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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总是假正经(99)

谢华琅面上笑意愈深,凑过去问:“郎君,你还记得地上的软缎是做什么用的吗?”

顾景阳禁受不得,合上眼去,道:“不记得了。”

谢华琅忍俊不禁,又问:“郎君,你还想不想把我绑在床上?”

顾景阳喉结一滚,却仍未曾睁开眼睛,只有些隐忍的道:“满口胡言,谁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华琅并不同他争辩,只笑吟吟道:“想把我绑在床上为所欲为的,难道不是你?”

顾景阳忍无可忍,睁开眼,辩驳道:“没有‘为所欲为’这句。”

谢华琅却不恼,神情戏谑,长长的“哦”了一声。

顾景阳反应过来,窘迫极了,俊面微红,看她一看,翻个身背对着她,又拿被子遮住面孔,不做声了。

谢华琅见他这模样,实在是爱极了,伏在被褥上笑了许久,方才扑到他身上去,隔着被子,笑问道:“郎君,你恼我了吗?”

顾景阳不做声。

谢华琅也不在意,又是笑了一阵,才伸手掀开被子一角,整个人钻了进去。

她生的婀娜风流,较之顾景阳,更见纤纤之态,人进了他的被窝,也不觉拥挤,倒像是不慎钻进去一只飞鸟。

顾景阳一贯宠她,知道那小姑娘怕痒,也不拿这招对付她,放轻动作想将人捉出去,却被捏住了命门,身体一僵,微红着脸,由着那小祖宗在里边胡闹。

谢华琅也坏,事情办了一半,便要甩摊子走人,全然不管别人吊在半空中是如何七上八下,不甚自在。

被褥里边暖热,她面色也红了,钻出来时发丝微乱,唇红齿白,真有种春日海棠的明丽艳妩。

顾景阳实在难捱,伸臂将她捉住,有些央求的唤了声:“枝枝。”

谢华琅假做不懂,笑吟吟道:“嗯?”

顾景阳有些窘迫,轻声催促她:“枝枝……”

“我的傻郎君呀。”谢华琅装不下去了,凑过去在他面颊上“啾啾啾”,还没等亲完呢,人就被拽进被子里去了。

……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良久之后,谢华琅慵懒的伏在自家郎君怀里,笑道:“陛下,你该警醒些了。”

顾景阳搂着心上人,正低头亲吻她脖颈,闻言失笑道:“那就打发你出宫清修,也叫我身边少个祸害,好不好?”

谢华琅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发笑,笑完才问:“陛下舍得吗?”

顾景阳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她鼻尖,叹道:“舍不得。”

谢华琅心满意足了,在他衣襟上嗅了嗅,忽然想到另一处去了:“九郎,那日赵王府的世孙进宫,将你罚抄的十遍千字文送过来,倒叫我动了几分心思。”

“你说,”她有些期许的问:“我们将来会不会有双生胎?”

相较于她,顾景阳反倒不怎么希冀,抚了抚她的肩,温声道:“枝枝,头一胎本就艰难些,若是双胎,会更辛苦的。”

谢华琅先前又没生过,哪里会想到这些,听他这么一说,如同当头一盆冷水,那心思也熄了大半,恹恹道:“我就是想想嘛,若是能有两个孩子,无论同为男,又或是同为女,都稀罕的紧,若是龙凤胎,那就更好了。郎君生的这样俊,若有个小九郎,我可要爱死了。”

顾景阳听罢,倒真有些意动,要是有个同枝枝一样活泼爱闹的小女儿,抱着自己叫父皇,真是想想就喜欢。

一双爱侣依偎在一起,连婚都没成呢,就巴巴的开始想孩子了,还是谢华琅先回过神来,揪着他的胡须,怏怏道:“郎君,你把婚期定的太晚了!”

“唔,”顾景阳纵容的道:“都怨我。”

他这样任劳任怨,温柔体贴,谢华琅满肚子的坏水儿都不好意思往外冒了。

她今晨起的早,又同郎君嬉闹这么久,这会儿不免有些倦意,伏在顾景阳怀里,娇娇的打个哈欠,道:“郎君我困了,咱们再睡会儿吧,好不好?”

顾景阳原是习惯早起的,现下见她如此,哪里能狠得下心来推拒,为她掖了掖被角,应道:“好。”

内侍宫人照旧在门外守着,等待侍奉帝后二人洗漱,清早时隐约听见内殿里有人言语,还当是他们起身了,哪知等了半晌,都不曾听见内中唤入,心下不免有些惊疑。

昨夜皇帝醉了,衡嘉是知道的,再想起自己被皇帝唤进内殿时他说的那几句话,心中不免冒出个有些荒诞的想法来。

皇帝是端方君子,惯来守礼自持,但一碰上谢家那位小姑奶奶,可就什么都说不准了。

他唤了守夜的内侍来,低声问道:“昨晚殿里叫水了吗?”

那内侍一怔,旋即垂下头去,恭敬道:“并不曾。”

衡嘉心头微定,那疑惑却更深一层,吩咐他不该说的别多说,便领着人在殿外等候。

直到午时将近,谢华琅才懒洋洋的起身,在宫里住了这些日子,她早被顾景阳娇惯坏了,先给她拧了帕子擦脸,见差不多了,自己才去洗漱。

衡嘉心里边有事,进了内殿,目光下意识往床褥上扫,顾景阳瞥他一眼,淡淡道:“你看什么?”

衡嘉心中一凛,忙垂下头,赔笑不语。

时辰已经不算早,那二人又不曾用过早膳,索性早些传了午膳来吃。

顾景阳陪着谢华琅在床上磨蹭了一个上午,便有些积攒下的政务要处置,免不得要往前殿去,怕那小姑娘在寝殿里呆的无聊,索性一起拎过去了。

他是真的有事要做,谢华琅也不搅扰,挨着给前殿内的花草浇了水,又寻了前朝名家的字帖来临摹,二人相对而坐,倒很有些岁月静好的安谧。

一幅字帖临摹完,谢华琅便无事可做,托着腮打量自家郎君,心里喜欢极了,如此过了会儿,她忽然发现几分奇妙之处,轻手轻脚的凑过去,静静对着他看了一会儿。

顾景阳头也不抬,问道:“枝枝,是闷了吗?叫衡嘉带你出去玩。”

“才不是。”谢华琅被他哄小孩儿一样的语气说的不好意思了,见他此刻似乎有些余暇,又好奇的问了句:“九郎,你一呼一吸时用的时间,似乎比我长。”

顾景阳奏疏看的久了,抬头时目光尚且有些迷离,抬手揉了揉眼睛,方才道:“是吗。”

“当然是了,”谢华琅将耳朵贴到他心口去确定了一下,道:“我仔细看了好久呢。这是为什么?”

顾景阳原还不甚在意,见她问的认真,倒是想了想:“道家有吐纳之法,我曾学过,或许是因这缘故。”

“枝枝,”他问:“你要学吗?”

“学了能怎么样?身轻如燕,寿延百岁吗?”谢华琅激动道:“我学我学!”

“哪有这么好的事,”顾景阳见状失笑:“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

谢华琅兴致未消,催促着叫宫人们取了几本来,略翻了翻,就见上边都是枯燥道经,兴致便没了大半,将书合上,恹恹问道:“郎君,你什么时候看的这些,不觉得乏味吗?”

“年轻时候看的,”顾景阳自右侧那摞奏疏上捡了一本翻看,头也不抬道:“那时候清闲,倒不觉得乏味。”

他所说的年轻时候,显然就是指当初被迫离宫清修的那些年了,谢华琅心下一疼,不忍再问,将那几本道经整整齐齐的摞在一起,念叨道:“你倒是想得开,还有空闲看这种书。”

顾景阳被她带的偏了,闻言抬头,拿奏疏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没好气道:“我是被幽禁十几年,又不是十几天,若是想不开,早就闷死了。”

谢华琅忍俊不禁,笑完之后,却正了神色,问:“九郎是怎么想开的?”

顾景阳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谢华琅奇道:“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