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正圆/她只是想生个孩子(214)
庄平帝摇。
“非也,非也,观夫人今日之能,怕是技艺犹胜当年,宝刀依旧。”
季芸翳客气地笑了笑,也不再特意自贬。
“陛下若是想草民看个诊出个药,草民自然是尽心竭力,莫敢不从。”
“但若是想赏草民个官,草民这个老胳膊老腿的,怕是要让陛下扫兴了。”
庄平帝闻得季芸翳婉拒,也不痴缠,只拈起一白子,沉吟片刻,然后单刀直入。
“依季夫人看,犬子的身子,还能拖到几时……”
季芸翳皱了皱眉,若有所指道。
“不知陛下问的是哪位皇子?”
庄平帝问的自然是太子,但被季芸翳这么轻飘飘地一提醒,也察觉出不妥来。
是太子,不是单纯的皇子,东宫太子乃一国储君,虽是储君,但也有个“君”字。
自来没有臣子敢妄谈君主生死的,除非是……想谋逆犯上的臣子。
庄平帝自然不算在这里面,但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太子……还能是多久的“太子”。
庄平帝凝眉沉思,终是下不了那个狠心,只好草草略过此章,强笑道。
“当年夫人救我时,我曾戏言与夫人做儿女亲家,夫人那时便婉拒,如今看,果然是我的儿子们都没福气。”
“傅宣有大才,夫人日后怕也无需为岳氏劳神了。”
季芸翳后背的冷汗慢慢渗出,小心翼翼地措辞道。
“陛下的皇子们乃是天潢贵胄,一个个皆是龙章凤姿,是媛娘没有那个德行入天家门。”
“至于当年……说来惭愧,草民当日并非不识好歹,只是当时便知道自己此生难孕,故而不好拖累陛下罢了。”
“媛娘,毕竟是‘岳氏’,陛下无需因当年之故而太过高看她。”
话到后来,季芸翳已是冷汗潺潺。
她是面对千万大军而我自岿然不动的,大不了一走了之便是,走不了,也不过一条命。
可她害怕平白连累了那孩子……
庄平帝自然也感觉到了季芸翳的战战兢兢,他略有不悦,也就收起了继续叙旧的心思,转而淡淡道。
“夫人当年于朕有救命之恩,大可不必如此战战兢兢。”
“数年难得一见,夫人好不容易来趟洛都,不知喜爱什么,朕好与夫人准备些。”
季芸翳慢慢舒了一口气,轻轻道。
“芸翳别无所求,只希望孩子们都平平安安的。”
她这一句里的“孩子”,自然不是特指岳怀媛一人。
庄平帝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
“朕知道了,朕,允你此事。”
“傅卿深得朕心,待朕百年后,自然会叮嘱新君,善待旧臣。”
。
作者有话要说:点题作文了哈哈哈正文就在此处完结咯嚯嚯嚯嚯(毕竟孩子都生出来了,狗头保命)
后记正在补充中,会把书里的所有阴谋阳谋五毛计谋的细节说圆,但是可能主角的出场会少少少emmm所以呢,想看剧情的买,想看主角的就可以不买了,有小包子出场的章节我特意标出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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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妃今天又在祸国》:
成帝二十三年的冬至,肌骨秀滑、色倾后宫的贤妃钟氏薨了。
冷天,凉血,一尸两命,难产而亡。
一睁眼,她回到了成帝二十一年。
钟情想,这一遭,她是再也不做什么劳子“贤妃”了。
春夜缠绵,钟情躺在永寿宫的那张黄花梨嵌玉围子的大床上,静静地思量着:某些账,她是该现在就算呢?还是现在就算呢?
——
六岁起来的某一天,允僖他娘摸着允僖的脑壳,慈眉善目地喃喃道:崽啊,阿娘的目标,是圣母皇太后哦。
请安睡过、考核不会、念书被骂、气走父皇的四殿下:???现在申请重新投胎还来得及么?
深情了两辈子依然被大众盖戳渣皇的苦逼男主*忍气吞声难逃一死索性豁出去做个祸国妖妃的郁闷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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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问名(岳怀悠)
一
我叫岳怀悠, 是豫州豪门、士林魁首的岳家四房的七姑娘。
我辈从怀, 单名一个悠字, 取自张九龄《西江夜行》里的“悠悠天宇旷,切切故乡情。”
父亲说我出生时便落在异乡, 合该更有怀故土之情。
其实我倒觉得这名字, 不如用“悠闲”或者“悠然自得”来解更好, 我本也就是个万事不操心的闲散人士。
可惜我名字里空带了一个“悠”,命格里却似乎应了一个“忧”。
生而克母, 是为不祥。
母亲是个怎样的存在, 于我来说, 已经浅薄到几乎忘得一干二净的地步了。
时隔多年, 我唯一记得的,也只有母亲的眼泪。
她总是很忧愁的样子, 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哭, 见了我更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搞得我一直很烦, 一看见她就扭头就走。
当然这可不是我自己记得的,这是一直跟在我身边服侍的何嬷嬷说的。
据她所讲,我小时候与母亲一点也不亲近,会喊的第一个人也是父亲, 而母亲一见到我又老是哭, 我又嫌弃她,她就更是哭,恶性循环。
后来母亲死了, 我俩也就都解放了。
其实我对于自己小时候在蜀地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我的童年记忆,一向是从有姐姐出现开始的,姐姐温柔又和善,体贴又威严,下人们都很怕她,她却唯独对我好得不得了,我开心死了,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宠爱得独一无二的人,非常幸福。
母亲的死,于我来讲,就是一桩阴沉沉的背景设定,我不提,姐姐不提,父亲不提,那些下人就更不敢乱提,于是我们就可以假装没有这件事,假装就我们仨相亲相爱地过下去。
从未想过这么一个背景设定最后会差点毁了我们所有人的一辈子。
二
不过那是后话了,目前在我斗鸡摸狗、混吃等死的纨绔时光里,最大的担忧不过是下次要抓个咋样的蛐蛐才能斗得过隔壁大侄子的蟋蟀。
直到有人来给我父亲说媒。
当然了,我母亲过世了嘛,而且也过世好几年了,守妻孝也不过一年,长情点的守三年已是算多的了,我父亲这一守,我掐指一算,起码也有个四五年了吧。
岳府的老夫人当然不愿意干看着好好的儿子拖成个老鳏夫。
岳四老爷年方三七,英俊潇洒,有地有房,有才有貌,出身名门,谈吐不俗,学识渊博,家无嫡子,可谓是广大二流世家旁支女勇敢突破阶级桎梏的不二热门选择,自岳府的老夫人把风声放出去后,那是什么花枝招展的小妖精们都要扑棱上来,活似岳四老爷就是一块唐僧肉般。
关于这个问题,我的态度呐,那就是没有态度。
姐姐说啥就是啥吧,你们这些愚蠢的女人,来讨好我这个小孩子是没有用的。
而且这位大姐姐,您送我的镯子我房里守夜的小翠都嫌土气好嘛,可以走点心不。
这位大妈,您教我这是什么话,什么叫“xx姑娘嫁进来了父亲就不会舍得在我身上用银子了。”
……
……
……
我就问一句,你晓得我父亲有多少银子么?
你不晓得吧?
那就对了,我也不晓得。
所以你这话蹩脚的……我看上去那么像看门的王大爷家隔壁邻居的三姨妈生的那个二傻子么?
三
最后还是姐姐看不下去了,亲自去找父亲谈了谈。
他们父女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我是不知道的,毕竟我打小就被剥夺了参与家庭讨论的权利,他们俩大有一副不把我养成真的傻逼不甘心的势头。
我得说,我姐那要不是真的我姐,我都要阴谋论一下她上辈子是不是恨我恨得要死了,所以这辈子才这么捧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