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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辰光(93)

被抱了大腿的亲爹嫌弃地抬抬腿,见没把小东西扒拉开,看一眼正笑吟吟的邰山雨,没再继续动弹,而是俯身把小东西抱开,扔到另一个小东西大腿边。

阿暄小朋友特别淡定地看一眼他爹,再仰头看看他哥,确定这回没错后,果断抱住,谢岩深深感到弟弟爱他,就是爱得有点傻傻的分不清:“怎么老掉口水呀,阿暄弟弟是不是馋了,是不是妈又拿什么馋你啦?”

邰山雨:“我可没,阿暄长牙呢,才会满嘴口水。”

虽然老掉口水,而且还把口水蹭他一身,可谢岩还是怎么看他弟弟怎么宇宙第一可爱。

坐下后,邰山雨问了问谢籍日食之事,谢籍道:“中书令草诏已出,我看了还成,有几处需改,中书省正在同章既明商谈如何改,约略今天下午才能出,山山满面愁容想的便是此事?”

怎么会,她是发愁怎么把穿越者的安利卖出去,怎么卖,有时候她真觉得隐瞒穿越者的身份其实并不美,穿越最初又傻吃傻玩,根本没想过要鼓捣什么先知人设之类的:“九哥,我在想,什么东西才会转来转去又转回原点。”

谢籍有点不明所以,凭白无故问这没头没脑的问题作甚:“还是安安生生先吃顿饭罢,吃饱饭再慢慢想。”

扒起碗来要吃饭,邰山雨又想起来:“吃饱饭就更想不出来了,我吃饱饭光会犯困,脑子都要糊掉。”

闻言,谢籍不由笑出声来,把瞎给阿暄喂东喂西的长子叫住,另递了一碗玉米糊叫长子喂,谢籍才与邰山雨道:“那便待午睡起来再想。”

邰山雨禁不住看着谢籍出神,半晌后幽幽道:“当年我去书院上学,这事想必九哥也不大清楚,我爹也是心大,把我扮个男儿装便送去书院。我哥那时候已经在书院里任教,既拗不过我爹也拗不过我,感我一片向学之心,咬牙接过关照之责。偏我的好学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把我哥气得不行,我爹却尽会扯后腿,我哥教我说向学机会得来不易,又是自己求来的理当好好学习,我向来听我哥劝的,就想好好学,连中午觉都不睡要好好学习,那时候……我爹就是这么同我说的。”

她因此在书院混到十岁上,有邰哥照料着倒没出什么岔子,就是她自己委实不是个古代科举的材料,玩倒是玩得不错,说到学问,那真是一塌糊涂。最后自己乖乖说要回家,再不来上学,院长为此还跑了几次邰府,劝她回去上学,还是后来她换回女儿装被院长撞破,院长才没再劝的。

这事除邰家人和书院院长,真没外人知道,至今还有书院同窗朝她打听她远房表兄呢。

“九哥,我是很容易堕落的,你不要在我堕落的路上添砖加瓦好不好。”

谢籍:这小混蛋!

“幸而孩子们既不像我,也不像你,不然很够烦恼。”像邰山雨不向学,像他当不好皇帝,幸而谢岩是集优点于一身,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上。

这边才说不要谢籍添砖加瓦,这边吃过午饭散散步,又照例放纵自己睡午觉去了。至于天体模型什么的,睡起来的时候邰山雨才想起来这茬,梳妆时看着坠在耳边的珠钗,又看着因屋子里有些暗而在窗台前掌着的灯,她忽然就有了点小想法。

“快去搬得烛台来,把屋子里的帘全打下来。”

宫人们虽不明白,但总是听惯了差的,速速去做好,又以把邰山雨之后吩咐要的东西备齐。邰山雨先叫了俩小观众来,当着小观众的面,演示了一番“镜蚀”。两面圆镜,在灯下一点一点重叠,至最后叠成一个圆圆黑圈投照在纱制屏风上。

“妈,这是什么?”

“天狗吃月亮,像不像。”

谢岩:我也没看过天狗吃月亮啊。

这边给小观众演完,就自然而然轮到大观众,她的大观众是谢籍和章既明,谢籍看完后有点明白也有点糊涂,章既明却是越看眼神越明亮。提出了无数个问题,邰山雨捡知道的,能回答的答,渐渐地,大佬解除“十万个为什么”状态,沉默在坐在一畔沉思。

“我曾听闻过一个说法,道吾等足下之地,非是四野合方,而是如同一个球一般。”

邰山雨:哇,这谁提出来的,这么超时代,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代都不该有这样的超前认知。

“既是球,便当有上有下有中不溜,上面的人好说,下边的人怎么不掉,球底下的人为什么不掉?”邰山雨想听一下古代大佬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大佬表示非常苦恼,因为他还没有研究到这里来,他更着重于研究头顶的天空,倒不怎么很研究脚下踩的大地。面对邰皇后突如其来的问题,大佬细想想,也觉得挺怕人,另有假如从这球上掉了,会掉到哪儿去?

Ps:这几天实在太忙,每天晚上回家只想瘫着,根本不想码字,是对大家的爱支撑着我临到睡前仍然坚持要赶出一章来凑齐双更的呀~

第一三一章 近可攻退可守

邰山雨同章临这一琢磨就是几天过去,对此,谢籍表示非常不满。

章临:“殿下,余下的事,我慢慢琢磨便是,所幸东西已经做出来,拿出演示也便宜,倒不必我们再操心。”

因为他也不是傻子,天子默默发散黑气的模样他看得清清楚楚,眼神也怪复杂,章临决定干完这一票,赶紧有多远滚多远,不来碍着天了的眼,省得天子什么时候想起他来,琢磨着怎么把他给咔嚓了。

“章先生呢,今天要往外张榜,还说好去看街头巷议如何呢,怎么不见人影。”邰山雨和章临真是一点暧昧没有,哪怕这几日讨论得比较多,也多半是琢磨怎么演示才更容易让天下人接受。且,不管她还是章临,都不是那种会玩暧昧的人。

更重要的是——她家还有个爱乱吃味的天子呀。

就这样谢籍也很看不过去,章既明天天占着他小青梅不说,还欢快地交谈,交谈的内容是他听也听不懂的。也是已经相守多年,不然光就这事,他都能酝酿出一场大风暴来,主题思想是“他和她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是,我只会把她困在宫禁中不得zì yóu”。

幸好章临这混账东西见机得快,不然谢籍就要开始琢磨怎么搞事:“山山这些天,总是章先生长,章先生短,别说我,连阿岩阿暄都不见你常带在话语间。”

于是邰山雨就知道,谢籍又吃味了,她笑着伸手,试图想捏一捏谢·小公举·籍的脸,但发现捏不起肉来,片刻皱眉道:“九哥,忽才觉得你瘦了,从前脸上的肉能捏起来的,你是不是还是很担心日食?”

担心日食个鬼……好吧,也不是没有担心,朝堂上气氛沉沉,就是因这事闹的,散了朝到邰山雨这里,她也在为这事忙碌。谢籍便是无所谓,也染上一些忧虑,主要是担心万一过不去,邰山雨会担心,但绝没有担心到茶不死饭不想的地步。

至于瘦……那叫瘦吗,那叫结实,都是这段时间带儿子骑马狩猎闹的。

不过,还是可以适当卖一卖深情的:“我唯担心山山。”

邰山雨:“啥,担心我什么?”

跟别人跑掉?

“担心万一事有不虞,一切仍是无用之功,山山为此忧劳奔忙,岂不会神伤。”谢籍把自己粉饰得非常好。

由于谢籍的深"qing ren"设太深入邰山雨的心,于是她信了,伸手搂着谢籍的脖子,谢籍便顺势的把脑袋埋在邰山雨胸口。对于这个亲密动作,谢籍向来喜欢得不得了,近可攻退可守,是个非常棒的姿态呀。

美美地尝了尝小青梅,谢籍才拉着邰山雨软软的小手带着身体也软软的她,同长子次子一起去洛阳市上。今日散朝时便议了张榜之事,现下应当已经张贴出去,且也已经发散开,到底街头巷议如何,这会儿已可去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