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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记同人)宫墙(6)

作者: 汐容 阅读记录

洗漱完毕,青茗替她梳了个两把头,放下朱红的桃木梳,瞧着镜子里眉眼日益生动妩媚的棋棠笑道,“打今儿起,格格就是彻头彻尾的妇人了,奴婢这样有幸,瞧着格格一路走来,再多辛苦,也都修成了正果。”

她拍了拍青茗的手,抚慰笑道,“青茗,你还要见到我生子,儿子还要生孙子,以后的路还长呢,咱们一块儿慢慢的走。”

青茗应声,扶着她去用了早膳,却还是一直没见额驸的人。早膳罢,有婢女来报,说额驸请公主去花园一叙。

棋棠由青茗陪着第一次踏入自己府里的花园,入眼处一片嫩红或雪白的海棠花海,叫棋棠结结实实愣在了原地。

青茗瞧了瞧她,掩唇笑起来,“这片花儿可是额驸去年就亲自栽下了的,格格快进去瞧瞧吧,额驸在等您呢。”

她点点头,没有回过神似的拨开一束束花枝儿往花海深处走去,他穿了件白色的褂子,背对着她站在树下瞧着树上花瓣,旁边石桌上摆好了一局珍珑。听到她脚步声,他转过来瞧她,眉眼间满满的笑意,朝她伸出手来。

棋棠走上前去,将手轻轻搭在他掌心,任由他握紧。

他扶着她坐在桌前,“打从我第一回 听见你名字起,我就想好了,终有一日,要给你这个礼物。”

棋棠像是在梦里一般,指尖抚过带着点暖意的黑白棋子,满心的感动无法言说,千言万语汇成盈盈眼波,瞧着他一味地笑,“夫君与我对弈一局,谁吃了子,谁说一件对方不知晓的事儿罢。”

他点头应好,一撩衣襟也坐定,伸出手请她先执黑子,棋棠一手拢了袖子,一手执子同他厮杀起来。

他有意让棋棠,先被吃下子儿去,瞧着她,眼里都是笑意,“那夜宴会之前,我便见过娘子了。”

棋棠蓦地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

“那夜宴会,你可还记得我送你那碟蜜饯的时候,说了什么话?”

她垂头略一思索,忽地抬头瞧他,“你说……要谢谢我,让你来同我打照面这事儿,变得如此简单?”

他浅笑点头,“不光是娘子一人对这桩素未谋面的婚事食不下咽,我心中亦如你所说,不忿忐忑。所以那晚迟迟没有进殿赴宴,在周边儿走了走。这一走,就听见假山前头有个小姑娘同人撒娇。再一细听,她便脱了鞋袜,我更不好出面相见了。”

棋棠微张了红唇,回神半晌喃喃道,“那你岂不是……我说的那些话,岂不是都被你听见了?”

他觉得好笑点头,棋棠脸红得不行,懊恼又着急的问他,“那时候我还说什么了?我都记不起了……”

他握了她的手,笑起来,“你再吃我一回,我便告诉你。”

棋棠哑然气结,棋盘上却再讨不到他便宜,被他反吃了棋子才叹口气,“我有什么你不知道的呢……我可是什么都告诉你了呀……非要说的话,就是那时候,你不理我了,我心里真是难过得紧,整个人都要撑不下去了似的,傻愣愣站在宫墙下两天呢。”

他怕她伤心,忙紧着让她了几个子,如她所愿讲给她听那夜的事儿,“那时候你说,我热血男儿,进京做质子,心下怕是早已不忿,许还会恨你怪你,会不喜欢你。”

棋棠想了起来,羞得拿手掩唇,复又小心翼翼问他,“那你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呀?”

他瞧着她笑,眼神瞥了下棋盘,棋棠只得认命,却又被他输去几个子,懊得直要掀棋盘似的,委屈道,“我是真没有什么要跟你说了……我在你跟前儿就跟个透明人儿似的,什么心思都没瞒过你啦。”

他掩唇咳了咳,半晌瞧着她笑得狡黠,“不说也可以,我来问娘子,娘子如实回答便好。”

棋棠一听有些高兴,点了头,只见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一手撑着棋盘欺身到她耳边,轻声道,“娘子昨夜……可欢喜?”

她眼睛腾地睁大,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来,半晌羞得低下眼睛去,结结巴巴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欢……欢喜的……”

他低低一笑,揽着她的肩,棋棠抬眼瞧他,见他神色认真,听他道,“那个时候,我觉得老天待我不薄。我的未来妻子,是这样懂我的人。她为我思,为我想,为我忧愁,为我惧怕。棋棠,你不止是我的爱人,更是我这一世知己。你不必乖巧讨好,也不必小心翼翼,你是我的妻子,你乖张桀骜我都照单全收,任性胡闹我也都纵你宠你。”

她听得动容,却不知要说什么,只听他继续笑道,“公主,臣在遇见你以前,没有什么心上人,所以这一世,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儿,就只能寄望于你身上了。”

她心头软得一塌糊涂,仰起头弯了眉眼,温柔笑问他,“你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喜欢上我啦,大哥哥?”

他没有回答,俯身在她额头虔诚印上一吻,低声动情道,“娘子,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她伸手环住他腰身,轻声发问,“嗯?”

树上海棠花纷纷扬扬洒在两个人发鬓,她在这片醉人香气里,听得他说,“棋棠,我这样爱你。”

第9章 第 9 章

顺治十一年三月十八,侍书五更天便来叩门,棋棠睡得浅,听得他们说话,也醒了过来。不多会儿吴应熊回房,在榻侧握了棋棠的手,低声道,“今儿我得早点进宫,三阿哥降生,皇上心情大好,兴许会有什么事儿要传唤我们这些做臣子的。”

棋棠一听忽就清醒了,执意爬起来替他更衣,瞧着她系扣子低垂的眉眼温柔,吴应熊轻轻吻了下她的眉心,又不放心嘱咐道,“你一会儿用完早膳记得按时喝药,别嫌苦,蜜饯都给你备上了。”

她忽然愣愣瞧着他的扣子,半晌有点颤抖似的开口问他,“夫君,我这肚子都一年多不见动静……你……”

他一把揽过她,坚定安慰道,“会好的,你信我,咱们肯定会有孩子的。”

她把下巴靠在他肩上,闭了闭眼,“父王那边儿也没少给你压力,我知道的……你不然……”

他吻上她的唇,堵住她的担忧,看到她眼睛里去,“你怕个什么,你我有养子在膝下。你还小,就算这几年没子嗣也属正常的,咱们已经有在养身子了。我不会纳妾,更不可能另娶,你死了这条心。”

她低低笑了出来,轻轻捶他,“谁说要你纳妾了?好啊,你背地里动什么歪心思呢,你说!”

他也跟着笑,挽好了袖子叮嘱她,“今儿几时能回来都没准,你过会儿也要进宫去跟娘娘贺喜,别忘了把上回云南给太后进贡的宝石带上。要是下值得空,我同你一块儿回。”

她浅笑点头,复又想起什么,开口问他,“九哥可给小阿哥赐了名?”

他皱起眉回想了下侍书的话,方回她,“赐了,说是叫玄烨。”

顺治十一年,平西王世子和硕公主额驸吴应熊,加授三等子爵。顺治十二年初冬,和硕公主有喜的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京城甫落了第一场薄雪。

两年多的调养让棋棠的身子总算有些起色,额驸得知她有喜的消息更是三天两头宣太医诊脉,宫里太后、皇帝和十格格赏赐的补品一拨拨的送来公主府,云贵更是进贡了不少的补品药材,生怕公主第一胎有什么闪失。

青茗每日炖药的时辰比公鸡报晓都掐得精准,最后两个月的时候,吴应熊更是天天亲自扶着她在院子里散步。

眼瞧着产期一天天逼近,十格格特意请了恩旨,带着太后赏赐下来的药材珠宝来了公主府瞧她。青茗给棋棠拿了软垫斜斜靠在榻上,见着十姐进来刚想起身,被她一把按下,十格格瞧着她高兴得不行,忙道“我的祖宗,你快好好歇着!”

她不好意思的笑,“小十四不能给十姐请安了,十姐瞧着我现在是不是肿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