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江山向左,江湖向右(38)+番外

作者: 水月漪云 阅读记录

那杀手也是高贵的人吗?曼陀公子不解的向廉王问道。

是,杀手才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因为,杀手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生和死本身就是很尊贵的,没有人可以不尊重生和死。

曼陀现在想想命运的转调真是可笑,前一刻她还是锦衣玉食的公主,后一刻她就成了囚徒。

曼陀公子选择了做杀手,虽然两种选择都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去要一个该死的人的性命,总比让肉体去让一些无耻的人凌辱的好,她从小就要强,能选骑在别人头上时,她绝不愿意被人踩在脚下,因为她曾经是一个公主,一个真正的、高贵的公主。

然而,妓女和杀手,这两条路都是不归路。

曼陀公子现在非常不想去想这些,她现在只想不要饿肚子就好了。可是,她只要一挨饿,她就忍不住会想起这些事来,她的心情就会变的莫名的不好。

曼陀公子现在离李燕柔的背只有半步距离,她能清楚的看见李燕柔背上的鼓起的褡裢。

褡裢里面就装着她现在最想得到的食物,曼陀公子目不错珠的盯着那个褡裢袋子,她一定要琢磨出一个可行的法子来,把里面的食物搞到手,她要尽一切办法,她一定不能再让自己饿肚子。

☆、频频侧目

冗长的地道,黑暗似是无穷无尽。

流年突然顿住脚步,回头向李燕柔说道:“我饿了,我要吃东西,若是不让我吃东西,我就会头晕眼花,我眼花了,就会认错路。”

流年的这个理由找的很好,他知道现在在李燕柔眼里他最有用的部分便是他的那双眼睛。

李燕柔也只得接受这个理由,暂时停下来,从褡裢里拿出食物来分给一行人。

褡裢里的食物虽不算精致,但都是极能补充体力的,梅花鹿肉干、曹操行军时吃过的锅盔,还有一样:成吉思汗行军时必备的奶疙瘩。

李燕柔褡裢从背上拿下来,摸索着把分鹿肉干分成了拳头大的三小包,锅盔一人一张,奶疙瘩一人分了两大块。

曼陀公子盯着李燕柔手中的食物,流年那双发亮的眼睛也正盯着她。

李燕柔把食物挨个递到每个人的手中,递到林冲手中时,林冲说道:“我需要两份。”

李燕柔的脸一阴沉道:“我没有给他准备食物,他连路都不用走,一顿不吃也饿不死。”

林冲沉声道:“可是她受了重伤,正需要吃些好东西。”

“没有,如果你心疼他,便把你的那份分给他!”李燕柔的声音冷冷的。

林冲不再说话了,他把他的那份鹿肉干塞到了曼陀公子手中。

曼陀公子心里一惊,原来林冲早已知道她已醒来了,她的手一向很灵敏,她紧紧的抓住了那包鹿肉干,她绝不会在饥饿的时候让食物从她手中溜走的。

李燕柔咬了一口手中奶疙瘩,入喉的怪味让她差点把舌根都吐出来。

林冲就着凉水咬了几口锅盔,流年正喜孜孜的咬着奶疙瘩。

“我和你换,用我的一份奶疙瘩,换你的一份鹿肉干。”李燕柔和流年说道。

流年摇摇头道:“不换,除非,你一份奶疙瘩,换我半份鹿肉干。”

“我用你喜欢的奶疙瘩,换我喜欢的鹿肉干,你凭什么要占我的便宜?”李燕柔瞪着流年说道。

“就凭我是蒙古人,你是江南人,我可以吃得了鹿肉干,你却吃不了奶疙瘩。”流年翘着二郎腿得意的说道。

李燕柔直起身来,朝流年哼了一声,道:“那我就不换了,反正,你休想占我的便宜。”

“我和你换,一份鹿肉干换一份奶疙瘩。”曼陀公子伸出手来。

李燕柔把换到的鹿肉干分给了林冲一份,她瞧见曼陀公子正在津津有味的咬着奶疙瘩。

李燕柔好奇的盯着曼陀公子看了半天,问道:“你也是蒙古人,你也能吃惯奶疙瘩。”

曼陀公子笑道:“我和你一样,咬一口奶疙瘩,恨不得把肝脏都吐出来。”

“那你为什么要用鹿肉干换奶疙瘩?”林冲不解的问道。

曼陀公子咬了一口鹿肉干,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若不是她亲口说,任谁都不知道,能让她咀嚼时脸上露出甜蜜微笑的鹿肉干,在她舌尖上竟然引出的是这种滋味。

“只因为,奶疙瘩比鹿肉干更让人有饱腹感,也更让人能补充体力。”曼陀公子说道。

李燕柔瞧着曼陀公子,眼中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不知是钦佩还是可怜,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只觉得一个能吃着让人呕吐的奶疙瘩,脸上还能笑的像喝了蜂蜜的一样人,他的心事,不是那么容易让人猜透点破的。

火把熄灭了,流年的睛睛又开始闪光,他这次行走时总是侧着眼睛,时不时的瞅着曼陀公子。

李燕柔自然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最后流年的眼睛侧的太过频繁,连林冲也不得不特别注意他了。

可是谁也不好说什么,流年一,没有领错路,二,没有做出什么越矩的行为,谁也不能明着指责他什么,但是暗里,大家却都久已对他的这种侧目频频的行为不生好感了。

李燕柔和林冲都在猜度着,为什么流年要频频的侧目看向曼陀公子,曼陀公子身上究竟有什么吸引流年的地方。

好奇心在李燕柔的心里膨胀着,她终于忍不住也回头看向曼陀公子。

就在她回头的一刹那,她感觉她手中那条牵着流年的牛筋已被人切断了,流年在她面前打了个滚,就消失,李燕柔根本未看清是谁切断的那条牛筋绳子,流年那双在黑暗中如星星般的眼睛也一同消失了。

李燕柔慌忙回过头来,一颗带着火光的钢镖正打向她的喉咙,却又在她面前掉了下来。

因为曼陀公子把头上的发簪打了出来,发簪刚好打在钢镖上。

李燕柔回过头来,朝曼陀公子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含在嘴边的那个“谢”字却终未出口。

“你不必感激我,我只是讨厌别人在我面前使暗器,即使我右手受了伤,他也不该在我眼前卖弄。”曼陀公子用手挽了挽散落的头发。

“你也有夜眼?”李燕柔不禁问道,她本以为她的那个笑容在一片鸦色里是无论如何也落不到曼陀公子眼中的。

李燕柔点起了火把,火光照在曼陀公子脸上,李燕柔的脸色刹那间变的很难看。

此时的曼陀公子斜挽着头发,温顺的倚在林冲怀里,她那副慵懒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娇娥,而不是一个公子。

“你早知道她是女人,可是你却不告诉我!”李燕柔的眼光像刀子一样刻在林冲脸上。

林冲叹息一声道:“是男是女又有什么重要?”

李燕柔咬牙道:“如果我早知道她是个女人,我根本不会让她活到现在,还会让她趟在你怀里,我就是个瞎子,一个睁眼瞎,一个傻子,一个任人愚弄的傻子。”

林冲的耳朵听着李燕柔的抱怨,眼光却已落在远处,眼里渐渐现出惊悸之色来。

李燕柔抱怨完了,也顺着林冲的眼光看向远处,远处立着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

李燕柔不禁叫出来,“爹爹!”她举起火把跑了过去。

李文垦整个人悬空在地道的墙壁上,在他的胸口插着一把短剑,他整个是被这把短剑吊在半空中的。

李文垦看向李燕柔,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似乎他正站在翰林府的后花园里出神的赏着花上的蝴蝶,女儿却冒失的闯了进来。

“是谁干的?”李燕柔说着便要去拔那把把他父亲钉在墙上的短剑。

林冲制止住了李燕柔,李文垦看着林冲点点头道:“这把剑虽然没有穿过我的心脏,但是我的血已经流的够多了,而且拔剑时势必会伤及我的心脏,就让我这样吊着吧,这样我的时间也许还会多一些。”

☆、成大事者

血在李文垦的心口处往外渗,直把一件青衫染成了猩红色。

上一篇:笼中雀 下一篇:陌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