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周教授,余生请赐教(29)

作者: 郁白 阅读记录

……

周景川交了保释金,将季善季温两人都带了出来。

季温想在周景川面前卖卖惨,可嘴被季善打肿了,牵一下嘴角都疼。走了一路,她吧嗒吧嗒不断掉眼泪。只是,周景川脸色暗沉,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出了警局,周景川对赵凡说,“送季小姐去医院,医药费算我的。”

这句话一落,季温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而周景川抓住季善的手臂,将她拉上了另外一辆车。

周景川有哥们在警局,这辆车便是他哥们的。

车厢里,特别静。

“为什么打人?”周景川问。

季善身体冰冷,她脑子转得很慢,许久,才扭头看向周景川,“该打。”

周景川在临大任教大概有一年半时间,从未见过像季善这样的冥顽不灵,执迷不悟的学生。

教育过她多次,不准以暴制暴,却一次次改不了。

他发紧地抓住方向盘,踩住油门,加速冲了出去。

周景川没回周家,开车带季善来到他在外面的住所。

这处他虽然不常住,但有阿姨经常来打扫,依旧很干净。

扔了双拖鞋在季善面前,“没有女款,先凑合穿。”

季善脚小,周景川的鞋她穿着特别大。她踩着鞋,走两步就要停一停。

跟着周景川上了二楼,进入卧室,她坐在床上。

安静地抬起头看他,“会影响你的工作吗?”

周景川没给她好气,语气冷硬,“都做完了,现在后悔了?”

季善笑笑,“也是。”

周景川被她这两个字堵得说不出话,他压了压胸口的火气,捏着她的下巴,“今天的事情,跟我说清楚。”

“你不都有答案了吗?我把季温推下楼了呗。”季善歪了歪头,把下巴挪出来,不让他碰。顿了几秒,她淡淡开口,“还是说,你是不悦我去了华泰,出来给你丢脸了,打扰你的二人世界。”

季善像个刺猬,每一句话都充满了讥诮,充满浓浓的自我保护感。

“无理取闹!”

听着摔门的震响,季善自嘲地笑了笑,她倒是猜得准,周景川这个人相信证据,背地里算计她的人,‘证据’完备,他怎么可能信她是冤枉的。去洗了把脸,扎起头发,又补了个淡淡的妆,看起来没有那么憔悴,她赤着脚出了卧室,穿上鞋,推门出去了。

周景川去了侧卧,赵凡来了电话,说是季温那边已经送去医院了。

“情况怎么样?”周景川沉声问。

“皮外伤挺重的。”赵凡回答。

周景川嗯了一声,“有情况再告诉我。”顿了几秒,他吩咐,“查查是谁让季善去的华泰,她身上的衣服又是从哪儿来的。华泰的监控,再查一遍。”季善做错事不会是方才的态度,刚才她的眼睛里,波光颤动,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按了按鼻梁,周景川无奈叹了口气,真是被季善气糊涂了,这么大的岁数跟个小姑娘动气。

他在侧卧洗了个澡,之后,回了主卧。但推门,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只剩下床下一双男式拖鞋。

周景川厉声,“季善!”

……

季善网约了一辆车,去了墓园。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她快步去往母亲的墓地。

而当她看到被掀翻的墓碑,她身体的力气骤然间被抽走,身形虚晃两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她大哭,“妈妈!”

她跪着,掀起碎成几块的墓碑,找到母亲那张黑白照,如视珍宝一般,轻轻擦拭掉上头的灰尘,把照片捧在手心里。

豆大的眼泪一滴滴落在指尖,季善大叫,“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为什么要逼我!”

她将照片收好,跪伏在地上,搬走一块块石头,小心谨慎地去找母亲的骨灰盒,可没有,到处都没有。

去哪里了呢?

妈妈你在哪儿?

妈妈,善善很乖很听话,你出来好不好?

周景川查了季善行走过程的监控,找到她时,便看到她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阔步上前,他躬身,攥住季善的手腕,声音冷沉沉的,“别搬了。”可能是长时间搬动石头,她的指尖泛红,破了皮,染了血迹。

季善把周景川推开,一股脑地又扑了回去,她哭得像个孩子,“妈妈,不要跟善善玩捉迷藏,出来好不好?”

周景川的心跟被什么捏住一般,刺痛不已。嗓子也跟堵了点什么东西,说不出话。

他强硬地将季善拽起来,“孩子不想要了,是吗!”

季善眼神空洞,被凶这么一声,她的波光才晃了两晃。缓慢对上周景川的眸,她想嘲讽一句,却见周景川根本没再看她,凶过她后,站过身,搬起最大的一块墓碑,半跪在地上,去重复她刚才的行为。

季善震惊得说不出话。

周景川冷着脸找了一遍,确定里边没有骨灰盒,他才站起来,“你确定没人拿走?”

“季温说,在季家。”

“那你找这么久,有意义?”周景川蹙眉,冷脸觑着她。

季善闭着嘴,没再说话。

“回去吧,既然在季家,就跟季家要。”周景川撂下一句,转身给季善妈妈残败的墓碑鞠了一躬,之后,看向季善,“回去了。”

这一晚,折腾到两人回去,已经接近早晨。车窗外,天色从黑到深蓝,再逐渐翻白。季善摇下车窗,看向车窗外。窗外,麻雀叽叽喳喳,麻雀妈妈衔来虫子或者谷穗交递到麻雀宝宝的嘴里,一窝麻雀又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季善想,他们可真幸福。

如此,眼眶顿时红了。

她低头,拿出母亲那张黑白照看。

眼泪根本无法控制。

照片里,母亲眉眼温和,像是画里的仙女一般,特别好看。

季善把眼泪擦去,她努力跟照片里的人勾起嘴角笑,将比较光鲜的一面露出来,尔后她才将照片收起来。而等她收好照片,笑容又再次消失了。

偏头,她看向周景川,“你能在这里停一下吗?我有点饿了。”

周景川踩下刹车,“想吃什么,我去买。”

季善咬了咬嘴唇,“什么都可以吗?”

周景川望着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圈红红的,因为憔悴,下巴更尖了,感觉像是一宿瘦了一圈。他抬手,粗粝的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湿润,声音带了几分低哑,他说,“都可以。”

季善停顿了一会儿,考虑过这句话的真实性后,她一件件地说出来,“我想吃豆花、甜水面、红糖冰粉、鸡汤饭。”

她嘟嘟囔囔说了一串,周景川的眉头则越皱越紧,这些东西里,除了豆花他听说过,剩下的,根本没听过。

季善指向远处,她说,“就在这个巷子的里头。”

这巷子最里头,好些人,大部分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大家要么穿着T恤、要么是汗衫,他衣冠笔挺一身西装,瞧着便觉得违和。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只能去,“等着。”

郁白 说:

今天完毕,晚安,明天早晨九点到九点半左右约啦。

第041章 周总你这个做老公的是不是要安慰下

周景川买东西的速度挺快,几样东西也就花了十来分钟。

上了车,他脸色还有些僵硬,把买来的小吃放在后座上,他便回到驾驶座。

季善摸不透他是什么意思,扭头扑在椅座上,伸长手去勾,却被人扣住了手臂。

撩起眼皮,季善哑着声音,“我真的很饿。”

周景川一本正经道,“都是冷的或者偏刺激的,回去再吃。”说完,他扔了个包子在她面前,“吃这个。”

季善:“……”

虽然搞不懂这人,不过一宿没吃东西,直接吃冷凉酸辣的东西,对孩子不好,季善也就作罢。

周景川目视前方开着车,余光扫过季善的脸颊,因为太瘦,吃着东西时脸颊一鼓一鼓的,纤细白皙的手捧着一个包子,活像只仓鼠。

上一篇:MeToo:玫瑰之刺 下一篇:雨叶飘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