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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的江湖(675)【第1-4部完结+后传+前传】

帅望笑笑,算你小子机灵,有种你给少主个全礼,我就照收拾张文那样踢你个口吐鲜血,看你还惦记着少主不。

不过白逸儿明显没黑狼同他默契,黑狼沉默寡言,呆若木鸡,可是时刻备战,别人不注意时,他已经站好位置,根据对手高低,决定是一对一还是同韦帅望夹击了。这边韦帅望同人聊天打岔,要动手时连眼色都不用给,面上哪根筋稍有异动,黑狼已经出手,就象对张文一样,打不中也把他正送到韦帅望手里。小白逸儿虽然一样聪明机灵武功高强,可是无组织无纪律,自由散漫,看也不看韦帅望一眼,就算出手,也是自己扑上去,连个空也不给韦帅望留。

173,一念之慈

帅望打量冷先,这小子的功夫可比张文高多了,如果同黑狼夹击他,还有胜算,现在边上是白逸儿,这也罢了,最糟的是,于兰秋同逸儿的孩子被堵在里面了,

这个冷先看起来恭恭敬敬,可这站位,分明是把婴儿当了人质。

如果是好?

帅望微笑一摆手:“不敢,你有何贵干?”

冷先慢慢站起来,低头禀报:“教主仙逝,特来报丧。”

帅望叹气,为啥这句话硬是能让我脸上所有的肌肉都无力下垂呢?

站在一边,紧张得剑拨弩张的白逸儿忽然间整个人都垮下来。她并没有动,可是原来绷紧的筋骨忽然间都松下来,连肩膀都垂了下来。

冷先看看韦帅望,这小子虽然叹气,一双眼睛仍在评估他与婴儿间的距离。而那个白逸儿已经完全没有斗志了。

原来,她真的会觉得痛!这个贱人!

所以,她特别的可恨!

该死!

帅望见冷先盯着白逸儿,不禁心头大奇:干嘛?现在也不是发花痴的时候啊,再说,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了,你盯着她做啥?

冷先的仇恨表情一闪而过,回过头来:“教主的葬礼……”

帅望问:“他什么时候死的?”

冷先道:“一个月前。”

帅望问:“为什么现在才下葬?”

冷先道:“教里有事要安排。”

帅望笑了:“平定判乱了吗?”

冷先目光一闪,低头沉默。

帅望笑问:“有人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冷先抬头:“少主多虑了!教主待小人恩同再造,情同骨肉!教主仙去,少主就是小人的主人,岂敢生二心。”

帅望困惑了:“难道,你是冷恶的家奴吗?”

冷先气得涨红了脸:“你!你怎可直呼教主姓名!”

帅望笑:“有娘养,没爹教就容易这样。”

冷先道:“你爹冒着生命危险一次一次去看你!”

帅望笑得:“别扯这个,冒生命危险是因为他喜欢。同我有什么干系?再说,我为了知道我爹是谁,也差点被人杀死在密室里呢,你觉得我对他情深似海吗?你觉得因此,他就欠了我的吗?那我们就两讫了!冷恶这两个字,可是我拿命查出来的,不多叫两声,真是亏啊!”

冷先目瞪口呆,忽然间仿佛看到他的教主大人重降人世,这这这!这猴子竟用教主特有的思维方式与口气讲话,冷先艰难地努力地:“你!你因何绝情至此?”

帅望缓缓道:“首先,是因为我性情偏执,爱一个人恨一个人都很难改变。其次,是因为我对被抛弃的痛特别敏感。也许有人不觉得痛,也许有人痛过之后容易忘怀,不幸我不是那样的人,偏执而敏感,正是你来自你家教主的遗传。对吗?”

冷先完全呆住。

偏执而敏感,道尽冷恶性格里的缺陷。

冷恶爱一个人恨一个人,真是至死不变的。他对任何伤害,也确实永原谅。冷先呆呆地看着韦帅望,这个小孩子,难道只见一面就能明白我们风华绝代的大教主?

帅望笑:“你因何对他深情至此?”嘲笑。

冷先呆看韦帅望,我不知道!

韦帅望就那么笑眯眯地,长剑出鞘了!在冷先发呆的当,厉喝一声:“逸儿!”向冷先砍去,冷先拨剑,后退,剑尖就要指向没有反抗能力的于兰秋,忽然听身后一声闷响,脑后疾风,冷先忙低头避过,手中剑不得不挡住韦帅望的剑,再没机会去抢人质,而白逸儿,直到此时才明白韦帅望那声“逸儿”是上前夹击的意思。不过一旦她明白了这个意思,她就把韦帅望的意图贯彻得非常之彻底了。

冷先在韦帅望与白逸儿的夹击之下,节节败退。

而于兰秋身后的墙上,出现一个大洞,洞口出现黑狼的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让于兰秋“退后!”

于兰秋抱着孩子,哆哆嗦嗦地后退,墙壁一震,一个人形的大洞就露了出来,黑狼走进来,伸手接过孩子,挡在于兰秋身前。

于兰秋热泪盈眶,救命恩人!

韦帅望百忙中向黑狼道:“你过来换白逸儿吧!”

白逸儿道:“我不累!”

韦帅望哀叫:“我累!”

白逸儿怒吼:“你累你抱孩子去!”

帅望服了:“抱孩子更累了,算了,我还是继续砍人吧。”

冷先不肯伤到韦帅望,韦帅望也觉出来了,人家处处留情,他也不好意思拼命砍,可是白逸儿剑剑致命,帅望也不好意思阻拦。

冷先一步步后退,内心把白逸儿恨煞,眼里心里却把这个外观似只猴子,内里同他先主一样的锥子般的尖锐的少年认做了新主人。恨煞了白逸儿,因着韦帅望全力维护,他连这股子恨意也不敢表露,只是一味退缩,狼狈抵抗。

黑狼见三人久战不决,心里不耐烦。

不过,他也看出来冷先与韦帅望都没尽力,所以,黑狼怀抱幼子,静静等候,直等到所有人都忘了他的存在了,忽然间在冷先闪过他身边时一抬脚,冷先当即就是一个踉跄,他的剑正逼向白逸儿,黑狼这一脚又巧妙无比,一个踉跄之后,他就倒在韦帅望怀里了。

帅望长叹一声,不好意思地把剑架在他脖子上:“唉,真是,胜之不武啊!”

好在在场的几个人,都不是英雄好汉,谁也不介意胜得武不武。

只不过白逸儿当场怒叫:“你来干什么?”手里的剑就直送进冷先手臂里,冷先痛得一抖,咬牙不语。

白逸儿怒叫:“老子问你来干什么!”剑刃一错,冷先全身僵硬。

帅望叹气:“逸儿逸儿!”

白逸儿怒道:“杀了他!”

帅望为难:“人家送信来的,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

逸儿一抽剑,血点子一串,她怒吼一声:“滚!再让我看见你,要你的命!”

帅望苦笑:“慢来慢来!”姐姐啊,你,你恶狠狠,然后一声滚就放人走了?咱不得同他聊聊?

冷先其实很知道白逸儿的为人,此时内心却只有恨意,又不敢表露,垂着眼睛,捂着手臂,静等韦帅望吩咐。

帅望倒也松开手,剑尖拄地,笑问:“你来此除了报信,还有别的事吗?”

冷先慢慢站起来,然后再一次屈膝跪下:“请少主无论如何走一趟,全了父子之谊。”

帅望一笑:“冷恶那家伙一辈子没守过世俗礼教,他不会介意有没有人披麻带孝,他会更希望灵堂里都是真心悼念他的人。”

冷先厉声:“难道你一点也不哀痛?”

帅望道:“至亲骨肉,总有点感慨。然,一面之缘,能多哀痛?”帅望叹息:“我最近倒确实净遇到些倒霉事,很想找地方大哭一场,可是我想,他可能不会喜欢我借他的灵堂哭不相干的人和事。”

冷先呆看韦帅望:“少主!”何必绝情至此啊!

帅望道:“实不相瞒,我们父子情份,抵不过韦行养育之恩,不值为了一份死人不会知道的礼节伤我父亲的心。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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