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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33)

看着儿子阴晴不定的脸,灵太后面上平静,心下却惊涛骇浪,猜不透儿子在时隔多年后为何突然又来问她,还是在这个时候。

邬夜雷走近一步:「母后,妳一定知道,告诉我,是谁?」

灵太后退到凤座前坐下,稍稍别过脸,避开儿子的逼视,开口:

「母后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当年你在回栖风门的路上被歹人劫走,是你师父把你找了回来,但是他找到你时那些人已经不在了,你中了毒,你师父也无心去查是谁所为。后来你的毒……」

「母后!」拦下母后的话,邬夜雷又上前一步,「妳难道还想骗我吗?找到我的是如初,根本就不是左柏舟!」

灵太后面色大惊,又很快恢复正常。

邬夜雷克制着怒火道:「母后,我不想怪妳瞒了我如初的事,妳只要告诉我,给我下毒的是不是邬不犹!」

灵太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儿子的怒容。好半天后,她深深吸了口气,略显疲惫地问:「你找过,你师父了?」

「是!他什么都告诉我了。」邬夜雷的双拳紧握。

灵太后垂眸,她其实早该想到师兄一定会告诉儿子那件事。没有不悦,灵太后此时更多的是认命。

当她抬起眼来的时候,她的神色异常平静。抬手,揉开儿子紧拧的眉心,灵太后低低地说:「母后不是故意要瞒着你。说实话,是谁给你下的毒母后也只是猜测,那天的事只有如初一人知道。」

邬夜雷愣了。

「你在回栖风门的路上被人劫走,大天和小天拼死跑回栖风门报信。那时候返回京城来告诉母后已然来不及,你师父派了你大师兄来给母后送信,他和你二师兄还有如初分头去寻你。三天后,如初带回了你,为你过了毒,他让你师父交给母后一样东西。后来母后接你回宫,再未见过他。」

坐在马车内,邬夜雷脸色阴沉,手里捏着母后给他的那样东西。那是一块铁牌,邬夜雷也有,他的铁牌上刻着一个「霆」字,代表着他霆王的身分,而这块铁牌上刻的则是一个「简」字,这是简王邬不犹的身分信物。

七年前,邬不犹出京办差,结果却再也没有回来。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有人说邬不犹被山贼杀死了;有人说邬不犹被皇后除去了;还有人说邬不犹染了重病死了……说什么的都有。

跟随邬不犹一同出京的几位官员还有他的手下们也全部杳无音信,真相更是无人知晓。

那时候先皇重病,接着没多久先皇驾崩,新皇登基。邬莫吉对这位兄弟并无好感,意思意思地派人找了找,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也有人猜测邬不犹的失踪与邬夜雷中毒一事有关,但所猜的大多是两人是被其它的皇子所害。

先皇有众多的皇子,邬夜雷出生后就被封为了霆王,也因此他自小身边就危机四伏,不是被下毒就是被刺杀,也正是因此,灵太后才会把他送到栖风门去避祸。

皇家是非多,邬不犹的失踪就如其它皇子莫名地死在自己的府邸里一样,唏嘘过后就沉入井底再无人问津。

而今天,邬夜雷知道他这位二皇兄的下落了。

把那块铁牌放进袖袋里,他瞇着眼睛压下心底的嗜血。邬不犹怕是已经被如初杀了,只是可恨的是他忘了,他忘了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初身上的鞭伤是怎么来的?是因为他吗?如初的武功那么厉害,谁又能伤了他?这些事连左柏舟都不知道,一切都只能猜测。

揉著作痛的额角,邬夜雷的心里像堵了块石头,闷闷的。

如初除了为他过毒失去了一身的功力外,是否还为他遭受过什么?心窝突然揪紧,邬夜雷捂着胸口大口喘气,他是怎么了?为何刚要回想,他的心就这么疼?

「王爷,到了。」

车停了。邬夜雷没有下车,小天再次出声:「王爷,到了。」

车内传出一人极度沙哑的声音:「本王坐一会儿。」

大天和小天对侍卫们打了个手势,安静地站在马车的两侧。

第八章

霆王府门前,邬夜雷的马车奇怪地停在那里,他的侍卫们分散开来保护他的安全。一道白色的身影远远地站在树上,浓密的枝叶遮住了他,根本没有人发现他站在那里,即使他刚才从屋顶跳到树梢上时,动作也轻盈地好似一只鸟落在上面。

站在那里等了许久,直到马车上的人下来了,进入了霆王府,那人才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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