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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笔)夫子(9)+番外

作者: 河圆 阅读记录

天上黑云逐渐蔓延过来,隆隆惊雷令人心惊,他却嫌速度过慢了,抬手结了个印,加快黑云速度,而后倚在树上,静待最终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柳危,柳夫子

☆、第 14 章

估摸着差不多了。夫子拔出折光,缓缓步入阵法中央。

江钦丕心里自嘲,自己真是个天打雷劈的怪物了。对战正酣,雷一道接一道落了下来,不伤使者半分,尽往自己这边招架。

又挨了一道,身上不少地方血肉模糊,腥甜混着雷击的焦糊味,意识也渐渐模糊了。他拄着剑支撑身体,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看到不减一分的攻势,浑身上下痛极了,也是累极了。

“陛下。”是夫子的声音!

最后一刻,他努力睁开眼,却看到了柳危冷淡的眉眼。少年完全昏了过去。

柳危将少年扔了出去,传令给大臣,让他们尽快找人医治,也算仁至义尽。

天道使者依旧从容淡然,忽略手中染血长剑的话,倒还是清冷出尘的九天仙女。她只当柳危是忠心护主的大臣,解释了句“他是妖,天道欲除之”,便又要追上去了。

没走几步,被祭坛外的阵法挡住了脚步,身后传来柳夫子轻飘飘的声音,“我知道。”

天道使者诧异转身,却见对方清秀面孔一刹变成了妖魔,仿佛故意气她似的,素白衣物也变成了金红主祭服。

妖魔冲她笑了笑,笑容格外动人,然后毫不留情地张弓挽箭射了过来。

直至金羽没入胸口之际,天道使者还是愣怔的。这一箭时机正好,又是正中要害,这具身体不过是个凡人,她眼睛微微睁大,呼吸渐渐弱了下去。

妖魔走了过来,施施然踏着,步伐不急不缓。带着猫戏老鼠的残忍,缓缓蹲了下来,拔出金羽箭,又施了个止血的术法,正对着对方,似在欣赏她痛苦的表情。

看到对方眼中恨意,才意味不明的自言自语一句,“果真不是她啊。”

“天道亲身降临还是这么弱吗?是因为阁下灵力受限,还是因为,本就是个冒牌货而已?”没有回应,柳危轻笑一声,自顾自说了下去。

“是我。没错。

阁下当初杀了他一次,又杀了我一次,算下来便是两次。这般情意,危怎敢忘?”

柳危站起身,抬起手臂,惊雷应召而落。

一击又一击,少女无力趴在角落,衣袍染上尘土,看起来狼狈而可怜,在看不到尽头的折磨中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唇角溢出鲜血,最终难以承受一般拔剑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尸体灵气四溢,又被聚灵阵汇聚到中央妖魔身上,温养了肺腑之中的陈年旧伤。

修为恢复巅峰,倒是终于不用仰仗他人生气过活了。

只差一点收尾了。

柳危换回白衣,转身离开。

*

大臣们见到半死不活的陛下时,魂都要吓没半条。虽说如此,一批忠心大臣还是迅速行动起来,控制了意图谋反的世家,效率极高的将叛乱掐死在摇篮里,然后心惊胆战地盼着陛下赶快好起来。

明日便是加冠啊,就算如太医所说,陛下如今修为精深并无大碍,可这副样子怎么参加大典。幸有柳太傅出手疗伤。那位真是神医啊!陛下这才能好得这般快。

江钦丕醒时,先见到的便是跪伏在床榻旁絮絮叨叨的老丞相,按了按额角,感觉头更疼了。

“夫子呢?”

丞相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说的是帝师,先前皇上一直与帝师多有嫌怨,从没这么称呼过,想来经此一难心怀感激,这是好事,他恭恭敬敬回复,“帝师已经回去了。”过了会又补充,“帝师如今仍住在亲王府。”

“亲王府?备马!”君王翻身下床,披了件锦衣便匆匆出了门。

丞相忙命侍卫去拦,可惜如今谁都不是小皇帝的对手,眨眼间他便突破重围出了宫门。走了很远,才想起来喊了句:“不许派人跟着,朕辰时之前一定回来。”

君主命不可违,几位大臣互相对视,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让柳危记仇的“他”不是姜鼓

☆、第 15 章

江钦丕从未想过主动拜访亲王,自然也没有来过亲王府。

荒郊僻壤,又在这个阴沉沉的月黑风高夜,他独自在这座府邸前,该是有些怕的,心里却只有将要揭晓真相的兴奋与些许不安。

扣了扣门,没有人应,四周安静极了,连鸦声都停了,像整个世界都在沉眠。

门忽然开了,像是邀约。

他小心踏了进去,地上阵法熟悉无比。江钦丕受教于夫子几年,自是能发现这是夫子的手笔。

他阵法学得极好,比夫子知道的还好上几分。

府中阵法算是复杂,他用了一柱香才全部解开,庭院深深,循着酒香来到顶层,推门便见柳公子持酒倚在窗前,背对着他,凝神望向窗外。

夜色中有异鸟一闪而过,状如鸱,赤足而直喙,黄文而白首。柳危又抿了口酒,“你终究还是来了。”

他回过身,露出了不加掩饰的美艳面容。“既是找了过来,便有权利知道真相。唔,就当我送你的成年礼吧。”

在少年暗沉眼眸注视下,他继续说,

“我从天辰祭坛逃出时受了些伤。此域结界,是个疗伤的好去处。恰好遇到姜鼓,是神明转世,靠他泄露出的几缕生气勉强养伤。后先皇后赵氏临死前召恶鬼佑你,以魂灵为誓。我瞧着有趣便应了,一时不察受了诅咒,要保你安然无恙直到坐稳皇位,便只好尽心教导。”

“这样吗……”

柳危笑了下,“不然呢?我早说过,我所做所为只因有利可图。不妨再说清楚一点,呆在你身边,一为防止先皇后魂灵反噬,二是等天道按捺不住出手,我好收渔翁之利,三是本域对当今天道信仰衰弱,我若助你掌控此域,你的信任可化为本域对我的信仰。”

“只为了这些,你不该告诉我的。”

“那么陛下现在不信我了吗?”

“你是神明?还是……天道?”

“不可说。”柳危又笑了一下,伸出食指,在唇前摇了摇。

他又倒满一杯,举起精巧的青瓷酒杯,向小皇帝遥遥敬了下,一饮而尽。

江钦丕忙急跑上前,却连衣角都没抓住。酒杯骤然坠落,四分五裂。

他又走了,他又走了……少年俯身捡起一块青瓷碎片,紧紧握在掌心,鲜血滴在地上,依旧毫无所觉。眼中似酝酿风雨惊雷,再次起身时,却又没什么表情,眸中平静如深潭了。

窗外红日初升,天光大亮,一切都结束了。

又或许,一切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替你们骂他,夫子好渣啊!!!

☆、番外

柳危没什么姓氏,要演什么角色,便取什么姓,可有时又偏要固执地留着危这个名,不惜花大功夫更改周围各人的记忆。

危一直懒懒散散的,对什么都兴致缺缺。

一副好相貌,便是无情也动人,无数人想拉他入红尘浊世,他却偏要做那闲云野鹤,窝在某个角落冷眼旁观,看世人嬉笑怒骂如赏一场好戏。

唯独好酒,甚至愿意麻烦自己不远千里地采灵草,汲山泉,只为酿一坛好酒。遇到格外合自己胃口的时,还会挑个风景好的地方,脊背挺直专心致志地品酒,一副严肃正直深谋远虑的样子。可以说是很有仪式感了。

他也是知道自己容貌的,想入世时,就扮个普通人,坐在市坊小巷喝口浊酒权当尝鲜。

美人大多是不能惹的,危也是如此。

虽平日一副慵懒做派,不怎么计较,但实际上又凶又记仇,在钟山时,一算计就算计得天道失去一域掌控。明明当初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故意让人家杀了□□,却在小本本上记下了那道雷击,百倍还了回去。

况且这人薄情得很。当初和姜鼓何等情深义重,也不过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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