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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的江湖(236)【第1-4部完结+后传+前传】

冷颜拱手,马车飞驰而过,扬起一片尘土。

纳兰微笑:“康慨,是吗?是韦行派你来的?”

康慨不安地想要用更加恭敬的姿态说话,可是坐在车上,他只能直起身子,微微低头:“不,实际上——”

纳兰诧异地挺直她的背,怎么?韦行出了什么事?

康慨低声:“夫人可知道掌门同韦大人绝交!”

纳兰霍地转过身瞪着康慨,那样一个美女,吐气若兰地,呼吸之气吐在康慨脸上,康慨低着头,连气也不敢喘。

半晌,纳兰问:“怎么回事?”

康慨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韦大人从冷家回来后,情绪一直很坏,然后,他接到一封信,是韩掌门写来的,是绝交信。”

纳兰微微皱眉:“看来,山上真的发生了一些事。”

康慨偷看纳兰,你能不能为他们说点什么?

纳兰问:“韦行怎么说?”

康慨道:“他说好。”

纳兰再一次沉默,康慨低声道:“但是,但是——但是……”

纳兰问:“他哭了?”

康慨沉默一会儿,他还是不敢把韦行热泪盈眶的事说给别人听:“他很难过。”

纳兰叹口气:“还是那么白痴。”

康慨愣了愣,这样愁苦,还是忍不住笑了。

纳兰也笑了,点点头:“他以前就那么白痴,如果他流泪,不会让施施知道。”

康慨微微恻然,纳兰笑问:“那么,不是韦行派你来的……”

康慨沉默,纳兰笑道:“做为他的下属,这种行为可真有勇气。”

纳兰取出铅条,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请原谅我的好友康慨这一次。”折好,交给康慨:“记得及时交给他。”

康慨疑惑地看着她的笔与纸,纳兰笑:“包着布的铅条,纸,比普通的宣纸光滑结实,不过,制造方法是个秘密。方便随身携带及记事。”

康慨把纸条收到怀里:“绝交的事——”

纳兰道:“韩青是个慎重的人,他同韦行那么多年交情,既然能说出绝交二字来,岂是一个女子几句话可以逆转的?不过,你也放心,他们绝交,不等于韩青会在任何事上难为韦行,也不等于韦行会帮助任何人来做任何损害韩青的事,你明白了吗?”

康慨道:“可是……”

纳兰道:“可是他们都会难过,当然了,做韩圣人的亲人朋友,总是难免会难过的。”

康慨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老大,你这幽默感,韩青可是你丈夫啊!

纳兰眨眨眼,笑:“做他的女人就更惨了。”

康慨看着她,油然生敬,明知道却还无怨无悔,这就难得了,即使牺牲且明知牺牲亦不哀怨悲切,就更能得了,这样被活活分开近十年,一点怨妇状都没有,另外一种强大的灵魂。

纳兰沉默一会儿:“但也有补偿,我爱他,尊敬他,为他骄傲,为身为他的女人感到骄傲。因为我不是一个无私的人,所以,更加敬佩他的选择。”

康慨道:“夫人会为他们——”

纳兰道:“我尽力。”

康慨问:“我听到一点谣传,帅望受了伤?”

纳兰道:“帅望的手腕被韦行那混蛋给捏碎了。”

康慨惊得坐直身子:“什么?碎了?”

纳兰点点头:“冷良让冷颜找几个象帅望那么大的孩子,虽然没说做什么,我猜——”纳兰摇摇头:“就在今天,所以,我上去看看,如果能引开韩青最好,你知道,那种事,即使韩青默许,他心里也过不去,干脆别让他知道,也就罢了。”

康慨再一次哭笑不得兼崇拜仰慕地看着纳兰,她宣称不管韩青的事,是,她只是做她自己想做的事,这女人!

(小女半夜醒来,要妈妈,到此为止,我去也。)

第 63 章

63,

康慨不安地看看纳兰,心想,我想说的已经说完,虽然我很想见帅望,可是,这样子上山,好吗?我是不是应该主动告辞?如果没眼色,会不会被人厌弃?

纳兰柔和地:“你关心小帅望,是吗?那次见面我就看出来了,我带你上去看看他,你也劝劝他,他同韩青——,无论如何,这么多年,韩青待他如亲父子,就算有什么做得不够好的,韩青就是那样的人,亲生儿子也不过这样,可能还不如,所以,劝他原谅韩青吧,这样别扭着,他自己也不会好受,毕竟,对帅望来说,韩青是他最亲的人。”

康慨愣了:“帅望同韩掌门怎么了?”

纳兰道:“帅望杀了黑龙,韩青对他很生气,小家伙不肯认错,顶撞韩青,韩青那家伙,平时很和气,其实是个爆烈性子,他赶小家伙走,小家伙也被激怒了,回到家,不知怎么招惹了更火爆的你们韦大人,桑成发现他时,他都快流血而亡了。”

康慨愣住,慢慢皱紧眉,半张着嘴,轻声:“天!”

天哪,可怜的韦帅望,原来韩青的绝交信是这个原因,难怪韩青说,我在最重要的事情上处理不当,我同你做人准则有巨大差异,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康慨还以为是讽刺,不,不是,那是适当的描述。

可怜的帅望,竟会遭受这样的打击,康慨内心绞痛,以至说不出话来,那个孩子,才十一岁,应该有人为他出头,当然他做错了,他闯了祸,可是应该有人站在他这边代他出头,而不是在被抛弃后再遭遇更重的毒打。要不,家人是用来干什么的?

康慨怒道:“怎么能这样对待帅望!”

纳兰沉默,是啊,可是,她已经说过了,韩青对亲生儿子也不过这样,如果韩孝这样,也一样会得到很重的教训,所以,纳兰想,让韩青来教韩孝,不如交给韦行,将来有个行差踏错,就算韩青要公正无私地惩办自己儿子,韦行也会护着他。韦行敢对韩孝动手?哼,纳兰想,哼!他敢!

康慨不安地:“我是说,无论如何,韦大人怎么能——做出这样不可挽回的事?”

纳兰笑笑:“你也不要低估韦帅望激怒别人的能力。”

康慨再次愣住,然后闭嘴,呃,是啊,韦帅望那张嘴,如果他愿意,简直能用言语把韦行杀死。

康慨心里纳罕,为啥冷颜与韦行都这么怕这位美女呢,在他眼里,这女子聪慧美丽幽默可爱,对人亲切周到,简直就是完美女神,他们为啥怕她呢?

帅望望着窗外发呆,如果是以前,既然伤的是手,他才不会躺在床,站着不用手,走路不用手,淘气也不完全用手。可是现在,他只是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他觉得累,不想动,有人时还可以维持一个如常的微笑,没人的时候,脸上的每一块肌肤都拒绝合作,无力地垂下来,不想动,每一寸肌肤都在说,我受伤了,我没有力气,我累,我疲惫,我厌倦。

甚至不愿意想,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好了,就算我真的错了吧,我不想辨驳,我已受惩罚,如何?

要我改吗?我可以改很多,我可以安静从容,我可以退缩,我可以不再闯祸,我可以什么都不做,韦帅望静静地坐在那儿,其实只是坐着也没有那么无聊,还可以想很多事,安安静静地想,就象关闭了所有的门,我一个人安全安静安宁。

冷良端药进来,帅望静静回头,笑一下,接过药碗,喝一口:“是什么?”

冷良道:“伤药。”

帅望道:“味道奇怪。”眼前泛起浓雾,冷良伸手扶他,帅望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微笑,侧头,吐出一口黑色的药汁,可是,人还是支持不住,摇摇晃晃向后倒去,想张嘴叫一声也不能。帅望心里怒骂,这狗娘养的,放了多少麻药啊,我要是一口咽下去,还不被你给药死啊!

冷良想,就知道你不会咽下去,你可不是小孩儿了。

外面传来马车声,冷良把帅望的手腕固定好,知道是纳兰如约而至,他给帅望轻轻擦去嘴角的黑色药汗,怜惜地看着这个再也不会信任他的孩子,安静下来的韦帅望,瘦小苍白脆弱无助。每个人都要长大,孩子,每个人都可以伤到你的心,你最好坚强,如果不,你还可以冷漠,不要紧,人都是这样长大的。冷良微笑,再喂帅望一口药汁,低声:“别怕,帅望,只是麻药,我要给你换个手腕骨,咽下去,不然,换到一半你醒了,那可够你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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