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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嘛嘛 + 花臂 + The Sound of Silence + 我是J + Déjà vu(5)

作者: 童子/折一枚针 阅读记录

「那你买啊,」小姑娘执拗地瞪着他,「参加活动打八折,3280!」

韩平站在那儿,看见那个人为难地盯着自己脚尖,他买不起,正因为买不起才傻傻地偷窥,韩平正要从那走开,身边恰巧经过一对母女,年轻的妈妈急急拉着小女孩的手,厌恶地挡着孩子的眼睛:「别看,臭流氓!」

韩平已经跨出一步,听见这话又折回来,径直往前,走到那人身边,指着蕾丝内衣跟卖场小妹说:「来一套,最大码的。」

小妹有点愣,看看韩平,又看看那个人。

「我们一起的。」韩平淡淡地说。

小妹似乎有些讪,点个头进去找货,韩平掏钱包拿卡,看都没往旁边看一眼,但他能感觉到那个人的视线,惊讶、感激,或许还有点甜蜜的窃喜。

薄薄几件小衣服,老大一个礼盒,韩平拎着站在电梯口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白痴:「给你的,拿着啊!」

那人半低着头,面无表情:「我又没让你买。」

韩平这口气让他噎的,直接把盒子扔在他身上:「爱要不要。」

那人急忙把盒子推回来,坚决地说:「我不卖。」

韩平整张脸都拧起来,看傻瓜似地看他:「卖什么?」

那人一直低着的头这时候扬起来,有点帅,有点拽:「身啊。」

韩平铆着一股劲儿跟他瞪,这小子和他差不多高,精致的眉毛眼睛,尖下颌,可现在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没有女性的妩媚,完全是个练散打的:「您那宝贵的身,您自己留好,不谢!」

韩平扔下东西扭头就走,那人愣了一下,急忙喊:「那你为什么……给我花钱!」

韩平嗤笑,头也不回:「看你可怜行不行!」

本来就是一次不愉快的偶遇、一场不合时宜的同情心泛滥,韩平当时就翻篇儿了,结果扶梯下到一楼,刚踏出去,胳膊就被人从后头拽住,是那小子,一路跑来的,拎着个硕大的纸盒子,盒面上彩印着大大小小的半裸女人。

他家果然在附近,一片灰秃秃的老旧小区,韩平跟着他爬楼梯的时候在想,这小子夜夜坐台赚的钱都哪去了,日子过得这么寒酸。

七楼,顶层,两道铁门,韩平进屋就傻眼了,小小一个单间,收拾得整齐可爱,桌布和窗帘全是粉红色,沙发上塞着满满一排毛绒玩具,闻一闻,还喷了柑橘一类的清新剂。

「随便坐,」那小子换了家居服,一条短短的浅色连衣裙,光着一双涂了黑色指甲油的白脚,边松头发边从他面前走过去,「只有酒,喝吗?」

「不了,」韩平换上他递到脚边的小狗拖鞋,小了点,脚后跟有一截露在外头,像是第一次走进女孩子的闺房,他轻轻的,找个角落站好,「你……呃,叫什么?」

那小子到厨房去给他烧开水,咕噜咕噜的煮水声中,他可爱地歪着头,边忙活边朝这边喊:「Cindy!」

不是这种烂大街的艺名,韩平想,但没说什么:「你……和那些孩子不太一样。」

Cindy端着水过来,他握杯的那个样子、那个手势,和在健身房、在俱乐部都不同,有种甜甜的、清纯的味道:「你说药娘?」

药娘,韩平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你试过吗。」

「嗯,」Cindy点头,把沙发上的玩偶抱起来几个,让他坐,「吃了没力气打拳,就停了。」

「那里……」韩平指的是那家俱乐部,「赚的应该不少吧,干嘛还去教散打?」

「不卖的话,赚不了几个钱的,」Cindy在他周围忙碌,这里收一收那里擦一擦,「等攒够了手术的钱,我再开始吃。」

手术。韩平的眉毛皱起来,拉了他一把,大概是嫌他忙来忙去的心烦:「散打什么时候学的?」

Cindy不忙了,直接在他面前的地板上坐下来,果然是个男人,腿叉得很开,松松的领口也没有防备:「一直在体校,别的不会。」

韩平控制不住往这些地方看,眼神有点发直:「第一次想当女人,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Cindy可能是注意到他的眼光,微微收拢了腿,「真不记得了,好像生下来就想当个女孩儿。」

「可你现在,」韩平像是故意的,去碰他的胳膊,「很结实啊。」

「也有很结实的女人啊,」Cindy躲了一下,用一种纯然阴柔的别扭回应他,「谁说女人就得软绵绵的,等手术做完恢复好了,我还去教散打,也可以做健身博主。」

他说还去教散打,韩平不小心就有点高兴,至于为什么高兴,可能是因为他的理智和清醒吧:「那个,」他指着临时放在饭桌上的大内衣盒子,「穿上试试?」

Cindy回头看了一眼,直率地说:「太贵了,你拿回去退了吧。」

「买都买了,」韩平看他一直盯着那个盒子,「再说你挺喜欢的。」

「试了……」Cindy在犹豫,他想要,又知道不能白要,「就不能退了。」

他这种样子让韩平有点口干舌燥,大概是一路聊得太放松,他居然直接问他:「你现在穿的……也是女士内裤吗?」

Cindy倏地转回头,韩平和他一对视,脸就红了:「抱歉,我……」

「是啊,」Cindy护着裙子站起来,「那种带小花边的。」

韩平盯着面前这片窄窄的胯骨,这男孩子是有精悍的肌肉的,但不过分,像Insta上那些出名的健身女,很诱人:「能……」他捂着嘴,害羞地说,「能看看吗?」

Cindy偏着头,居高临下审视他,像是手握大权的独裁者,韩平则是他脚下屈膝哀求的可怜人,突然,Cindy用漂亮的白脚踹了他膝盖一下:「看你妈个头!」

韩平有些愣,Cindy又踹了他一脚,不疼,但是真踹,韩平不得不站起来,被从后推着,剥了拖鞋撵出门外,砰地一响,门在背后关上。

他低头看,皮鞋扔得一只在前一只在后,翻在地上。

星期三,还是那家俱乐部,外科医生们坐着最好的位置,搂着最嫩的「妹妹」,你来我往地敬酒,韩平无聊地刷着微博,时间已经是半夜1点,他明天没有手术,但是白班,疲惫地打一个呵欠,肩膀上忽然被重重按了一下,他一抬头,是Cindy。

夹着烟,穿着黑缎面的连衣裙,头发紧紧盘在头顶,像个跳芭蕾舞的,显得脖颈纤长,他真的很会打扮自己,韩平想,让他看起来那么与众不同。

Cindy没说话,只是把抽了一半的烟递过来,夹烟的手上贴着红指甲,韩平痴痴地看,觉得那上头就缺一枚象样的戒指。

他去叼烟,Cindy却笑着把烟拿远,韩平执拗地追着那个带牙印的烟屁股,不知不觉就站到他面前了,音乐是The sound of silence,他们自然而然地抱在一起,顺着旋律缓缓踩出去。

同事有人在吹口哨,韩平没理,单手握着Cindy的脖子,把脸孔贴上去,他真香,妖娆的晚香玉和微微的苦橙,是哪种香水呢?深深嗅着,他去握他的肩膀,领口牵动,露出一小片黑色的蕾丝,有些眼熟,他稍稍拨开,看见里面文胸的吊带了,是他买给他的那套,一恍惚,他去瞧他的眼睛,他也正看着他,坦然的,一副要付出代价的样子。

有粉色窗帘的小屋,他们喝着灌装啤酒,一左一右躺在床的两边,并没做什么,韩平不敢,Cindy也不主动,就那么盯着电视屏上静了音的球赛,大概天快亮的时候,韩平终于转过头,看Cindy睡着了,趴在那儿,孩子一样闭着眼睛。

昨天回来他就把裙子脱了,穿着那套黑色连体内衣,韩平没正眼看,现在悄悄坐起来,大胆地端详,他把手放在那裹着黑蕾丝的屁股上,慢慢地,一点点用力,Cindy没醒,甚至没动一动,韩平是心照不宣的,把他宽腰封上的缎带绳扯开——太美丽的景象,他呼吸急起来,有些毛躁地往下剥那条小内裤,那么滑,一剥下来,夹着提花丝袜的尼龙带就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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