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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正圆/她只是想生个孩子(21)

作者: 者家 阅读记录

五太太震惊了。

“波哥儿做了什么,能欠别人两千两?”

还有一句五太太没说出口,但夫妻俩心知肚明。

——就是波哥儿欠了钱,凭什么让他做叔叔的出啊?

五老爷想到缘由,更是头疼。

他摇头苦笑道。

“不是两千两,是五千两。”

“另外那三千两,是四哥出的。”

五太太的眼睛瞪得更大。

五老爷沉吟一下,先给五太太沏了杯茶。

“你先喝口茶消消气,此事……哎,说来话长。”

五太太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看五老爷还是一副拖拖拉拉的样子,自己急得不行,接过茶就顺手放到了旁边的小几上,毫不客气地打断。

“那你就长话短说!”

竟是一副今日不说清楚就不罢休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傅2:这是没有我的一章。

圆圆:安啦,这也是只给我一个镜头的一章。

傅2 :唔,那我们就背着大家来着点羞羞的事情吧(????)つ﹏?

……

圆圆:混蛋,你走!

小天使们,今天的更新~

第24章 说来

怀媛这几日例行来岳府陪怀冉练舞,五房内的波涛汹涌,她多少是看出来点的。

可自己毕竟只是个晚辈,碰上这种事,只能假作无知。

这日陪怀冉练完,又去怀悠屋里坐了坐,怀媛便去向父亲辞别。

四老爷犹豫片刻,却是屏退四下,摆出一副长谈的样子。

怀媛不禁有些惊讶。

上次书房一别,父亲似对她有所不满,这几天也惯常是冷淡的,倒不知今日是为何。

四老爷沉吟片刻,先提了旁的话头。

“你可知,我为何执意把悠姐儿留给行哥儿?”

怀媛抿抿嘴,没有回答。

由着上次的不欢而散,她本以为父亲不会主动向她提起悠姐儿的婚事。

不过,不怕父亲提,就怕他不提。

四老爷停顿片刻,自问自答道。

“行哥儿纵有万般不好,可有一点,却是旁人难及的。”

“他对悠姐儿的心意,从小到大,我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可少年人的心意,又哪里是能当真的呢?

怀媛不是很能理解父亲的天真。

四老爷自然能看出怀媛脸上的不以为意,心里不由暗暗叹息。

媛媛这性子,不知随了谁。

老夫人么?怕也不然……

反正与她母亲是半点不像的,月娘可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怎可能如媛媛那般“贤惠”。

只是这女人家的“贤不贤惠”,还是要看男人们“宠不宠爱”吧。

所以说傅宣这个女婿,着实不令他满意。

四老爷更坚定了行哥儿几分。

他对女儿的脸色视若无睹,继续开口道。

“这固然是一桩,另一桩,也是因悠姐儿的性子。”

“倘若今日换成是你,我也不会非执着于行哥儿。”

“你的性子妥帖,只要对方遵循礼法,德行无差,自然可以过得很好。”

“可悠姐儿又不一样。”

“悠姐儿那糊涂又霸道的性子,若是再没人护着,怕是前脚出了阁,后脚就被啃食得连块骨头渣都不剩。”

“倒不是怕夫家无良,怕就是怕那明理的人家,瞧不上这糊涂媳妇儿!”

四老爷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有他看着,无论如何,也不会给悠姐儿挑个品性不佳之人为祸。

可怕就怕,人是好人,日子,却被自己不争气的女儿过差了。

怀媛知道父亲这话说的在理,但心里还是不愿认同。

“悠悠毕竟还小,虽然有时候做事迷糊了点,但品性善良,人也不蠢笨。”

“再过几年,等长大了,自然就好了,您又何至于如此担忧?”

没错,在怀媛看来,父亲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杞人忧天了。

四老爷被她气笑了,反问道。

“再过几年,那到底是几年?’

“何况行哥儿哪里差了?”

这话说的,我又哪里是在嫌弃行哥儿,怀媛拧着眉头不满地看向父亲。

四老爷苦笑一下,进入正题。

“我知道你是想问我为何突然下定决心给悠姐儿挑婿。”

“这事说来话长,但你也知道的大差不差了。”

“想必你已从丫鬟口中听了一遍悠姐儿与戒哥儿的纠葛了。”

“但你可知,戒哥儿缘何要折磨那只白狐狸?”

“你又可知,这事为了收尾,我与你五叔父投了多少银子进去?”

怀媛睁大了眼睛。

四老爷尝了口茶,觉得太烫,皱了皱眉,也没多说什么。

他继续问道。

“年前你祖母摔断腿、你二伯父大发脾气,发卖了好几批下人,你道他做给谁看?”

怀媛这下不仅仅是惊讶了,简直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年前老夫人摔着的事,怀媛可从来没想过能和四房扯上什么干系!

四老爷喝了口放凉的茶水,慢悠悠地从头开始讲起。

“悠悠养的那只白毛狐狸,随她,刁得很,就没有不敢干的事!”

“不知怎得就给孝姐儿的耳朵后面抓了一下!”

四老爷半是不满半是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

“孝姐儿哭得不行,偏悠悠那个大棒槌,还完全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

另一厢,被五太太追问得措手不及,又不好对小辈多做评价的五老爷也正与五太太说到这里。

“波哥儿家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没去找四哥,也没声张出来,却是告诉了戒哥儿那个毛孩子。”

五太太不屑地撇了撇嘴。

还能怎么想,不就是冲着怀波在季氏牌位前摔了盆,指望着四房的家底,不好直接与四老爷撕破脸嘛。

“戒哥儿那孩子也真是,说起来也没做错什么。”

“看不惯那狐狸就看不惯那狐狸吧,一个畜生还能比人金贵。”

“可他偏偏虐杀了那狐狸也便罢了,还大肆咧咧地扔到四房门口。”

剩下的事,不用父亲多说,怀媛也知晓了。

就悠悠那个性子,找上门去挨了一巴掌,那是完全不意外的事。

可该心痛的还是会心痛。

好半天,怀媛才终于收拾好了心思,咽下了旁杂,先问了自己最关心的。

“那狐狸抓伤孝姐儿的事儿,悠悠知道了吗?”

四老爷将茶碗轻轻磕在桌上,怀媛的心陡然一沉。

“这就是我坚持把她嫁给行哥儿的原因。”

四老爷神态平静,语调温和,旁人见了,怕是丝毫不会察觉出愠怒之意。

怀媛却从父亲眼中,看出了深深的震怒。

只是这怒气,终究被更为深沉的无奈包裹,然后强行按捺了下去。

怀媛长久地说不出话来。

怀悠的性子一直有点混,执拗不说,还夹杂着暴躁。

遇事鲁莽冲动,既很容易被人当枪使,也经常得罪人而不知。

可这性子是被长久养成的,并非三两日就可以扭转过来。

过去怀媛虽知道,但一是念着妹妹年纪还小,脾气虽偶有暴躁,心性却一直是纯善的,总想着日子还长呢,倒不急着掰她的性子。

二也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因着自己早年的经历,总是不想让妹妹太早地沾染这些人心是非,老想着,再不济,也有自己这个姐姐替她把着呢。

一来二去的,怀悠也就被她宠成了这幅万事不操心的性子。

可不沉溺于心术手段是一回事,被人犯到头上,闹成那个样子,还不去追根求源,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已经不是不理俗物了,这简直就是心大到愚蠢了!

感情闹了半天,悠悠狐狸也死了,自己也被打了,倒根本没想过去问为什么!

不,她倒也问过,她问的是戒哥儿,而且问不到,也就这么算了!

怀媛心里沉甸甸,自责悔恨哀叹交织,一时真是什么话也讲不出来,也什么话都不想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