一眼。

谢华琅见他如此,暗自得意,笑吟吟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发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