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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绝代之面具(8)+番外

围攻的狼牙士兵不因突然出现的单琉璃而有惧意,反而一个个往前攻击,似乎想要磨光他们的精力和耐力。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自边上掠出,纵在青天白日,周围人依然无法瞧清那条人影是男是女,是何模样。对方的身法如此迅急,人影闪过,便是不绝于耳的刀剑声,接着只看到数十柄长刀一齐落在地上。那些还拿着长刀的狼牙士兵是不知道,但那些长刀脱手的狼牙士兵们心里有数,他们只觉刀上有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道压上,将他们手中的长刀引得与同伴之人掌中长刀相互交击,两刀相撞,只觉力道大得惊人,于是手腕一麻,虎口一震,长刀落地,一个个捂着手腕往后退了数步。

安庆绪、苏曼莎和令狐伤一惊,目光四下游离,可周围除了被狼牙军围攻的只有单琉璃和杨宁,哪还有那条飘忽不定的白色人影呢?

但这大白天的,数十柄长刀都在地上,由着刺目照下的阳光,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安庆绪咬牙怒道:“是何人在装神弄鬼?”

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外,已是静悄悄的。

安庆绪见无人应答,心中疑虑更甚。

突然,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与刀剑声灌入耳中。

等他们再回神的时候,围攻单琉璃和杨宁的百人狼牙士兵手里的兵刃都落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一柄冰冷的长剑抵在安庆绪的颈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回

安庆绪又惊又怒,一个白衣少年已站在他的身后,单手持剑抵在他的颈项间。“擒贼先擒王,你说,是不是,璃姑娘?”刚才那条迅急的只见影子不见其人,只在顷刻间瓦解狼牙士兵手中兵刃的是花无缺。

白衣少年只着一件最普通不过的白麻衣衫,但他的气度,他的武功和他的出手,已经令在场人不知不觉瞧得呆了。

双手往上举起,单琉璃朝花无缺竖起一根拇指,道:“干得好,花公子!这里的事解决完,我请你喝酒!”

花无缺嘴角弯了弯,道:“好。”

安庆绪虽是满心惊怒,此刻竟也不敢擅自妄动,就算他的边上有令狐伤和苏曼莎两位高手在。“你是何人?”

花无缺道:“弟子花无缺,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外来客。”

安庆绪眯眼道:“花无缺?”脑海里一个个名号过去,却没有一人与花无缺这个名字对得上号的。“你可知我是谁?”

花无缺道:“不知,但在下以为阁下所使手段太过卑鄙。”

这个世界,狼烟四起,百姓名不聊生,连口饭都吃不上,虽说有部分原因在现今的官员身上,可还有一大部分原因却在这些不将老百姓当人看,肆意妄为,滥杀无辜的狼牙军身上。

安庆绪冷笑道:“卑鄙?成王败寇天经地义,如今的天策府不过是在苟延残喘,你以为你钳制了我,他们就不用死了吗?”语罢,他的眼睛下意识朝令狐伤看了去。

用剑抵在他颈项的花无缺自然看到了安庆绪的这点小动作,手轻轻施了点力,安庆绪的颈项间便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没想到花无缺竟真对他出手,安庆绪一惊,令狐伤和苏曼莎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花无缺轻笑道:“还是请这位大人莫耍小聪明,花某可不希望伤了大人你。”

这话听在安庆绪耳里,怎么听怎么难受,想他堂堂晋王,竟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给钳住了,想想都恨不能将花无缺碎尸万段。

令狐伤凝视着花无缺和安庆绪,自知现在的他处于被动,若是对方有所松动,倒是可以出其不备救下安庆绪,可现在,他在花无缺身上找不到一丝破绽,若是强行出手,恐怕会伤了安庆绪。

没想到,中原武林竟还有这样的人。

杨宁一双眼扫向周围失了武器的狼牙士兵身上,蓦地哈哈大笑道:“好,太好了,看来我天策府还不到亡之时,老天眷顾!!”说罢,挥起手中长枪,将周围谷欠重新拿起武器攻击他的狼牙士兵们尽数杀死。

单琉璃密切关注着苏曼莎和令狐伤,周围的狼牙士兵有杨宁对付,她毋须多操心。与这些狼牙士兵比起来,苏曼莎和令狐伤这两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指尖捏着两枚银针,这两根是她一直藏在身边的暗器,平时是不用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比如现在能派到用场。伸出手,朝令狐伤和苏曼莎的方向一掷,两根银针‘嗖嗖——’飞了出去。

见有暗器,苏曼莎和令狐伤立刻躲开,可他们却没想到,那两根银针只是幌子,真正要对付他们的是她单琉璃本人。只见一个人影自上空出现,苏曼莎抬起双手接住半空落下的白色长棍,一个起伏,已令苏曼莎退后了好几步。

苏曼莎见此女肤光如雪,容颜秀丽,不禁一怔,道:“你以为凭你能对付得了我们两人?”

单琉璃不答话,只是转而去抽令狐伤腰间那柄还未出鞘的长剑,只不过片刻,她便将对方的剑收纳于自己手中。用剑对付西域第一高手,单琉璃的行为简直在自取其辱,自找死路,可在下方已将他们重重围住的狼牙士兵尽数砍杀的杨宁却知道单琉璃会做出如此行径,必有自己的想法。

单剑向上,剑尖向苏曼莎攻去,眼见剑尖直击要害,苏曼莎脚下步子虚浮,闪身躲过了单琉璃的攻击。迅速来到令狐伤边上,苏曼莎低声道:“师傅,此人的武功路数似有变化。”

本来单琉璃在报出自己是丐帮弟子的时候,他们只以为她所使武功路数皆出自丐帮,可刚才在取令狐伤剑的那一刻,苏曼莎发现单琉璃的武功路数出现了变化,那一招绝非出自丐帮。

令狐伤冷然道:“有意思,丐帮弟子竟然舍了自己门派的功夫,改换其他门派的,不知你们帮主若是知道了,心里是又是何想法。”

单琉璃没有因为令狐伤的话而感到生气,反而笑嘻嘻道:“帮主他绝对不会生我气,反而会以我为豪,只要这一次,我用手中这柄长剑赢了你们二人。”语罢,单琉璃长剑直刺,攻敌上盘。

苏曼莎和令狐伤已多年没有联合出手,没想到这一次竟会再次以师徒身份一同出手对付一个人。苏曼莎手中突然出现一柄薄薄的长剑,她以横剑削单琉璃的左腿。单琉璃飞脚便向苏曼莎的手腕踢去,长剑斜打,直击令狐伤的颈项。令狐伤往边上微微一仰,闪避长剑,可就算颈项没事,他落在颊边的一丝银发还是被单琉璃给削了。

发丝落地,令狐伤眯眼,徒手向单琉璃的右肩抓去。

就在这瞬息之间,钳制安庆绪的花无缺不自觉收紧抵在对方颈项间的长剑,薄薄的冰冷剑刃再度贴肉,安庆绪都能嗅到死的味道。他心里比谁都紧张,若是令狐伤和苏曼莎真将单琉璃给杀了,那么他必当会被身后的花无缺抹脖子赔命去。

杨宁大喝了一声,要持枪上去相救之时,单琉璃突然身子贴地斜飞,趁还未落地,长剑直刺苏曼莎的后心。这一招虽不能说好,但也算一举两得,既解了自己的危难,也可使令狐伤不敢继续对她出手,分心去救苏曼莎。

这两人倒是有趣得紧啊,明明对对方有情,却还要如此的相敬如宾,真是够怪的。

单琉璃的剑法古怪至极,别说与她打起来的苏曼莎和令狐伤没看懂,就连旁观的花无缺和杨宁也怎么看怎么不对。剑招如此古怪,一点都看不出是出自何门何派,倒有点儿乱打一通的感觉,可她攻出去的剑招匪夷所思不说,却也毫无破绽,这一招一式竟攻得安禄山手底下的两位高手苏曼莎和令狐伤措手不及。

如果单对付他们其中一人,单琉璃很肯定自己只有败北的份。

武功方面,她还稍显稚嫩,绝非那令狐伤的对手。

剑尖指向苏曼莎,单琉璃冲令狐伤抬了抬下巴,道:“令狐先生,你觉得你现在该做什么事呢?”

令狐伤身边的两个人都被制住了,他愣是没想到此次随行出征,大举进攻天策府却遇上了两个意外到不能在意外的人,若没有这二人,或许现在,他们已将天策府夷为平地。

可如今……

看了眼苏曼莎,在回头看向安庆绪,令狐伤明白今日若他们大军不退出天策府,那么等待他的只有一条路。

安庆绪的死。

纵然面对如此情境,令狐伤也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他看向单琉璃,鲜少露出了一抹笑容。“呵,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区区一个名不经传的丐帮弟子和一个从未涉足江湖的少年就能将我们此行的计划瓦解,当真不可小觑现如今的中原武林。”

果然还是他们太轻敌了。

单琉璃微笑道:“她,我可以放,但这位安庆绪大人可不能放,为防止你们出尔反尔,我需要留你们的安大人在此做客。”

令狐伤早知她会那么说,只是没想到她会放了苏曼莎。

似乎猜到令狐伤所想,单琉璃道:“她的命跟安庆绪的命比起来,值不了多少钱,若我真留下她,到时候敢来救她的人,估计也只有你了吧。”

令狐伤:“……”

单琉璃缓缓道:“人这一生,可以在脸上戴很多面具,可唯有眼睛骗不了人,除非你把眼睛给剜了,或者你天生就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