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Divergence异路(8)
他听到一个遥远的、带喘息的“不”，直到后来他才发现那是他自己所说出的否定。
“汤姆—”
“不！我们有魔法，哈利！我们是巫师！难道就没办法救她吗？”即使对他自己来说，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在歇斯底里的边缘。
“有魔药可以减缓神经的退化，还有其它的可以暂时恢复她记忆的咒语。但这些方法只有推迟那不可避免的结果。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变得越来越没有效果。魔法有其局限性。”当哈利看到汤姆不相信的眼神，他继续说，“想想吧，汤姆。就算有魔法，男性可以怀孕吗？我们能使地球以其他的方式旋转？”
汤姆没说什么。他的心灵感到麻木。
“汤姆？”
“闭嘴。”
哈利撅起了嘴，汤姆担心前格兰芬多会对他生气。但是年长者并没有。相反，他站起来，走到汤姆的桌子那边，将男孩搂在怀里。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青年的身体缓缓放松，慢慢地，他让他的头靠在哈利的肩膀上。
“我不希望她死，哈利。”他的声音听起来小得可怜，但是那有什么关系？
“我懂。我也不想。”
下一句话汤姆卡了一下，“她—她的预断是多久？”
“五年，”另一个混血小声说。“你毕业时她可能还在。”
“我希—希望如此。”话语渐渐消音，因为他将他的头埋在了哈利的颈窝处，以获得来自身体接触的他极度缺乏的微薄安慰。
“我也是。”
他们保持这个姿势，紧紧拥抱。汤姆不确定多少时间过去，他也不在乎。
最后，他问道，“泰迪知道吗？”
“还没。”
另一个长时间的停顿。随后被忽略了的壁炉的火焰愈见虚弱，然后彻底熄灭。几束冷月光从窗户欹斜着撒入—而高在天上无数恒星眨了眨眼，一如既往地不受生命和死亡、快乐与悲伤的影响。
世界仍在转动。
“谢谢你告诉我，”汤姆喃喃地说。
“不客气。”
令人沮丧的消息给剩下的节日笼罩了层阴郁的光。虽然泰迪天真无邪地不知情况，并继续他正常、愉悦的自我。而在12月31日，汤姆被精力充沛的小能量球粗暴地吵醒。
“生日快乐，汤姆！”小男孩在汤姆的床上上蹿下跳，轻快地唱道。“哈利希望在厨房里见你！”
“额呣。”年长的男孩试图通过眨眼睛来甩掉困倦。“好吧。”
他强迫自己起床并走下楼梯。泰迪在路上逛到了另外某个地方，所以他最终独自一人到了厨房。
哈利弯着腰再看《预言家日报》，汤姆发觉这非常奇怪—巫师界的救世主经常谴责媒体，而他捡起一份报纸是极其罕见的。
似乎他能看穿汤姆的心思，哈利说，“赫敏早上通过壁炉呼叫了我。告诉我给自己买份先知报。”
男人静静地把报纸递给男孩。
汤姆读了读标题：
前黑魔王试图重组势力？
下面，有一幅他和他朋友的照片。
“…”
“让我猜猜，”哈利说着。“你不知道你是该感到震惊还是好笑。”
“相当对。请告诉我这是个玩笑。”
“我可以，但那样我是说谎了。不管怎样，看看这篇文章，而我炒几个蛋，”the Chosen One说道。
汤姆的恐惧感和娱乐感都随着他的阅读增长。这篇文章从为什么哈利要收养他的推测开始：
哈利•詹姆斯•波特，梅林爵士一级勋章，是唯一已知的杀戮咒的幸存者。在他的霍格沃茨学年中，他英勇的冒险为公众高度注意……汤姆早就听到过很多哈利在霍格沃茨的冒险的第一手报道，于是他跳过下个部分……他已经撰写了许多畅销书籍，比如以实用防御和决斗技术等为主题，被群众誉为我们时代最伟大的白巫师。所以现在我们要问‘为什么’？为什么七年前的最终战役之后他那么愿意收养那个原名Voldemort的黑巫师？也许是黑魔王用咒语迷住了他？也许哈利•波特现在只是一个傀儡，而汤姆•里德尔只是在等候他的时机—等待正确的回归时机。
而随之而来的就是匿名学生对他是如此迷人聪颖的讨论：
“他在拉文克劳，他是班上最聪明的学生。他吸收知识真的很快，几乎像他之前就学会了这些。”
“他有一大群朋友，但他们似乎更…更像仰慕者，我想。他似乎使他的内部圈子保持很小—只有一小部分学生知道他真正是谁。”
他瞄到了一个特殊的引述：
“我听说有些人叫他‘吾王’。”
它引得他大笑。
当终于完成了的时候，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是时候该了解Voldemort—不仅是名称或是在教科书和报纸上提到的二维字符，而是那个让整个国家惊惧不安，其恶名远扬昭著的人。是时候让他去面对他的过去。
他清了清嗓子，确定了接近他养父的最佳路线。“哈利？今天是我的生日。”
The Chosen One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显然对汤姆没有提到那篇文章感到惊讶。“我没忘，汤姆。”
“是，嗯，为了纪念我成为一个青年的时刻，我觉得你可以给我看看你关于Voldemort和战争的记忆。”
“好啊。”
汤姆张开嘴准备争辩，然后意识到哈利已经同意了。“好啊？”
“是啊。”
“等一下，好啊？就这样吗？没有争论吗？”
哈利显然被娱乐到了，他重申，“不用争论。你一直比你的年纪成熟，而我认为如果你觉得你准备好了，那么你大概就是准备好了。但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么？”
“这是不是突然的。我好奇好一会儿了。当我读到这样的事时，”汤姆在报纸上做了个手势，“这让我甚至更加好奇。我想知道，哈利。我想知道我的过去。”
“好吧。早餐后我就去拿我的冥想盆。”哈利在汤姆面前放了一盘鸡蛋和土司。“一些你将会看到的东西…唔如果你认为你可能会呕吐就不要吃太多。”
他的话完全不能让人安心。
这是心惊胆颤的。
骇人听闻的。
极端可憎的。
汤姆不认为英语语言中有足够的形容词来描述战争是如何可怖。在哈利的记忆里，他遇到了一个又一个受害者—挨饿的，被强暴的，血迹斑斑的，被折磨的。他面对着人性的黑暗面，那个居住在所有人心中的怪物，并且，最糟糕的是，他看到他有多大的可能走向邪恶。
一些他所看到的事物使他想把自己埋到一个深而黑的洞里。然后等待死亡。
“汤姆，对你没做过的事感到愧疚是无用的。一段时间之前我懂了这个。可你感到内疚的这个事实意味着你是个好人。你可能之前做了一些错误的决定，但现在你有第二次机会。”
很久很久之前，哈利说过的那些话。那时，那个男人一直在试图缓解他的混乱和耻辱。
哈利很好。哈利很伟大。汤姆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预言家日报》是如此多疑：那个英雄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原谅他？他是Voldemort。他是那个引起无数死亡的人，詹姆斯和莉莉•波特，小天狼星•布莱克，邓不利多和无数无辜的人…他带来伤心，他带来痛苦。
“我说了多少次你和Voldemort是不一样的？你们是不一样的！把这句话过过脑子。”
这些话自发地浮上他的脑海。
“所有的孩子都值得被爱，所有的人都应该有第二次机会。”
一个空洞、悲痛的声音溢出他的喉咙。它是一声拙劣的苦笑。当他出了冥想盆回到厨房之后，这可怕的声音还是从他胸中涌出。哈利的面容满是担忧—他似乎担心汤姆会最终崩溃。
男人犹豫地问道：“你没事吧？”
汤姆无视了真正的问题。“这是一种奇怪的经历，你知道？在冥想盆中跟着某人进入冥想盆。就像看电视上的人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