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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的江湖(746)【第1-4部完结+后传+前传】

是的,鸟皇不会杀掉小念,她或者曾被迫硬着心肠,杀掉无辜的幼儿,而且杀人之后,她不会哭,但是,她不打算杀掉一个曾与她同床共枕的人,他救过她的命,他改变了她的命运,是他造就了她这样一个人。如果他真的想要她的命,那么好吧,拿去吧。不过拿去之后的事,鸟皇无法控制。

他,毕竟是她在人世间,唯一的亲人。

朋友是朋友,兄弟是兄弟,亲人是亲人,他们哪个更重要?鸟皇不知道。共同生活几十年了,他见过她最私隐的一面,他们也象所有恋人一样说过海誓山盟,不管结果如何,在当时,在说的时候,他们都是真心的,那些曾让他们幸福的话,鸟皇还记得,小念呢?小念还记得吗?

女人就是记性好,八百年前的事,也忘不了,曾经爱过的人,即使爱已成往事,却依旧不能忘记,历历在目,刻骨铭心地,看在已经忘了一切的男人眼里,就是贱与蠢吧?

如果小念真的要下杀手,鸟皇希望她的兄弟们能逃脱。她自己已经很累很累,挣扎了这些年,也过过平静日子,不想再回到挣扎中去。

小念进来鸟皇的牢房,小念还算念旧,只将鸟皇的宫殿做了她牢房,没有真的把她投入监牢。他没开口,鸟皇先问:“玉玺呢?”

小念道:“我不会放他到你身边的。”

鸟皇道:“怕我逃走吗?”

小念摇摇头:“只不过听说许多母亲在自杀前会先杀死孩子。”

鸟皇骇笑:“你怕我伤害他?”

小念点点头。

鸟皇只得苦笑,什么叫反咬一口,如今知道了。

小念说:“我带来一个人。”

安志从外走进来。

鸟皇站起来。

安志怎么来的?

有一瞬间,鸟皇又惊又怒,几乎想过去掴他一巴掌。他竟自己送上门来任人宰割!可是,鸟皇也明白,安志来到这里,全是为了她。一个人一辈子,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可以死而无憾了。

安志受没受伤?她能不能保全安志的性命?

安志跪下:“臣,安志,拜见皇后陛下。”安志声音坚定有力,态度从容,不象有伤在身,又一派胸有成竹,气定神闲,鸟皇心放宽。

鸟皇叹息:“起来吧,你倒底还是来了。”

安志抬起头:“我来,是想知道皇后对这件事打算如何解决?”

鸟皇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安志回答:“我让军队停驻五天,五天后,我不回去,军队会继续前进。”

鸟皇苦笑。五天,可以发生许多事,实在太冒险了,可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京都,颠覆韦家王朝并不是她的愿望。

安志欠欠身:“小王子留在军中同旧部聚两天,过个三五日当会回来,请皇上皇后不必担心。“

鸟皇一愣,被安志一本正经的口气逗得微笑,她点点头,放下心来,安志人虽善良些,但办事稳妥,让人放心。即然玉玺已成阶下囚,小念又别无所出,奇圭这个人质的份量当然是相当重的。

鸟皇终于放下一颗心,现在彼此手中都有重筹,这一仗或者可以不打,只要不打,细节好商量。

鸟皇侧过头去看小念。

小小念道:“鸟皇,我待你不薄,就算这次我是冤枉了你,我亦没打算伤你,你准备下的这些,可算是久怀异心了吧?”

鸟皇淡淡地:“我的准备?我不明白皇上说的是什么,如果皇上指的是我兄弟的位置,他们做到今天这个位子,都付出过血汗心智,是他们应得的,并不是我拿国家的官职送人情。这一点,皇上应该明白。”

小念道:“他们反了。”

鸟皇道:“为陛下所逼!”

小念道:“他们不肯回京述职,已是反了!”

鸟皇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

小念道:“有事固然可以从权,他们不回来的原因是什么?”

鸟皇道:“陛下召他们回来的原因又是什么?”

小念苦笑,半晌道:“有句话叫,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鸟皇笑了:“陛下,若是忠臣,君主不该令他去死,若不是忠臣,你要杀他,他当然要反抗,所以陛下不该用这种事来试探臣子,徒然伤了忠臣的一颗忠心,也白白逼反了不够忠的臣子。”

小念沉默,他反应不是不快,只是鸟皇的兄弟早有准备,是的,他们早怀异心,或者说,他们的心从来不属于他,而且对他一直有戒心。

小念道:“事到如今,什么都不必说了,你们想怎么样?”

鸟皇沉默一会儿:“陛下,一切如同没发生过,可好?”

小念问:“怎么才能做到让一切象没有发生过呢?”

鸟皇沉默,怎么才能让一面镜子象从未破过一样?怎么才能从记忆中删除对方曾经背叛与伤害自己的片段?删除文件,还是格式化硬盘?怎么才能让那些心痛不再?

鸟皇有五秒钟的失神,在这样的急难中,需要全神贯注字斟句酌据理力争,寸土不让时,鸟皇为破碎的心沉默五秒钟。

小念明白,他总是明白的,只不过人性就是人性,人不为已,如何能活到那么大占有那么多。小念退一步道:“你们可以商量一下细节。我在书房等你们的消息。”

20

尹军道:“奇圭,如果安志不回来,你就死定了,你要是死了,这十万大军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

奇圭道:“安将军不会回来的。我父亲不会放虎归山。”

尹军半晌问:“你呢?”

奇圭问:“我?我可以在军营多玩几日。”

尹军微笑:“你胆子很大,我可不是安志,我会令人剥下你的裤子打你的屁股。”

奇圭沉默一会儿:“那么,你不想听实话?”

尹军道:“放下你的王子架子,你如今是我的囚徒。”

奇圭点点头:“我知道。”奇圭说:“我相信父皇不会在意少一个儿子,儿子可以再生,江山如此多娇,怎可放弃。”

尹军问:“他能抵挡十万大军?”

奇圭道:“本来不能,可是,你们停了五天,五天可以做许多事。至于他会做什么,我不知道,父皇一向英明,行事岂能在我预料中。”

尹军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不会等五天。”

奇圭忍不住问:“你们为什么这样做?”

尹军道:“为什么来救皇后?”

奇圭点点头,又道:“我想即使母后真的杀了我娘,父亲也不会杀她的。”

尹军道:“但我们的意思是,皇后一点委屈都不该受,除非她愿意,我们不会容别人碰她一根指头。你父亲这次错了,他不该召安志走,安志在我们还不会反,安志小心谨慎,如今只有我了,我对于你们的王朝,缺乏敬意,我要安志和鸟皇回来,他们不同时回来,你就会死,而且死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会剥你的皮抽你的筋,让你痛恨自己曾活过!”尹军微笑:“想想看,你父亲接到你的整张人皮会是什么表情,不,不是整张,我会一点一点剥。”尹军的笑容让奇圭毛骨悚然,这个人是个疯子。奇圭只得提醒他:“想想看,你将来的对手可能是我母后。”尹军的面目扭曲了,他伸出手,抽了奇圭一记耳光,对他来说奇圭不是王子,只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

天黑了,京都传来的信报,依旧是安志在宫中。尹军焦燥地一手将奇圭拎起来:“看来你父亲不相信我会杀了你。”奇圭道:“他不是不相信,他是不惜牺牲他的儿子,他不会让你抓住把柄,他从不受制于人!”

尹军让人带上来奇圭的随从,京都侍卫,虽然自知身在险地,仍无法放弃御前的驾子,见过王子后,挺着身子道:“尹将军。”尹军微笑:“你只认得王子,不认得尹将军吗?”尹军转过身:“奇圭,跪下。”奇圭不动。那侍卫道:“尹军,你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尹军微笑:“来人,将这个人听见大逆不道的话的耳朵割下来,再刺聋。”奇圭跪下:“尹将军,不要迁怒他人!”那人痛叫:“殿下,不要跪这个人,属下宁可一死!”尹军一挥手:“你跪得晚了,下次,早点服从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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