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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52)+番外

“识字,”浣月连忙绷紧了身子,好让白露不要看轻她,“奴婢学过书。”

“咱们王爷、王妃都是念佛的人,你要是真想留在府里,就好好研读研读这佛书。”白露鼻孔朝天,嚣张跋扈的劲头和梁贵妃有的一拼,“王妃说了,你要是能研透这一本佛书,再誊抄个十五六遍,王爷便会爱你重你。”

浣月一听,差点没厥过去。

她是识字,可识的也不过是风花雪月、红袖添香那点儿字,书是没读过多少的,更别提佛经这样的东西了。

只是王妃有令,她不得不从。

于是,浣月咬牙提起笔来,没日没夜地抄起了佛书。她白天拜佛念经,烟熏火燎;晚上则就着油灯抄书,青灯古佛。不是出家人,胜似出家人;还没嫁入摄政王府,已经把庵堂老尼的日子过了一遍。

浣月一边抄,还一边恨起梁贵妃来——若非梁贵妃从中作梗,她必然还留在宫里头等着享福。兴许哪一天在花园里遇到陛下,便一飞冲天作了凤凰。

也许是那梁贵妃见她貌美,生怕她分走了陛下的宠爱,才说动她自投了这摄政王府!

浣月越想越不平,手下的佛经也抄不顺了。她摔了笔,自衣柜里翻找起自宫中带出的行李来。不一会儿,她便扯出了一身杏色的百褶纱裙。

她对着妆镜妥帖打扮了一番,便满意地揽镜自照起来。镜中女子虽无梁贵妃那样的绝色,却也算是娇媚可人。

继而,浣月又抱出一小坛子酒来。她用手指压了压面上脂粉,便提着那小小酒坛子出了房门,直往萧骏驰的书房去了。

浣月在入宫前,也学了一身争宠的本事。

要她真过着老尼姑的日子,她可不愿意。

王府向来是外头严,里头松。又因着浣月是王妃带回来的人,她一路都畅通无阻。快到书房门口时,恰有人自萧骏驰的书房里出来,是个长身玉立的俊秀儿郎,却是傅徽。

“这位将军,”浣月朝他妩媚一笑,低身行礼,“王妃娘娘差奴婢来给王爷送吃食。”

傅徽迟疑地“哦”了一身,有些疑惑。他是不大擅长与宋采薇以外的女子打交道的;碍着礼节,他也从未仔细看过王妃身边有哪些丫头。因而,他虽看浣月有些面生,却也未多想。

“我送进去吧。”傅徽到底还有一分戒心,接过了浣月手里的坛子,开坛嗅了一下。他懂些奇奇怪怪的术,能辨出百八种毒来。开坛闻一闻,免得旁人别有用心,在坛子里下毒。

好在,这坛子里装的只是下品酒,并无旁物。

可傅徽还是有些疑惑——他们王爷不喝酒,莫非王妃不知情么?

傅徽刚想进书房,那浣月便紧紧跟了上来,也想进去。傅徽耐着性子,温声道:“既酒已经送到了,就快去回禀了王妃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浣月咬一咬嘴唇,面有不甘之色。

傅徽有些无奈了。他一手端着酒坛,一手握着剑柄,用拇指把剑柄推了起来,露出一截寒光澄澄的剑刃来。他问:“你回不回去?”

剑锋寒骨,浣月立刻软了身子,老实答道:“奴,奴,奴婢这就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狗:mmp,我不喝酒,我不喝酒

今天我回英国啦,因为在英国换了房子要重新弄网络,可能会有1-3天不能上网,再加上航班时间和倒时差,大概有四五天不能上网……设置了存稿自动更新,也会在有话说里唠嗑,但其实我人不在噢(^з^)-☆

第42章 不饮酒

书房里, 萧骏驰正擦着一柄剑。

他原先的佩剑被萧武川要去了,现下这柄是新造的,模样崭新得很。稍一擦拭,便露出寒人的光彩来。可惜的是,这剑到底未沾过血, 虽开了刃, 还是少了些什么。

门外傅徽去而复返,拎着一个小坛子进来了, 道:“王爷, 方才末将遇着了王妃那儿的婢女, 说是王妃带了酒来给王爷吃。”

萧骏驰握着剑柄的手微滞。

——姜灵洲主动给他送酒来了?

她可不是那么小意可人的女子, 平时可没少损他。

他不动声色收起了剑,藏起心底的欣悦来, 淡淡道:“搁着吧, 我一会儿喝。”

“可, 王爷……”傅徽有些忧心, “您要是饮了酒,就……”

“王妃难得如此体贴,总不能置之不理,”萧骏驰声音愈发淡然了,“且只喝一两口,应是不碍事的。要不然王妃回头问我这酒是何滋味,我要答不上来,便坏事儿了。”

老实说, 萧骏驰还怀疑那牙尖嘴利的小鸟在这坛子酒里下了辣子胡椒,就等着呛他一下。

“不然,末将今夜就留在王爷这儿,免得出事儿吧?”傅徽试探问。

“子善。”萧骏驰压沉了声音,面上有一丝不豫之色,“本王在你眼中,竟如此无能么?还耐不得这一口酒?!”

傅徽见他好像被戳了痛脚一般,连忙改口道:“那属下这就回去了。”

他退后了一步,又犹犹豫豫地扭头看着萧骏驰,一副挣扎神色。萧骏驰最受不了他这幅欲回头又不回头的样子,一拍桌子,道:“快回去快回去。本王最烦你这幅磨蹭的样子。”

傅徽什么都好,就是有个毛病,遇着事便有些摇摆不定。觉得这也得做,那也得做,犹犹豫豫的难下决断。

傅徽被萧骏驰一催,便下了决心出去了。

待傅徽走后,萧骏驰开了酒坛子,嗅了一下,发现这酒不过尔尔,也算不得太呛人。于是,他意思意思着喝了两三口,记了下味道。

接着,他便披衣出了书房,打算去姜灵洲那儿讨赏。走了没一小段路,他就觉得有些头晕脑胀的,知道是酒劲上来了。

萧骏驰千好万好,只有一点不好,他滴酒不沾,也喝不得酒。

说什么“佛门戒数不饮酒”,那都是骗骗人的。他打从娘胎里出来便是碰不得酒的,一滴都能晕上好半天。若是喝了一杯,那差不多就该耍起酒疯来了。因而,其他贵介少年涉猎豪饮之时,他都和傅徽一起扮儒雅之士;后来信了佛,干脆直接搬出了佛门九戒的借口来。

他走到姜灵洲那儿时,已是酒劲上了头。

“王妃!王妃在吗?”他大着嗓子,砰砰地拍门。

姜灵洲正在写信,听到这狂躁的声音,只得起身去开门。门一开,萧骏驰便直接扑了过去,逮着姜灵洲的脸一通狂捏,嘴里还说着奇言怪语。

“王妃生的模样标志,爷看了就欢喜……这小嘴儿小鼻子的,给爷捏捏,是不是画上去的?”

姜灵洲愣了几秒,看他有些不对劲,问:“王爷,您喝酒了?您不是不沾酒么?”

“王妃送来的酒,爷哪敢不喝啊?”萧骏驰搂着她,晃瓶子似的把她抱起来颠上颠下,“那酒滋味可真是下品,王妃故意气爷呢?”

“酒?……王爷放妾下来!”姜灵洲被他颠得难受,忍不住轻轻锤了一下他,“妾没送过酒呀。王爷不是不能饮酒么?”

“不是王妃?”萧骏驰一阵狐疑。但他晕乎乎的,脑子里的念头便如电光石火一般飘忽,一会儿就想到别的地方去了。他低着头,盯着姜灵洲衣摆下露出的绣鞋,露出了笑容来,“王妃这脚真可爱。”

姜灵洲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家王爷喜欢看她的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便是在床上,他也喜欢托着她的脚掌一阵乱玩。

萧骏驰喝了酒,就愈发不像话了。他竟一撩衣袍,干脆地跪下来,斜坐在地上,捧起她的脚就放在手心里把玩着。一会儿,还把她的绣鞋脱了甩远,手指头在足弓上描来摹去的。

“王爷可别闹了。”姜灵洲惦念着还没写完的信,就把自己的脚抽了出来,回到桌案前坐下,重新抄起了笔。可谁知,那家伙竟也跟过来,又噗通在椅子旁坐下了,钻到桌子底下去碰她的脚掌。

“给爷玩玩。”他拨弄了一下她的脚趾头,笑嘻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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