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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高僧当夫君(4)

作者: 恪非 阅读记录

赵清舟一手揽着我,一手轻轻勾弄我的头发,笑的叵测难辨:“就这样让我没名没分的跟了你?”

我扣扣脑袋,想,也是,唐三藏这么有骨气的人,肯定不愿被别人叫作妖精的小白脸,可是我也不愿和他去西天,那边佛经畅行,我听得脑门子直晕,要是他愿意和我回流波山就好了。

像是应和我所想的,他说,“姬蔻,你去哪,我就去哪。”

简直在做梦一样,我大喜,跳着环着他的脖子,鼻尖抵着他的下巴,小心翼翼道:“真的?”

“清舟绝无假话。”

“好,我们回流波山成亲。”

流波山虽一无山神,二无仙门坐踏,整个山峦中法力最高的就是被流波山孕育的我而已。其他小妖均是沾染了我的灵气,慢慢修成人形,和我一样也没什么抱负,整日吃吃喝喝,过得逍遥痛快。

没想到这短短一日我就带着我日日念着的情郎回了山,邀了他做我的山夫人,这怎能让我不喜?

回山途中,赵清舟从墟鼎里掏出太阿剑御剑飞行。我惊讶,蹲在剑上抬头问他:“你们做和尚的还要带剑么?”

云端上,日头尤为强烈,他低头嘴角被鼻峰的阴影掩过一半:“人世险恶,不得不防。”

也对,不像咋们流波山,一没钱,二没神器,每当神魔大战之时,又是双方必弃之地,安稳久了我还当真不知外界已然乱到这种地步了,连和尚都不放过。

我起身,捶捶酸胀的腿,抱住他:“以后你留在流波山就好了,我们流波山安全的很。”

他摸着我头的手顿了一下,许久,才淡淡的说“好。”

流波山安稳久了连个门禁都没有,高高的拱门后就是通往山府的长阶。

一路被赵清舟牵着走上去,只见小妖们懒散的睡在长阶的周边,我怪不好意思的掩过他的眼睛说:“他们平时不是这样的,他们平时,平时,也还是很勤劳的……”越往后说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赵清舟拉下我的手,不徐不疾的说:“闲散一点儿也好,总是过得那样匆匆忙忙也没个意思。”

我舒了口大气,生怕他觉得我管教无方,于是赶忙将话头扯了开去:“你别看我们流波山小,但以前这也算是一座仙山。”

赵清舟定下步子,移睛环顾了一圈示意我接着向下说。

我极有面子的背着手走在他的前方:“以前啊,咋们流波山可是和蓬莱、昆仑齐名并价,只不过上万年前咋们流波山发生了一件事后,就从神山之中湮灭了。”

长阶踏完,我和赵清舟走到山府前。

巍峨的山岚中,座跨宏伟的山府,山间多是清流急湍,偶有小鹿探出灵动的眼睛。

我向前探手,腕间灵气萦绕成一条银带朝着门缝一钻,门扉“咔”的一声就开了。

我拉着他的手跨过青石门槛,没想到他的黑袍拂过门槛,可他人定在那儿。

他的手依旧温热,可面孔的棱角刚硬了许多,见我皱着眉,他不动声色的勾了唇角:“你还没说这流波山为何从神山之中湮灭了。”

我一楞,不想他连性子也转了,从前只是我说,他坐在那一声不吭人在那,心思不知游荡在何处。

现在好了,他不仅听,还想更了解我。

不论怎么说,也是好的。

我进了山府,拿过小妖手里的蜡烛将府中的每个犄角旮旯都照的通亮通亮的,“神山之所以是神山是因为它有灵气,蓬莱、昆仑莫过于此。可上万年前流波山所有的灵气慢慢趋于混沌,千年之前那团灵气开始有了灵识。”

当我将最后一根蜡烛点好后,他正亦步亦趋跟在我的身后。

“而你,就是那团灵气对不对?”

我笑笑,没有否认,“不然我如何说流波山是我,我就是流波山呢?”

我这个人比较喜好奢靡,不像其他山魅那般,挖个洞穴便成了府邸。流波山的山府是用关押孙猴子的五指山山石建造的,坚强不催,府邸长有八丈,宽有八丈,高有八丈,屋舍内台架,勾式均是抹上釉彩的青铜,桌椅不是沉香木不要,饮茶瓷器不是世间罕物不用。

就连看惯天界奢靡的孙猴子来到我这儿,也咋舌道:“等老孙取过西经之后,也如姬蔻这般建造一间这样的府邸。”

我那时搅着帕子担心的要死,唐三藏来我这好几天水也不喝,饭也不吃,左右小儿替我出主意:“高僧不比凡人,怕是咋们流波山的东西入不了他的眼。”

急上心头的我病急乱投医,偏信话本子里所说的“圣人非竹实不食,非澧泉不饮。”

捏了诀去蛮荒去和那凤凰抢吃食,好不容易拿回来了,哪知他看都不看一眼。

孙猴子来了,唐三藏睁了眼,唇上白皮起了一层也没看向一旁的我,依旧拨动着禅珠,从蒲团上起身就走了。

我捧着竹实澧泉,看着他绛红的□□远了,喊道:“三藏要不吃了再走。”

风向前吹过他的□□,似我般卑微的挽留,可他只是脚尖顿顿,连声道别都没和我说。

连孙猴子看着都觉得心寒:“说我老孙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可我师傅却更像块石头捂都捂不热,姬蔻,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单栽在这和尚的身上。”

可我没想到他心中有我的。

只要他愿意回头找我,我就觉得够了。

府邸建的太高,即使全点了蜡烛,整个大厅依旧隐隐绰绰像是笼罩在夜里。

我拉着赵清舟的手走上王座。汉白玉石的台阶雕刻着古朴的花纹,踩在脚下,第一次感到一种踏实和满足。

鎏金的王座上垫着凰绒的垫子,我赶紧拍了拍灰让他坐着,生怕他累了。

没想到他比我更急迫,一手紧握我的手,我唔的一声示意疼了,他才后知觉的松开:“不要……不要这样客气。”

好吧,我生怕委屈了他,可他不介意我就放心了。

他站在王座前俯视这个府邸,山府的门大大的开着,从这也可以看到山中飞过的仙鹤。

我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总觉得他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他淡漠像个佛,如今他满布尘世烟尘之气,可相对于以前,更加的琢磨不透了。

直到站了好一会,他才伸手将我微凉的手握住:“我想去你的寝殿看一会儿。”

我有些别扭的侧过身子,话本子也是这样写的,俊俏小书生往往说要去小姐的房间里看,多半是要发生些难以描述的事,而我千余年来从未开过荤,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真是又让人紧张,又让人心痒难耐。

可我又想要是他看见我的房里全是他的画像怎么办,会不会觉得我太轻浮,可他背手而立,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眼里全是戏谑,好像再对我说,我早就看透你了。

反正对他而言我还有什么脸面,出尔反尔的事我做的多了,再多一两件丑事又怎样?

我的寝宫相对于府邸而言便简单多了,老实说,我是个很容易孤单的人,偌大的房间我连寒灯滴蜡声都感到害怕,因此哪怕我的宫殿再大,我最爱的还是流波山山顶那个小小的茅草房。

沿山间小路蜿蜒而上,去了门禁,再走不上百步就到了我的寝宫。

小小的茅屋旁长着一颗参天的梨花树,此时正值梨花盛开,洁白重叠的花瓣满铺了一地,树下有一小塌,放着一壶清酒,酒下压着一卷画。

赵清舟推开小门,迎面吹过一树的梨花,我赶紧捂住眼睛生怕迷了眼,可就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见他将那画卷拿起来了,懒散的捏着卷末的一头,笑着说:“你画的是唐三藏?”

呵,画你又怎么啦,我还要睡你呢。

我伸手去夺,他将它举得更高,我拽着他的袖子伸手去够,却听见他云淡风情的说了句:“我不喜欢□□,你给我重新画一张?”

哼,现在你也知道□□丑了,我一把夺过,使着性子说:“你现在可知你穿着□□多丑了,从前说你你还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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