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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绝代之面具(9)+番外

令狐伤笑道:“还有一种人,他天生就以行骗为生,他的一生包括他自己就是一个谎言。”

单琉璃认同般的点头道:“有意思,你果然是个聪明人,这话回得不错。”那么简单就转了话题,承认一次自己在乎会死吗?

这种男人最讨厌了。

抵着苏曼莎的剑收回,单琉璃伸出手在苏曼莎肩膀上轻轻一拍,接着就将苏曼莎推给了令狐伤。

扶住脚下趔趄的苏曼莎,令狐伤淡淡道:“你将她还于我,就不怕我抓了你,以你之命换回庆绪?”

单琉璃歪头道:“我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卒士,既然出现在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你觉得,抓我能换回你们家大人的命?”

她不过反问,却让令狐伤无法反驳。

的确,单琉璃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卒士,若在他面前的人是举足轻重之人,或许还有机会换回安庆绪,可现在……真正把握先机的人是他们,他只能被动。

单琉璃看了眼下面的人,朝令狐伤抬了抬下巴,道:“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若还想你们的安大人活命,立刻退离天策府,五日之内,我不希望看到你们的人马还在天策境内。至于,你们的安大人,放心,只是让他留下作客,我向你担保,决计不会让他有一丝一毫的生命危险。”

令狐伤看着单琉璃,道:“我相信你,可不相信他们。”

单琉璃道:“放心,我既然说了不会让他有性命之忧,哪怕拼上我性命,也不会让他死的。”

令狐伤凝视着单琉璃的眼睛,良久,方才点头,道:“好,我信你。”

说罢,转身,扶着苏曼莎,下令狼牙士兵暂且退离天策府。

此之一役,老天待天策府不薄,终是令他们有了一线生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回

灰蒙蒙的天空骤然放晴。

三三两两的鸟儿愉悦地扑棱着翅膀从头顶飞过。

周围窸窣的说话声,大笑声,让人忍不住打心眼里生出如释负重的感觉。

花无缺睁着那双清如明镜的眼睛,好半晌才从单琉璃的身上移开目光。

令狐伤果然遵守诺言,顷刻间就让手底下的狼牙军们撤得干干净净。

耳边还残留着安庆绪震怒声,令人不悦。他想着身体挺得更直,一双眼眺向了远方正在哨岗处站岗的天策将士身上。单手支着半边脸颊,花无缺想着令狐伤走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那个男人绝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忽悠,他一定还会回来。

正当他想得出神时,肩膀上被人用力一拍,只见熟悉的声音自他头顶响起。“想什么呢?花公子。”紧接着,就看到单琉璃弯腰低下了头。

花无缺开始想,如果他现在告诉单琉璃他刚才的想法,她会不会赞同他的想法。“想那个叫令狐伤的男人还会回来。”花无缺还是说了出来。

直起身子,挨着花无缺坐下,单琉璃伸手抚了一把她的黑马尾,道:“花公子,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

花无缺笑道:“有。”

单琉璃好奇地问道:“谁?”

花无缺道:“我的二师父。”

单琉璃慢慢放下手,问道:“是怜星宫主吗?”

花无缺点头道:“是的。”

单琉璃挑挑眉,没有继续问话,反而将目光眺向远处的伤员身上。

“花公子,你猜天策府还能守到什么时候?”单琉璃问道,嘴角微微往上弯了弯。

花无缺摇摇头,回道:“不知。”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形式相当明了,若天策府的数万将士执意死守此地,不过半月,此地将成为这些将士的埋骨之地。他们的确以安庆绪的命使得令狐伤不得不退兵,但这只是缓兵之计。硬碰硬的结果,他们在之前已经看到了,以数万人对抗敌方的狼牙大军,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天策府上下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活下来。

他们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死守在此地的。

花无缺看着单琉璃,突然问道:“璃姑娘是准备与这些将士一起同生共死吗?”

单琉璃直视花无缺的眼睛,微微一笑道:“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办。”

花无缺道:“璃姑娘何时启程?”

不问原因,也不问其他,他只是问了单琉璃启程的时间。

单琉璃歪了歪脑袋,道:“你不问理由吗?”

花无缺笑道:“璃姑娘做事有你自己的理由,花某不会多过问。”

他是个进退有度的人,这样的花无缺倒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怪不得杨宁他们对他特别有好感。

花无缺天生是个让人无法生厌的人。

单琉璃低头,伸手捡了一根枯枝,在石阶上划了划,道:“你真是一个奇怪到不能再奇怪的人了。”

花无缺笑道:“多谢璃姑娘赞誉。”

单琉璃:“……”

她不是在夸奖他好吗?花无缺是不是有自动将所有话都转换成好话的系统啊→_→

******

单琉璃与花无缺在安庆绪被抓,令狐伤退兵的七天之后,骑马离开了天策府。他们受李承恩和朱剑秋所托,将一封信交给守在马嵬驿的浩气盟盟主谢渊。从天策府到马嵬驿有较远的一段路程,以防遇上狼牙军,他们出发前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其实也就单琉璃乔装了一下,花无缺似乎无论怎么乔装,都无法掩盖他自身的气质。

单琉璃换下丐帮服饰,乔装的简单清丽。紫衣劲装,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挽了发髻,以一根流云状的木簪固定。她骑在马上,与花无缺并排,两人穿过枫华谷,路经一条山道。山道上,枫叶似火,一片两片落在地上,铺成了厚厚一条的红毯子。

上一条夹道转出,正准备进入另一条夹道时,骑在前方的单琉璃的小白马突然屈膝倒地。

快速下马,稳稳落地,并以抽出手中长剑,刷刷几下,挡下了几枚暗器。

紧接着花无缺也立刻下马喝到道:“谁?”

单琉璃紧握手中剑,与突然出现的几名人交上手,一共五人,三人穿着红衣,两人穿着普通的衣衫青袍。

红衣人显然是红衣教教徒,那么另外两人估计是安禄山这边的人了。

两名红衣教徒武功一般,甚好对付,但那个为首的红衣女子却难对付得很。女子擅使弯刀,一柄弯刀自她手中,就跟活物一般。剑与刀相交,零星的火星点四溅。单琉璃借力凌空于上,以剑直击女子头顶。

“杀了他们夺取信件!(楼兰语)”女子突然叽里咕噜地来了一句,虽然没听懂,但单琉璃知道这话绝对不是在对她说。

女子的话音刚落下,那两名随后的红衣人便双剑合璧,以守为攻,朝她攻来。以一敌三,真不是一般的吃力,那两名随后的红衣人武功平平,可一旦配合起来,相当的默契,一时间要想将他二人攻下,甚是困难。

实在无法硬拼,单琉璃只能节节败退,朝花无缺的方向退去。

花无缺此刻正以一敌二,那匹白色的白马已受到惊吓,独自逃跑,而单琉璃坐得那匹早成了这条夹道的道魂。

与花无缺敌对的两个年轻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动作、武功几乎一模一样,正因为如此,双剑合璧起来,虽还不致于天下无敌,但也是配合默契,丝毫没有破绽。

花无缺手中握着一柄银剑,剑身狭窄,看来竟似比筷子还细,却长达五尺开外,由头至尾,银光流动,似乎时刻都将脱手飞去。(注1)

七剑虚招,虽然皆是虚招,但在炫目的剑光下,那对双胞胎实在吃不准是不是虚招,只能招架闪避,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招架闪避,都在花无缺这七剑的计算中。

那俩年轻人避开四剑,却一剑也还不了。

单琉璃侧身闪过女子的弯刀,手中剑如闪电般刷刷刷地连攻两招。

但女子后侧的两名红衣人却似料到她会如此出招,立刻上前,一人护住女子,一人朝单琉璃攻了过来,剑尖扫过剑身。

单琉璃只觉手中的剑微微一震,接着她翻转手腕,将剑往侧边一挑,挑向了离她很近的那俩年轻人。

剑擦过其中一名年轻人的衣袍时,单琉璃看到她的剑刃已出现凹凸裂缝。

“抓住女的,杀了男的!(楼兰语)”女子出声道:“一定要抢到那封信(楼兰语)”

红衣人道:“是!(楼兰语)”

单琉璃被逼至夹道的悬崖壁边,她将手中长剑横着甩了出去。

剑身横扫,朝红衣扫去。

“璃姑娘,小……”这时,花无缺的声音突然响起,但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她的足跟悬空崖边,身体借力往后仰了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花无缺迅速出现单琉璃面前,只见人影那么一闪,他已到了她的近前,伸手拉住单琉璃的持着剑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拉。

单琉璃刚被花无缺拉近前,就看到身后那五人持剑朝花无缺破绽百出的后背刺了过去。在掉下去和被刺死之间,怎么看前者还有生还机会,于是,她用力一扯,在花无缺错愕的目光下,拉着他掉下了夹道边的悬崖。

两人急速往下掉,天旋地转混乱之际,单琉璃只感到花无缺的手死死拽着她的手腕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