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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正圆/她只是想生个孩子(10)

作者: 者家 阅读记录

四老爷笑着道。

“所以我告诉你大姑,等行哥儿中了举,两家再定亲!等行哥儿进士及第,两家就完婚!”

怀媛惊愕万分。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要是真让悠姐儿这么等下去,小倒是不小了,怕是得拖成老姑娘了。

这不是胡闹么!

怀媛很是不满,直言道。

“悠姐儿才多大,何至于您现在就急急为她定下!”

“况且大姑家的姑父和三位表哥都是从军的,行哥儿纵然被先生夸了几句聪敏,也断没有说考就能考上的道理!”

不然该让那些久试不第的酸秀才们情何以堪!

行哥儿突然下场中了秀才,是一年前的事儿。这怀媛还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四老爷竟因此动了这般心思。

他们一个个的,也未免太自信了些,怀媛心里暗自嘀咕。

四老爷却是毫不在意地一挥手,全然一副没把这当回事的姿态。

“怎么就考不得?傅宣中探花时,不过二十有三。行哥儿只是考个进士,能考到何时?”

那怎么不说傅霜如是多么稀有的一个呢,您也不想想您当年是多大年纪考中的。

怀媛内心不忿,却也不好直提,只好郁闷道。

“行表弟今年才一十有二,这日后的事情,说不准呢。”

四老爷闻言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显得有些冷淡的样子,慢吞吞地说。

“别说悠姐儿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先说说你吧。”

“你和姑爷也完婚几年了,他待你……可还好?”

这事儿怎么能不说呢!

悠姐儿虽然还小,可眼看着也是要相看的岁数了,若是四老爷有意留悠姐儿给行哥儿,现下不说清楚,日后还怎么好给悠姐儿另行择婿。

怀媛心不在焉地敷衍道,“姑爷历来是体贴的。”

四老爷低下头,在手边的文卷上批注了几笔,状若随意地问。

“听说年前你五婶送了几个丫头给你,又是怎么回事?”

怀媛想了想,坦白道。

“姑爷年近而立仍膝下无子,我已打定主意,为他挑了个丫头。倒不是五婶娘送的。”

四老爷搁下笔,注视着手中文卷,片刻后才抬起头来,盯着怀媛双眼问。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姑爷的意思?”

怀媛察觉出父亲口中的凝重之意,斟酌了一下,还是选择直言相告。

“这是我的想法,还没告诉姑爷。不过……姑爷想来,也是会同意的。”

怀媛想到傅霜如对进她屋里的冷淡,又念及自己不争气的肚子,觉得这是最贴近事实的说法了。——傅霜如确实不知道她选妾的事儿,不过以怀媛对他的了解,这种情理之中的事情,他大概也不会多做阻挠。

四老爷半晌没说出话来。

怀媛本觉得此事并无不妥之处,只是出于父亲的立场和她对父亲的了解,怕父亲并不乐于见得此事,故而没有向父亲通气。

也是怕影响了他们翁婿间的情谊。

四老爷却更不觉得女儿理所当然的样子是多么的合情合理。

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猛地抬起头,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语。

“悠姐儿的婚事,我看行哥儿就很好!你也不要再管了,这事我自有安排!”

赶在怀媛再次开口前,更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乏了,想去里面歇会儿。你出来的也够久了,回去给老夫人问个安吧。”

怀媛见父亲一脸的心意已决,纵使有心说两句,却也不好开口。

更怕自己越说父亲越执拗,只好无奈福身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行哥儿:悠表妹,我……我,((????))

悠悠:???

行哥儿:(灵光一闪)我送你的狐狸,你可还喜欢。

悠悠:……汪地一声哭出来(委屈.jpg)

行哥儿:慌乱.jpg 无措.jpg 迷茫.jpg 颓靡.jpg

吴喻慎:这傻逼弟弟肯定不是我的。

来说说第三个老岳家的鹅叽,大房的大少年怀波(嫡出),这可是个贼悲催的娃子比范进还惨,摊手。

圆圆说的那句,“大哥是长房长孙,有个做到了副都御史的祖父,和一个位列三公的堂祖父”,很明显副都御使就是指岳府的老太爷了,他最后是在副都御史的高位上退下来的,现在呢,插花逗狗,是个全文都活在别人的话语里的老大爷,可以说是狠悠闲了~

而“位列三公的堂祖父”,则是指老太爷他大哥,大老太爷,真正的从龙保驾拱今上上位的人,封了承恩侯,可惜,早早地把自己累死了,然后呢,没有儿子承爵,所以嗯……就很悲催。

前文提到的“许昌那边来的人”,主事的就是大老太爷女儿那边传下来的,属岳家宗族所在,可惜,已经没落地不成样子了。

第13章 行差

同一时刻,外院,永济斋。

一身着岳府侍女服饰、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正在此探头探脑。

若是此时有哪个府里的人路过,认真地看那小姑娘几眼,必然会大吃一惊——此女竟是本该好好地呆在内院吃茶的怀冉。

怀冉先前在安平阁宴上因怀玉吃瘪而开心时,偶然发现了丛林掩映之间的几缕明黄色,

一下坐不住了。

趁着众人去垂花门迎客的时机,怀冉趁机假称腹中不适,给五太太打了个招呼就偷偷溜了。

五太太正忙着,没功夫理睬她,只嘱了她记着午时回陶悦堂,随老夫人一道用午膳。

怀冉匆匆回了真趣堂,派人打听了事情的原委:是岳家几位少爷和傅姑爷陪着三皇子、八皇子和燕平王世子曾在沧浪亭驻足。

怀冉闻言,顿时五脏六腑如浸寒窟。

八殿下,裴景容,日后的容王殿下……

他不会还对五姐贼心不死吧!

怀冉当机立断,拿起笔刷刷地写下了一句话,然后换了身丫鬟的衣裙,向外院而去。

被小厮叫回永济斋的怀治,一看到所谓的“六姑娘身边的丫鬟”,右眼皮就狠狠地跳了两下。

他三步并两步进入屋中,冷着脸屏退左右,再小心地关上门窗,压低声音责问道。

“你在胡闹什么!你知不知道,几位殿下现在正在……”

怀冉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掏出纸条示意怀治拿。

“我自然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你将这句话念给八殿下听,领他来永济斋见我。”

怀治脸皮抽抽,打开纸条。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怀治无语地想。

怀治严肃正直地拒绝了怀冉的无理取闹。

“这种闺阁怨词,怎堪入殿下耳?”

“……你还是快回内院吧,若是被母亲知道了……”

怀冉再次强势地打断了他。

“堪不堪入那位殿下的耳朵我不知道,但提起母亲,我倒是想起另一桩有意思的事情了!”

怀治面色微变。

“秋试放榜那日,我随母亲去七堂舅家拜访……”

怀冉特意拖长了这句话的余音,然后话锋突然一转,拔高了声调质问道。

“倒不知我们一贯孝顺听话的四少爷在家,又干了什么好事?”

五太太娘家的远哥儿今年下场,结果却不甚如意。

五太太与远哥儿的母亲林七奶奶闺中时就是手帕交,于情于理都该在此时过去慰问一番。

只是怀治去年刚过了童试,五太太怕远哥儿见了他心里不得劲,就留了怀治在家,只带了怀冉过去。

而那恰是岳怀悠与戒哥儿起争执之日。

若非五太太与怀冉都不在府中,地棉也不会无奈之下让人去外院找岳四老爷,结果阴差阳错地撞上了四少爷,惹出了之后的诸多事端。

怀治冷汗淋漓,讷讷不敢言语。

母亲若是知道了,还不……怀治想想就嘴里发苦。

怀冉见好就收,威逼完了开始利诱。

“你好歹是我弟弟。”

“若是帮我做成这件事,就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自会在母亲面前替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