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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父请自重(21)

作者: 恪非 阅读记录

朱深衣气鼓着嘴,极不情愿地扭捏了过去,低头,看着他脑袋顶儿,问,“做什么?”

苏良洲抬起脖子,有些酸痛的揉揉,说:“蹲下,太高了,我看着脖子疼!”

好!

朱深衣捏手,你已经成功的成为她在这个世上最讨厌的第二人了!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长得很对朱深衣的口味,一双眼温和不带任何尖锐,温和的像一块暖玉。

朱深衣蹲下身子,撑着头,“你要我做什么?”

“那,并不是我想让你这个伤员做事的,只是不得不,家里原就住了我一个人,多了一个人,当然就得多做饭……”

见男人还有长篇巨赋的说下去,朱深衣打断他,有气无力道:

“行了,行了,你直接告诉我要做什么?”

苏良洲浅笑,“你将米淘好就行了。”

“没别的?”

“恩,要是不麻烦的话,把那个葱花洗好切掉儿,我最讨厌那种东西了。”

深衣觉得奇怪,要是讨厌,不吃就好了。可……

像知道她的疑虑,男子解释道,“你不知道么,没有葱花的汤是一碗不完整的汤……”

好吧,真是奇怪的人。

男人做事很麻利,三下五除二便将鱼拾掇了个干净,朱深衣在灶台上正认真的切着葱,便听见坐在小木凳上炖汤的男人说道,“你是不是很介意那件事”

“恩?”白色的葱头沾在刀刃上,深衣轻轻将它捋了下来。

“换衣服的……”

深衣刀一剁,转过身,盯着他,恶狠狠道:“你说呢?”

“唉!”苏良洲撑着下巴,叹气,“做个好人真的是难。看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要是你以后嫁不出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娶你好了。”

“咔”刀刃大力的在砧板上剁了一刀。

“先说明啊,我这个人没什么钱,房子,你也看了,就这么三间,还是祖传的,你要是问我营生的事儿,那便是写话本子吧,每月都得往青楼里跑,要是你介意的话,我就辞了吧,哎哎哎!娶个媳妇儿真是太太不划算的。”

“砰”深衣将菜刀一扔,转过身叉腰,什么叫她嫁不出去了,虽然她顶着一个皇帝的假名号,时时刻刻的被阎王威胁着,可……也不需要一个穷秀才来可怜她!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把这男人掐死的冲动,“你放心,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要你负责的!”

“那就好,那就好。”男人拍拍胸口,惊魂未定的,真是害怕她一个一生相许就断了他所有的美梦。

如此的迂腐秀才,如此的斯文败类,配陆知弥真是爽的一脸,只可惜生不逢时,没让他们两个人相遇。

鱼汤炖好了,很香,可苏良洲还是叹了口气。

“哎哎哎,就差城南杨记的豆腐了,可惜啊可惜。”瞟了一眼喝的不亦乐乎的朱深衣,意欲很明显。

喝了一大碗汤,抹了嘴,深衣呼了口气:“等我回去了,要多少豆腐我给你送来。”

苏良洲打量的瞧着她一身的破破烂烂,问,“你很有钱?”

钱,她没有吧,可她寝殿的东西很值钱,卖了可以换很多钱。

“算是吧。”

“有权么?”

……这个还真没有。

苏良洲搬着小凳子,坐的更近了,“呐呐呐,我救了你,是你的救命恩人对不对?”

顿感不对的朱深衣抱着胳膊,紧盯着他。

苏良洲讪讪,摆摆手:“干嘛,这么看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

“好……你说。”

“你有钱对不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你刚刚说的。”

“是……”

“那能不能给我个十几万白银,把我捧成大历的首富?”

瞧瞧,什么叫不要脸的,恐怕连陆知弥站在他面前都得羞红脸,真是太恁的没皮没脸了。

“不行。”眼泪汪汪的眼盯着她。

朱深衣深吸一口气,义正言辞:“你就是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

“那五万两。”他试探着伸出一只手。

“……也没有。”

绑着青布条的脑袋颓了下去。

朱深衣说,“苏良洲虽然你救了我的命,但也不能这样狮子大开口啊,我就是回去拿钱,那个阉……我爹知道这么多钱,会选择宰了我的。”

“可怜……”

他同情的望着她。

“好,”深衣捏着拳头,紧紧地,“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赎身。”

“你?”你是兔爷?

“不是,我好朋友。”

“他是谁?”

苏良洲有些为难,生怕朱深衣瞧不起她们,“她们不是自愿的,生活很苦。”

“那……的”朱深衣不好意思说出口。

“恩。”

“多少钱?”她也是女人,自是知道那地方的确不是个去处。

他伸了五个指头。

“五百?”

他摇摇头。

“五千?”朱深衣深吸一口气,怎么会,身价这么高?

“五万。”

朱深衣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人这么贵?”

“不是一个,是很多。”

深衣瞪大眼。

“万花楼的所有。”

朱深衣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般的:“苏良洲,你是不是准备自己开个花楼。”将万花楼的所有的姑娘都赎回来,就算她是老鸨,五万两也绝对不会干的,这分明是断了人家的活路啊。

“不是,她们都是我的知己好友。”

鬼信。

“她们月俸只够买些花簪,根本存不住钱,可,花楼也不是个长久之地。”

好吧,没想到苏兄,您还是可怜爱风尘女子的主儿。

“所以,我很需要五万两。”

一双可怜巴巴的眼又盯着朱深衣。

“我真的没有,钱少我能拿给你,太多了。”

“叩叩叩!苏秀才。”适时的喊声将此间的尴尬打破了。

苏良洲站起身,叹了口气,去开门。

“王嫂,是您。”

“那姑娘好些没?”

“好多了。”

话未落,一个粗粗壮壮的夫人钻了进来,皮肤黑的很健康,笑容很淳朴,应该是个庄稼人。

朱深衣拽着自己的衣带子,有些不好意思:“你好。”

大娘走了过来,捶捶她单薄的肩,埋怨道:“太瘦了,走路都没劲儿只能滚在地上,要是苏秀才路过捡到了你,可是不好说了,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只得笑笑,不能全盘托出。

“要不是苏秀才要我把你衣服换了,我还真不知你是个女儿家,你年纪小小,将胸束的这么紧作甚?要是等到以后了,可是不大好了。”

听了女人私房话的苏良洲红了脸颊,不好意思的将脑袋扭到一边。

深衣红了脸,不好意思,却问,“那大娘将那东西放到何处了?”

“就在苏秀才家,你年纪小小的,一定得安置好自己,可怜见的,一定是与父母亲失散了的吧?”

笑的讪讪,说,“是。”

大娘很热情,拉着深衣说了好一番话,才放了送的新衣,走了。

深衣抱着,团成一团,砸到那人的身上:“你骗我?”

“我没有。”

“你说……”没说完,就红了脸。

“我没说,是你自己以为的!”

“砰!”竹纸糊的窗被砸破了,院外两只飞鸟被惊起。

作者有话要说:

学英语语法,句子是由主谓,主谓宾,主谓双宾.......构成

然后码文的时候潜移默化的将这种带进去,发现......简直了。

写的像说明文,哈哈,笑疯

第18章 阎王驾到

到了晚上,怎么睡便又是一个问题。

苏良洲有房三间,有塌一只。三间房,一间是茅房,一间是伙房,还有一间一桌几椅一塌便是堂屋加寝殿,穷酸的紧。

白天倒是不怕,朱深衣睡在床上,苏良洲坐着看书写字当然相安无事,但到了晚上苏秀才可没有这么大无畏的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