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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的江湖(754)【第1-4部完结+后传+前传】

鸟皇当日所受折辱,令她愿意做任何事换取自由,包括出卖肉体。

救了她的小念不仅给她自由,还给她一个妻子的名份。

鸟皇能干吗?地底下的金子有的是,不是每一块金子都会被发掘出来。金子可以等,而人,只有一百年。

小念说:“你真的以为,我对你的安排毫无知觉吗?你认为我不明白你的兄弟控制京城,掌握军队是危险的吗?你认为是因为我蠢,才令得你有谋逆的能力吗?鸟皇,我为你做的一切,是因为我蠢吗?”

她批的奏折他都看过,小事,他不管,大事,他也尽量不会驳回。最早时,鸟皇要安志与尹军各领五万大军时,他就想过,掌军权的这两个将军关系过于亲密,应该调一个回来在京里兵部做事,他沉默,鸟皇便知道,可是鸟皇也沉默,小念于是放开手,将奏折轻轻放到一边,鸟皇微笑,他从她眼中看到感激,觉得值得,他以为她是明白的,他这样做不是因为他蠢,是因为他信任她也爱她。

两年后莫名由兵部到提督府,小念一笑:“莫名确是个妥当人儿。”

姚一鸣就任统领的折子则放置了半个月,鸟皇不问,也不出声。姚一鸣能出任统领一职,是因为依依见到鸟皇时起身慢了,太慢了,所以玉玺问了一句:“你他妈屁股挺沉啊!”堂堂一个太子,从哪学来这样粗俗的话呢?偏偏小念就在玉玺身后,所以玉玺立刻挨了一个大嘴巴,并被拖出去家法侍候。

鸟皇即时沉下脸来,这个刀头上舔血的女人,即使依依拒绝站起来行礼,也只装看不见的女人,在她儿子挨打时,竟摆出脸色给皇帝看。

小念在那样的目光下也觉得不安起来,他拿眼睛去看依依,希望依依开口为太子求情,依依却象硬屎橛子一样不吭声,这样一个便宜人情她都不肯送也不懂送,小念一边叹息依依的蠢与孩子气,一边只得给予另外一种平衡,他伸手取过案上的那个本要无限期搁置的奏折,交到鸟皇手里,无言,他相信鸟皇明白他的歉意。

他做的这些,只是让鸟皇今天站在他面前,对着他冷笑,说一切都已过去了吗?或者鸟皇以为他是傻子?

鸟皇能站到这个宫殿上,是因为他欣赏她,她付的努力呢?她当然付出了,可是天底下比她更努力比她更聪明更勤奋更美丽更善良的人有的是,而且都愿意为皇后的位子做牺牲。

小念以为鸟皇是明白的,所以,才敢在那样敏感时刻调安志进京,迫鸟皇道歉认错退让,再不敢在他眼前杀人。

结果,十万大军兵临城下逼他就范。

怎么可能,他与她之间恩义这样深浓,深浓如血,要么活在一起,要么死在一起,下堂求去,在皇家是不可能的。

小念情急之下,竟出下策向别国借兵。

幸而他父亲打醒他,疯了吗?即使是被自己爱的女人杀死,这只是他与她的事,最多,只是北国的事,如果把国家断送在自己手里,百死莫赎。

然后他听鸟皇说她只想离开。

她只想离开,她只要保全她兄弟的性命,小念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女人是忠诚的,只是她不仅要忠诚于他,同样也要对自己的伙伴忠诚,他把这个女人放在夹缝中碾磨,已经很久了,这个女人现在只要离开。

他应该放手。

可是,他做不到。

有一样东西,看不见摸不到,如果它存在,你永远感觉不到他的存在,那是,空气和夫妻间的感情。

鸟皇呆立良久。

旧情。

是的,她知道她记得,这是她迟迟不能下决心的原因,是令得她的兄弟们失望的原因,是尹军死亡的原因。她记得。

可是她与他之间隔了她兄弟的血,她如何能再若无其事地同他相对?

鸟皇半晌道:“陛下即使是要我的人头,我也可以双手奉上,可是,我不能奉献别人的人头。”

小念道:“你选择杀我?”

鸟皇道:“我选择离开。”

小念笑了:“若我不准呢?”

鸟皇道:“请,准我离开。”

第 27 章

26

小念未回答,门已推开。

小念怒道:“什么人?放肆!”

韦帅望回答:“你爹!”

小念愣了一下,跪下:“父亲!”

鸟皇这一次,例外地站在小念身后没有动。

帅望问:“小念,还不放鸟皇走?”

小念沉默。

帅望也沉默。

什么道理都说过了,小念什么不明白?可是如果人人都能得到全面信息,又做出正确判断的话,人类历史就不会有那许多阴暗故事了。

小念此时并不知大军留连未去,也不知京城防卫军密密调动。

帅望再次问:“小念,你不准备履行诺言?”

小念道:“父亲,鸟皇同我一样,为这个国家付出良多,此时让她只身离去,对她并不公平。”他已准备再领受他父亲的教训,反正韦掌门是他亲爹也不会打死他,虽然他令得韦帅望再一次失信于人,但韦掌门反正不是以一言九鼎而闻名于世的。

可是韦帅望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倒是深思起来:“你要给她公平?”

韦帅望抬头问鸟皇:“鸟皇,你认为公平是什么样的?”

鸟皇沉默一会儿:“人死不复生,对我,已无公平。”

韦帅望一愣,谁?是说欧阳喜吗?

小念看见韦帅望询问的目光,艰涩地回答:“尹军自杀了。”

韦帅望想说,这个责任不全在小念身上,但帅望说不出这种话来。

韦帅望看着小念,他希望小念知难而退,事到如今,但凡还有理智的人都知道,一面镜子破成这个样子,要它重圆,必会付出血的代价,而且重圆后也未见能恢复原来的功能。

小念半晌问:“你要依依死?”

鸟皇沉默不语。

小念道:“奇圭呢?你也要他死吗?”

奇圭呢?

要不要斩草除根?

鸟皇迟疑了一下。

万万不可把皇子们放到身边抚养,放太多感情进去,再无法做出理智决定,而事关国家大事,事关政治,事关自己与众人的生死抉择,是容不得半点感情在里面的。

如果不是遇到小念,鸟皇确实必死无疑,可如果不是遇到小念,鸟皇可能根本无此犹疑。

小念低声道:“那孩子一向敬重你。”

鸟皇苦笑:“陛下把鸟皇看成什么人了,鸟皇为什么要杀陛下的骨肉呢?他何罪之有?”敬重,这一下鸟皇杀他母亲,他可还会敬重鸟皇?

小念道:“你放心,我答应你,依依会死,但不是马上,我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赐她死。可好?”

即是说,小念并不打算马上践约,那么,一切还只是答允?

鸟皇沉默。

韦帅望道:“过来,鸟皇,我有话同你说。”

鸟皇上前。

韦帅望叹气:“鸟皇,你是个君子,那些威逼利诱的话说不出口,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提条件吧。”

鸟皇大吃一惊:“什么?”什么意思?帅望知道了什么?

韦帅望道:“有些事小念不必知道,你提条件吧。”

鸟皇瞪着韦帅望,不知如何对答。

韦帅望道:“那么,我给你条件,你来看是不是可以接受。”

韦帅望沉声道:“来人,把国玺拿来。”

国玺,是通体无瑕的和氏璧。

韦帅望托在手里:“从今以后,这块国玺,两位共同执掌!”

韦帅望抬手,国玺飞到半空中。

抽刀,刀光闪过,国玺重又落回韦帅望手里。

帅望双手抓住国玺,两手分开,左手右手各有半块国玺,一半交与小念,一半交与鸟皇。

鸟皇呆了。

这个条件,够了吗?

这个条件,可以保证鸟皇从此是与小念平等的人,保证鸟皇与鸟皇的兄弟都有人身安全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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