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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53)+番外

姜灵洲握着笔杆子,一张脸又羞又恼。无奈何萧骏驰力气大得很,不让她挣脱。她一缩脚,萧骏驰还故意挠她痒痒。

姜灵洲试了几次,都不得挣脱,只好随便他去。萧骏驰管自己玩儿,她管自己写信。

烛火下一派和谐。

姜灵洲坐得端端正正,面不改色地写信,字迹还极是隽秀;萧骏驰则捧着她的脚尖玩得不亦乐乎。一会儿,他竟然还低头去亲她如嫩豆腐似的脚背。

“花……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书桌底下的男人,没个王爷模样,开始念起李后主的香艳之词来,“刬袜……步、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姜灵洲写完了信,想歇息了,可萧骏驰还拽着她的脚。她有些没办法了,卯足了劲把自己的脚抽出来,又提起地上的绣鞋,塞回萧骏驰的怀里,道:“喏,王爷就捧着这个,聊以慰藉吧。”

萧骏驰喝懵了,竟真的分不清鞋和脚了。

他抱着那双绣鞋,深深地吸了一口,道:“真香。”

姜灵洲:……

那一刻,她深恨自己没有脚臭,不能熏死这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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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萧骏驰醒来时,发现自己竟抱着一双鞋睡在地上,顿时有些懵。

昨夜的场景在他脑海里一一回放,他明白,自己着了道了。

这满王府的人都知道他不喝酒,是谁送的酒,一目了然。

萧骏驰想到昨夜所作所为,登时倍感丢人。但他不想在姜灵洲面前发火,便把怒气转到了送酒人和梁妃身上。

他浑浑噩噩地起了床,一面穿着衣服,一面对姜灵洲说:“王妃,我看你也别折腾梁妃送来的那女人了,直接轰出去了事。”

“王爷想的简单,总得找个由头。”姜灵洲对镜描眉,声音懒懒。

“找什么由头?”萧骏驰有些不悦,“直接赶出去。”

姜灵洲应了声好,在心里偷偷嘀咕了句“无情”。

既然萧骏驰想直接赶人,姜灵洲也不客气了。这日刚用过早膳,她便传了浣月来房里。浣月见是摄政王妃房里的大丫鬟来唤人,以为自己入了王妃的眼,心头一喜,便好生打扮起来。

浣月穿了一身崭新,又涂脂抹粉,显得娇媚不已,这才去了姜灵洲房里头。

姜灵洲坐在珠帘后头喝茶,总是冷着脸的兰姑姑侍立一旁。见浣月来了,兰姑姑便开口训道:“铁脚,你可知错?!”

这一声喝犹如当头棒喝,让浣月立刻蒙了。

她瑟缩一阵,嗫嚅道:“奴婢不知何错之有……”

“你冒名王妃婢女,还不知错?”兰姑姑声音又冷了几分。

浣月立时知道,是昨夜做下的事让王妃知道了。

“奴婢只是思量着,王爷摄政,应很是辛劳……”她嗫嗫着解释道。

“还敢狡辩?!”兰姑姑横眉竖目,一张脸凶巴巴的,极是吓人,“梁妃没规矩,带来的人也不懂规矩!前前后后教了你好几日,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兰姑姑一旦凶刻起来,那语气便格外瘆人。浣月不由跪了下来,哀哀地乞求着:“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求王妃恕罪。”

兰姑姑冷哼了一声,道:“我们王妃仁慈,念你是宫里出来的人,便打算给你拾掇点嫁妆,自己挑个如意夫君嫁了。你今日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明两天便走吧。”

浣月听了,不由懵住。

若是出了这摄政王府,再去哪儿找这样天大的富贵?

她是绝不愿出这摄政王府的!

她立刻匐到地上,恳求道:“奴婢只愿一心服侍王爷、王妃,求王妃娘娘恕罪!”

兰姑姑听了,知道这浣月还是不死心,立刻又想发作。姜灵洲却抬了手,让兰姑姑先缓一缓。只见姜灵洲搁下了手里的茶盏,慢悠悠道:“浣月姑娘,你说你不想好好地出去嫁人?”

她语气良善,浣月听了,心里有了一丝希冀。

“回王妃娘娘,是。”

“那好,”姜灵洲轻笑一声,道,“你不愿嫁人也好,今夜就发你到教坊司去,跟着那些伎子歌女学学弹琴唱歌,来日也好给人取个乐子。”

她这轻飘飘一句话,却令浣月惨白了面颊。

去教坊司,那岂不是落了贱籍?她是等着做凤凰的人,又岂能去那种地方?

可面前这人是摄政王妃,若是她真要自己去教坊司,那也没法逃。

浣月抬起头来,见帘后那矜贵女子正低头拨弄着茶盖儿,瞧也没瞧她一眼。若非浣月是梁妃的人,怕是这摄政王妃都不会传她,只会和前两日一样,叫丫鬟和嬷嬷来打发了她。

“奴婢……”浣月白着脸,颤颤道,“奴婢知错。”

“自个儿挑吧。”姜灵洲懒得说话,她身旁的白露接上口了,“是好端端地嫁出去,还是去做个贱籍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大狗:我不是酒量不行,只是佛祖不让我喝酒。若我真喝起来,千杯不倒。【冷酷装逼脸】

姜灵洲:呵呵,走了,我和装逼犯说不来的。

第43章 华亭柳

最终, 浣月还是老老实实地嫁了出去。至于嫁了谁,就轮不到姜灵洲操心了,兰姑姑自然会替她打点好。

姜灵洲给华亭递了一封信,心里盘算了一下,要隔大半个月才能收到回信, 心里便有些思乡。恰好徐夫人又递了帖子来, 说府上请来了五瑞班,那五瑞班会唱些南方的曲目, 因而徐夫人想邀来摄政王妃一同赏戏。

萧武川不再强求徐明妍入宫后, 徐夫人便闪电般给徐明妍相好了人家, 等着徐明妍一过十九, 就能嫁过去了。

按照大魏习俗,两家结为姻亲, 得先由各自夫人谈妥婚事, 再下了小定。小定之日, 须请个官夫人来压压场子, 请的人分位越高,这待嫁小姐的身价也就愈高。

徐夫人请姜灵洲看戏是个幌子,想让她给徐明妍小定之日压场才是真。

姜灵洲不傻,自然也看出徐夫人意图。但徐家与萧骏驰一向交好,她是摄政王妃,也当照拂徐家一二,于是便应了下来。

小定之日,姜灵洲一到徐府, 徐明妍与徐夫人便迎了上来。

因为今日下定,徐明妍穿得格外郑重,未长开的小女儿也打扮得如珠似玉。她见到姜灵洲,便低头一礼,道:“谢过王妃娘娘了。明妍能得嫁如意郎君,都是托了王妃娘娘的福气。”

姜灵洲虚扶了一把徐二小姐,道:“陛下是个好说话之人,我也没出多少力气,我是当不起你的谢的。”

“王妃娘娘良善,日后必有好报。”徐夫人笑着做了个请姿,道,“明妍许给了陈家的大公子,那陈夫人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王妃娘娘看戏便好,不用理会我俩。”

徐夫人说的倒是真的,那陈家地位不如徐家显赫,因而陈夫人在徐夫人面前也低了一头。尤是见到徐夫人请了摄政王妃来,愈发战战兢兢了。

这陈夫人心底又是欣喜,又是难耐;喜的是攀上了一根高枝,以后有徐家乃至徐家背后的摄政王府照拂,陈家必然水涨船高;忧的是这徐二小姐嫁过来,怕是得供起来,只盼着这徐二小姐温婉些,别是个刁钻脾气才好。

这边徐、陈二家相看着人,那边姜灵洲便自顾自看戏去了。

这五瑞班先前她在街上听了一回,确实是唱得好。这回徐夫人请了五瑞班来,就只有她这一个台下观者。婢女捧上折子来,让她挑曲目。一眼扫去,倒是有许多齐国传唱的曲子,什么《宫娥娇》、《华亭柳》、《刘家苑》,最下边还有一支《姚府案》。

她看到那《姚府案》,就想起上次在道上听到的那折戏来,遂问:“这《姚府案》唱的是什么?”

婢女答道:“唱的是从前姚家谋逆之事。”

“噢?”姜灵洲忽而有了兴趣,道,“同我说道说道。”

婢女应了是,便同她娓娓叙来。

通惠年间,太延城里有个姚家,满门忠良。姚大将军能征善战,姚大夫人亦是巾帼不让须眉。奸王妒憎英良,便诬姚家谋逆;又恰好新皇登基,朝况难明,听信亲弟构陷,要斩了那姚家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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