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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你腹肌掉了(3)

覃晏被他闹醒,怕他摔了,忙伸手扶住:“你醒了?”

“哦,三儿啊……”谢兰止困得睁不开眼,趴到他身上咕哝,“渴,想喝水。”

覃晏推他:“你躺着,我去给你倒。”

谢兰止不肯下去,死死压在他身上:“哇……你身上好舒服!”

覃晏身子僵了一下:“还喝不喝水了?”

“喝啊!”谢兰止闭着眼点点头,下巴在他胸口一戳一戳,完全没有下去的意思,甚至在他试图掀开自己的时候双手双脚缠上去,嘴里咕哝着说,“唉……太舒服了……为什么睡在你身上那么舒服?”

覃晏整个人都不好了,胸口紧张得像块硬梆梆的石头,谢兰止娇气得很,他实在舍不得用蛮力把人扒拉下去,只好伸手捡起榻边的长剑,扭头挑起不远处的水壶,甩了个剑花,伸出另一只手将水壶稳稳当当接住。

“来,喝水。”

直到壶嘴凑到嘴边,谢兰止才费力地睁开眼。

歪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谢兰止推开水壶抱怨道:“脖子都酸了,要有吸管就好了,下次回去我带点吸管过来。”

覃晏:“……”

喝完水,谢兰止感觉嗓子舒服了不少,又重新把脸压在覃晏胸口。

覃晏感觉自己不太妙:“你快下去睡。”

谢兰止没回他,也没动,只鼻子里发出绵长的呼吸声,竟然又迅速睡着了。

覃晏:“……”

翌日,晨光从窗格上透进来,谢兰止睁开眼,完全清醒,他扭头看看身边,没看到覃晏,忙起身下榻,穿好衣衫走出门。

覃晏正在院子里练功,谢兰止走过去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撑着下巴看他练,看着看着突然直起腰大声说:“我不会放弃的!”

覃晏被他吓一跳,放下剑转身看他:“什么?”

一夜过后,谢兰止想喝饱了水的花,又恢复精神饱满的模样,他朝覃晏勾勾手指,神秘兮兮地说:“三儿,你过来。”

覃晏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谢兰止凑到他耳边:“我之前想岔了,一个劲儿跟我爸妈强调我是他们亲儿子,除了说说出生年月日、说说小时候的事,拿不出什么有力证据,他们当然不相信。”

覃晏问:“你有好办法了?”

“当然。”谢兰止跟他勾肩搭背,压低声音说,“那个谢兰止是画水墨画的,我是画西洋画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覃晏看着他:“你是打算……”

“作品!”谢兰止眉目舒展,开心地笑起来,“我要用作品证明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太懂你们直男之间的友谊。[…………]

第3章 第三章

清晨,诚王府的角门缓缓打开,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下,车上下来几个年轻小子,跟门房打了声招呼就开始从马车上搬运东西,一时间王府门口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不远处有人目睹这一幕,开始交头接耳。

“这不像王府采买的马车,是外地来的吧?也不知车上搬下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瞧着真不少。”

“我方才看见谢公子亲自出来迎接呢,想必那些东西是送给谢公子的,应该是流云医谷的马车。”

谢兰止前身是个纨绔,但在书画上造诣极高,深得文人雅士的推崇,所以世人提起他第一反应都不是王府小公子,习惯以“谢公子”相称。

“真的真的?可是云四公子送的?听说谢公子那里很多闻所未闻的新鲜玩意儿都是云四公子从神仙岛带来的,外面传得神乎其神,可惜咱们这些普通人无缘得见。”

“废话!神仙岛的东西哪儿能轻易给咱们这些凡夫俗子看见?”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对那马车上的东西越发好奇。

这些聚集在角落的人多是京城权贵人家的下人,平时出门办点差事都各走各的路,最近因为云三公子覃晏住进了王府,就不约而同地从王府这边绕道走,想着打听点云三公子的消息好回去讨好主子,结果大家都想到一块儿去了,碰面时好不尴尬。

不过这会儿大家也顾不上尴尬了,都伸头探脑地盯着流云医谷的马车,心思全转到神仙岛的宝物上去了。

一段时间后,东西都搬运完了,马车没多做停留,调转方向疾驰而去。

有人立刻按捺不住,仗着和门房的婆子有几分交情,就走过去打听消息。

王府的下人也都是人精,最近总有人在外面窥探,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会儿见有人上前套近乎,门房处当值的婆子竟卖起了关子,摆摆手道:“有什么好打听的,都是神仙岛的东西,说了你也不懂。”

来人恭维道:“那您可沾上不少仙气了,恭喜恭喜!”说着往她手里塞了几文钱。

婆子嫌弃地撇撇嘴,爱答不理的:“那些东西是我能碰的?仙气我可沾不上,你也蹭不着。”

来人咬咬牙,又给她塞了一块碎银。

婆子眉开眼笑,立刻换了口风:“我跟你说,神仙岛的东西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时有一口大箱子打开来过,我瞧了,里面全是颜料,那颜色哟,可真是太鲜艳了,各式各样的都有……还有个人头,呸呸呸,不是人头,是叫什么石膏像来着,起初用布帘子罩着,我没在意,后来一阵风把布帘掀开,露出下面那个人像,把我吓得哟……还有成卷成卷的麻布,那布样子不起眼,但特别结实,听说是专门用来给我们小公子作画的……”

来人一阵惊叹,虽然颜料啊、人像啊、麻布啊听起来也没觉得有多特别,可毕竟是神仙岛上的东西,听在耳朵里就仿佛自带一层飘渺仙气,好不令人羡慕。

此时,谢兰止正在王府里忙碌着,在他的软磨硬泡下,诚王给他腾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他就请了几个工匠过来给他把院子布置成画室,如今画室初步完工,他让云四带的各种画具也送到了,他就在院子里指挥下人收拾摆放这些画具,忙得热火朝天。

覃晏站在画室中,好奇地这边看看那边摸摸:“这些都是用来作画的?”

谢兰止就逐一给他解释各种画具的用处。

覃晏见桌上有个东西用布遮着,就好奇地走过去将布掀开:“这是……”

“这是大卫石膏像。”谢兰止趁着下人不注意,低声跟他解释,“我们以前上美术课,经常对着石膏像练习,其实现在我用不上,就是觉得花那么大精力弄了间画室,不摆两个石膏像总感觉缺了点灵魂。”

覃晏不太懂他的追求,但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见旁边地上还有个东西让布帘罩着,就走过去掀开。

“等等……”谢兰止话没说完就见他像被火烫到似的飞快地松开手、连连后退好几步才停下来,忍不住咧开嘴,“我想提醒你来着,没想到你手那么快……”

覃晏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哼哧哼哧半天才艰难开口:“这……这高鼻深目的断臂女子,怎么不穿衣衫……”

谢兰止笑嘻嘻地凑过来扯扯他红得能滴血的腮帮子:“哟哟哟,我家三儿害羞喽!”

“别闹。”覃晏尴尬地清清嗓子,将他两只手隔开,略带恼怒地看着他,“你……你以前也经常对着这女子练习作画么?”

“这是西方女神维纳斯,很多人为她的残缺美倾倒,我们美术生肯定要画啊。”

“岂……岂有此理……袒胸露乳成何体统,番邦人果真蛮夷之辈,你……你……你……”覃晏“你”了半晌说不出一句重话,嘴里吐着大义之言,心里却虚得厉害,似乎全身从头到脚都“咕咚咕咚”冒着酸水。

“我我我我……我怎么啦?西洋画就是这样,很多赤身裸体的人物画像,真正的作品都是体现美的,一点都不淫。”

“我……我没说你那个……没说你画那个不好……”覃晏磕磕巴巴的,从没这么词拙过,面对谢兰止明亮清澈的双眼,恨不得立刻遁地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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