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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男神他又出家了!(9)

作者: 水明瑕 阅读记录

虽然不知道具体哪年,但是大致年份安阳王心里是有谱的。历史上,这年雪灾严重,大多世家只管自保,坐视饿殍无数,最后甚至引起了几场不大不小的农民起义。

谢王两家倒是开仓放粮,可皇家无所作为,他们也不可能就不管自家一心救灾——说到底,这天下,是皇室的天下。世家……肯放粮已是难得好心。

安阳王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他从早几年就开始准备,前两年皇家因为缺钱快自己打成了乌眼鸡的时候,他都没肯把这个钱挪出去,就是要在这个时候打击世家、收拢民心。

因为早有准备,当雪灾开始出现的时候,安阳王的的动作相当之快。

下面上报灾情的折子还没上来,这边安阳王的人手已经派了出去。

军士太医、以工代赈、减免徭役……比起现在只是露出一点端倪的雪灾,动静着实大过头。

谢景行就纳闷儿了:“何至于闹出那样大动静?”

谢云崖微蹙着眉自己与自己下棋,分出一丝心力回答他:“今年雪且有的下。”雪灾规模小不了。

落下一枚棋子,先前情势不明的棋局豁然开朗。她眉头松开,不觉展颜。看向谢景行,说起刚才的事情:“安阳王这是想收拢人心。倒是没想到,他虽然手段稚嫩,却颇有几分远见魄力。”清亮眸底现出一丝并不明显的欣赏。

谢景行重点瞬间偏移:“十四娘,安阳王并非良配!”

谢云崖:“……”好悬忍住了没给自家蠢哥哥翻个白眼,只当没听见那傻话,“你也可准备应对了。”

安阳王是不错,只可惜,先前伯父一番布局,他这回,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8章 钟鸣鼎食之家

雪越积越厚,天越来越冷。

雪灾的事情果然越闹越大,安阳王先前看起来小题大做的准备,这下全都成了未雨绸缪。

安阳王那叫一个扬眉吐气。

先前他百般折腾,甚至为了救灾的物资和自家皇族中人公然撕逼。他心里清楚得很,世家们表面看起来漠不关心,实际上私下权拿他当笑话看。这会子,嘿,一个个的,全都闭上了嘴。

——事情都安排好了,安阳王舒了口气,开始继续追求谢云崖。

要说安阳王对谢云崖的执念不可谓不深。

他穿到古代这二十多年,于男女之事上从来顺风顺水,无论是武将掌珠还是世家小姐,小家碧玉抑或大家闺秀,只要是他看上了眼,就没哪个弄不到手。偏生谢云崖对他就是怎么都不感冒。

得不到的永远最好,谢云崖自身又是优秀得其他女子无可相比,征服欲这东西是没道理可言。

不将谢云崖弄到手,安阳王怕是要念一辈子。

正好,借着追求谢云崖,还可先放出消息《洛神赋》是为谢云崖所写。

安阳王对谢云崖的追求实在热烈真挚,雪灾之事离京中民众太远,反而是这种贵族秘事更让他们感兴趣。安阳王与谢云崖的事儿,一时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

事情刚传出去的时候,谢家便收到了消息。谢景行连灌三杯凉茶才勉强压住火气:“竖子欺人太甚!”

现在对女子名声虽不是特别看重,但是若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的故事传得满城皆知……历朝历代也没听说那女子还能在除了那男子之外另择良婿的。

当时事情还没传开,谢景行当即就要命人掐断流言,旁边的谢云崖却阻了他:“且慢。”简单道,“既已传了出去,便堵不住了。自古以来,流言最难平息。”她眸光一转,见谢景行眉峰紧锁眸光忧意深重,不觉莞尔,“兄长担心我?”语带宽慰,“大可不必。”眉梢微微一挑,带出的风流意气更胜男儿,“我本便未打算嫁人。”

谢景行不赞同看她:“那便由着安阳王坏你名声?”倒是没对她“不嫁”之言发表什么意见:十四娘被坚持不婚的叔父自小教导,耳濡目染之下,说不婚他半点不意外。

谢云崖便又一笑,是教人不自觉屏息的姝丽艳绝,眼底冷意却直刺得人骨子里发颤:“急甚么?他又还有几天得意日子可过。”

事情的发展略有些清奇。

人们对牛郎织女类的故事似乎一直有着别样的偏好。安阳王是情深不悔的牛郎,谢云崖便是深爱着牛郎、却迫于某种原因不能回应的织女。什么原因呢?当然是见不得小情侣幸福恩爱的王母。

——而深居简出、在百姓中名声不显的谢清,在故事中,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出任了那个恶毒无比、阻拦牛郎织女相爱的……王母娘娘。

王三郎第一次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足足愣了有半柱香。回过神来爆发出的笑声惊天动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边笑一边抚掌,眼角细纹都藏不住了,“谢明华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王百川在一旁看着他爹笑得喘不过气来,贴心地给倒了杯水放王三郎手边,自己退出去关了门,去寻谢景行。

“我说这事儿你谢家都不管的?”王百川斜瘫在谢景行塌上,万分稀罕,“这可不是你谢家的作风。”

谢景行看王百川一眼:“坐直了说话。”对他问的问题并不接茬。

王百川懒洋洋翻个身,在谢景行微严厉的目光里不情不愿爬了起来,哼哼唧唧:“又不是在外面,哪儿那么多规矩……”不等谢景行说什么,赶紧转开话题,“知道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儿了吗?”就谢家这兄妹俩对他们叔父伯父的敬重程度,知道外面说的那些,还能坐得住?

谢景行的确不知道。

他和谢云崖上次说完之后,对这些传言就完全没再投以关注——要忙的事儿多着呢,直接命下面,关于此事的传言,只要不过分的,不必特意上报。

要说现在这个传言,既没有“小两口人约黄昏后”,也没有“谢家娘子已然珠胎暗结”,的确算不得过分。

——可是!谁也没说过普罗大众的想象力这么具有发散性啊!

王百川笑得那叫一个欠:“下次见到谢家叔父,我可得当面问问。”他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有模有样板起了脸,“谢世叔,您为何竟要如此残忍棒打鸳鸯?可是孤身多年,故而见不得小辈们婚姻美满,鹣鲽恩爱?!”语调之不平讽刺,不知道的还真要当他是在为“小两口”打抱不平,演技可说是相当到位。

因被拿来开玩笑的是自己最敬重的叔父,故而明知道王百川这是说笑,谢景行也不大能接受。眉头一皱,正欲斥他一句,岂料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王小郎君想问某何事。”那声音冰寒凉彻,并不如何严厉,低低缓缓,甚至是有些悠然的,“不妨现在便问罢。”

王百川一瞬间脸就白了。

#在背后拿人玩笑的我被正主抓个正着!#

王百川回过身去,房门无声打开。门外男子身披玄色绣暗银纹大氅,脸色是不见血色的苍白。神情淡淡,目光投在他身上,其间冰冷肃厉让他瞬间冷汗出了满身。

王百川掐一掐手心,勉强回神,强笑着和谢清问了好,匆匆告辞,好歹没露怯,出门上了车便软倒下来,躺牛车上大口喘息半天,扶着车上小几爬起来坐好,腿还发着软。回去后小半年没敢再上谢家的门。

谢清自入了冬便没怎么出过房门,简直是个恨不得冬眠的架势。市井传言入不得他耳,谢景行谢云崖又不会拿这个去惹他烦忧,是以这事此前他竟是当真并不知情。

此时知道了,便问谢景行一句:“此事因何未决。”

王百川走了,谢景行留下来一人面对自家叔父,心里也没底的很,不过他很是够意思,对着谢清的询问,内心再怎么慌,也没把谢云崖供出来:“我以为,流言等事,堵之无用……”一咬牙,“请叔父责罚!”

谢清“嗯”一声,没有深究:“下次莫要再犯。”转而道,“此事你不必插手,我自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