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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正圆/她只是想生个孩子(235)

作者: 者家 阅读记录

岳怀玉最怕别人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尴尬地转移话题道。

“至于容王妃,我只见到她是与十二公主坐在一道与崔家那个说话,我倒是没有听到她开口就怕人发现溜走了。”

黎衾与十二公主是一道?

岳怀媛觉得这局势越发诡谲了,头疼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说黎衾是一方,崔晚情是一方,崔晚情的背后得是陷害太子妃假孕的势力,章皇后在这件事中似乎牵扯不深,所以崔晚情应当并非投靠了章皇后。

再说起当初关于裴景晖被人追杀的分析,当时她与阿丛讨论过后一致觉得,章党内部应当还有一股隐藏的势力,见缝插针地浑水摸鱼。

崔晚情背后的势力是章党里的那股神秘人么?

还有那个景昭郡主、除夕宴那天举止古怪的眉园、后来很快便死去的浣昕……

卢四娘子语焉不详的很快便离开了洛都,但留给岳怀媛的疑团可不小。

眉园和浣昕单看着都不起眼,但她们与东宫里太子妃身边的那一大群钉子不同。

——太子妃身边叛徒遍地,且那些人的嘴全都咬的紧巴,被慎刑司一层血皮刮下去都没几句实话,可见幕后之人是处心积虑谋划日久的。

但那俩人一个是和妃服侍身边多年的宫女,一个是裴景昭带来的人,都说死就死了,还都死得无声无息,若都是精心培养的钉子,那些人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

而十二公主又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十二公主倒是嫁进了章家,章家那个原来最富盛名的四公子!

若十二公主一开始便与黎衾是一气的,那么章家之前平静地应下那门婚事,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章明!这个人要去查一下!

岳怀媛惊得要坐起来,看到傅霜如从外面进来,正欲张口,傅霜如已沉着脸抢先道。

“侧妃娘娘,您该回府了,三殿下已经在外间等着了。”

岳怀玉莫名其妙地站了起来,正是疑惑的时候,听了傅霜如的剩下的话,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冀北急报,契丹人集结数万大军犯边,辽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两日间尸横遍野饿殍遍地,如今已……全境沦陷。”

“辽东都护廖远战死,二皇子裴景知……生死不知,消息全无。”

“八皇子重伤昏迷,冀北群龙无首,高级将领因燕平王辞官守孝而各自为政、互不服气。燕云十八骑桀骜难驯,冀北北部边境一片混乱,军事全赖平远侯后辈王重久一人苦苦支撑。”

“圣人有令,宣我当即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电脑的适配器接口出了点问题,烦躁到爆炸。

话说我最近命犯太岁,先是在上自习的时候一挥手鼠标滚地碎炸当场,作为一个手机经常掉来掉去到处扔都没事(求不犯flag)的猪猪,我不禁对鼠标的悲惨下场报以十万分的惊诧和对其质量产生震惊(似乎先前在寝室里到处摔来摔去的那只鼠标不是它一样Orz)

好在我是一个一年至少换四根数据线的好宝宝,所以我非常淡定地抛弃了鼠标改用接触屏。

然而,在我刚换了手机数据线的现在,电脑充电线也不管用了,暴燥死我算了,究竟是肥四哇哇哇哇!

第204章 血搏

辽东全境沦陷的特别突兀, 又快又猛, 又悄无声息, 与之接壤的冀北似乎也就是打个盹的时间,猛一回头身边的邻居已经换了一个民族。

契丹人手持弓箭脚踩军靴, /胯/下一头品种优良的大宛名马, 隔着一条防线对着冀北虎视眈眈。

王重久忍不住骂了一句艹, 喃喃自语道。

“他么的,他们契丹人不是早就被大庄打得满地找牙喝西北风去了么, 啥时候养得这幅膘肥马壮的模样, 不对, 啥时候有银子这么挥霍了!”

即使是塞外游牧民族, 也少见这么多的良驹,这阵势, 背后都是烧的哗啦啦的银子。

鹤其沉着脸抱着剑窝在角落里, 一声不吭。

虽然廖家父女问题很大,说的话里漏洞重重, 但是这把潺水剑确实是名剑。

若不是这把剑,鹤其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王重久自个儿对着自个儿发了半宿的牢骚,屋子里除了他之外惟一一个会喘气的还是个半棍子下去都打不出个屁来的闷葫芦,说了半天的王重久也觉得没意思了, 偏偏有些话他还真就只能搁鹤其面前说。

王重久烦躁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结束了每日一次的吐黑泥时间。

看鹤其一脸置身事外的表情,王重久心中的不平衡一个发作,忍不住旧话重提叨逼叨道。

“现在到底要怎么办?我们不能老用‘重病不醒’来拖延时间!”

“燕平那些该麻利滚犊子的刺头就不说了, 洛都得到消息后必然会派人火速赶来,我们到时候拿什么赔一个八皇子给人家?”

没错,他们两个人,一个没落侯府未来的继承人,一个当世不世出的内家高手,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一生即生,一死全死。

通俗点就是要玩完大家一起玩完。

因为他们两个一起,弄丢了一个活生生的皇子殿下。

这事要说起来,还是得从除夕那日廖又玫那个漏洞百出的自白与托付开头。

廖又玫那晚长篇大论对着自己好一顿洗白,其实说到底只说了那么几件事。

一是告知鹤其廖远与平远侯府关系匪浅。

二是暗示平远侯府有不轨之心,不规之矩。

剩下的全是在合理化自己的所作所为,牵强附会地为自己的所有言行找理由。

其实不论是一还是二,从鹤其的角度来看,都找不出太大的毛病。

可惜那个解释的过程太过荒诞,漏洞百出。

首先最为致命的一个漏洞就是,如果廖又玫手上已经掌握了不少王家勾结辽东高级军事长官违法乱纪的证据,也就是她所谓的让自己拿着剑去找“刘同心”要的东西,她完全没有必要跑山海关这一趟。

裴景知是个怎样的人,鹤其与他相交不过耳耳,但也深信对方绝不是一个会置黎民百姓性命于不顾而因私废公之人。

可笑廖又玫一个枕边人却还能坦坦荡荡地说出“我那时候还不确定王重久到底是哪一派的”这等话。

更何况此事牵扯甚广,沈阳卫三成以上高级将领的调任,只依靠架空廖远而完全不惊动洛都,这么耸人听闻的事情,要么是廖又玫不知轻重随意开口夸大,要么就是平远侯府其实所谋不小!

就是东宫,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越过庄平帝这么安插人手。

那平远侯府已经完全不是投靠谁不投靠谁的问题了,这件事捅出去,纵然他明面上再扯着东宫效命的大旗,东宫也护不起他了!

哪里会有廖又玫说的什么“若是他们是一家的,那些证据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那等事。

鹤其不知道是廖又玫真蠢,看不出这件事背后平远侯府深藏的狼子野心,还是她当自己蠢,编个谎话哄自己都懒得编圆和了。

更何况,沈阳卫吏治腐败若此,纵是背后有狼子野心之人的故意谋划,难道廖远那么多年来在辽东北境的一手遮天就没问题么!

鹤其被廖又玫低劣的表演气得肝疼,若是旁的时候,她为了追查清楚这背后的纠葛,恐怕就半推半就先应下了这件事,抓着那个刘同心审问一番再前去汇报给二皇子裴景知了。

可惜,偏偏是这个时候。

鹤其摸着手腕,烦得脑壳疼。

北边正要大难临头的时候,她就是再想搞清楚廖家父女耍的花样也没时间了,事实上接到消息的那一刻,鹤其就一定决定了天一暗便骑着除夕往北边跑。

她知道一条小道,可以顺着一条密林暗道穿过一座山直入契丹人的地盘,然后再绕过冀北转道辽东,虽然一样不容易,但至少要比横闯冀北数道关卡要简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