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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如此多娇(220)+番外

一路绕过学堂和学舍,又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书馆,才来到先生们的住处。

因着谢良骥是山长,他们一家有个单独的院落,也有两三间客房空置,这会儿倒是能派上用场。

谢良骥的妻子也是琅琊书香门第出身,谢婉凝没有见过,这会儿笑着迎了出来,显然被这一家三口的样貌镇住,好半天才问谢良骥:“真是你族弟?瞧着比你英俊太多了。”

谢良骥的脸立即就红了,拽了拽她的衣袖:“好了,你也别忙,把家里的屋舍都指给沈大……这位管家,咱们一家子去堂屋说会儿话。”

一见是帝后一家三口,身后还跟着沈雁來和绫惜,谢良骥便明白屋舍绝对不用他们自家收拾,只简单安排一二便领着人进了堂屋。

刚一进去,谢良骥便拉着妻子跪了下去,直接行了大礼。

“臣叩见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谢良骥的妻子都蒙了,完全不知道作何应对,便是丈夫一个劲儿拽她衣袖,她也没什么反应,最后还顶他一句:“别扯。”

谢婉凝“噗”地笑出声来,亲自上前搀扶起初次见面的嫂嫂,身边的萧嘉瑞很自觉便去搀起谢良骥,还跟他说:“大舅无需多礼。”

等到一大家子都坐下,春雨便捧着茶盘进来,挨个上茶。

谢良骥的妻子这才回过神来,好奇地打量谢婉凝,也不怕生,直接道:“娘娘瞧着跟夫君长得真像,不过比夫君好看多了。”

她是个直爽性子,从来也不扭捏,谢婉凝一下子就喜欢上她来,笑道:“嫂嫂进门时我已经入宫了,这些年也没瞧见过,下次哥哥若是忙不开,嫂嫂可以坐船直去盛京,入宫跟我说说话。”

一次面生,两次不就面熟了?

谢良骥妻子便道:“好,明年我一准去,还没去过盛京呢!”

谢婉凝就又笑了。

这个时辰已经有些晚了,谢婉凝原本还想瞧瞧外甥和外甥女,这会儿也只能先歇下,打算明日再见。

按理说谢良骥应该空出主卧给他们住,不过萧铭修嫌麻烦,便只让收拾客房。

等到回了卧房,萧铭修就笑到:“高兴了吧?”

刚才一家人说了好半天话,谢婉凝见哥哥在晋江书院过得这么好,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两个人洗漱之后就打算歇下,这时绫惜敲门而入,小声禀报:“陛下、娘娘,国公爷在庭院里赏月。”

说是赏月,其实是激动得睡不着觉罢了。

谢婉凝有些意动,萧铭修命人取来薄披风,推了推她:“去吧,去跟你哥哥说说话。”

谢婉凝回头看他,见他正冲自己笑,不由也扬起唇角:“好,我去去就来。”

等到了庭中,果然见谢良骥捧着杯茶,坐在石凳上看天。

谢婉凝行至身边,春雨便赶紧放上软点和茶盘,福了福才退开。

庭中便只剩下兄妹二人。

谢良骥回首望她,见她依旧如少女时那般明艳,甚至比以前气色还要好,心里多少有些感叹。宫中的生活并没有消磨她的棱角,反而让她多了一股坚韧的气质,十几年过去,她的目光清澈如昔,宛如少女一般。

谢良骥感叹道:“陛下对你,是真的好。”

谢婉凝笑笑,脸颊泛起红润:“原我不愿意信他,可他实在太好了,让我不由自主就信了。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他也一如既往,从来不曾变过。”

不,萧铭修或许早就变了,他在朝堂上越发强势,气势也越来越威仪,可能只有对着最心爱的女人时,他才如年轻时那般,总留着独一份的温柔体贴。

所以谢婉凝眼里的他,从来没有变过。

谢婉凝顿了顿,问:“哥哥可是喜欢这里?”

她看得出来,谢良骥很享受在晋江书院的生活,他真心喜爱这个地方,喜欢作一个教书先生。

谢良骥认真点点头:“来了这我才发现,便是空有一肚子墨水,整日里孤芳自赏、固步自封,嘴里说着是家传绝学,却不愿出来示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而已。”

谢婉凝吃了口热茶,安静听他讲。

谢良骥抬头望向天上的明月,淡淡笑了:“来晋江书院的那一刻起,当我听到学生们朗朗读书声,那种发自内心的感动一下子涌上心头。”

他感叹道:“真好,能来这里教书育人、传道授业,此生不负。”

谢婉凝举起茶杯,同他碰了碰:“敬先生。”

谢良骥回望她,举杯相碰:“敬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大哥的结局也在这了,当校长最适合他!

旺财:我只是吹了牛,为何你们如此认真,就不能让我当个美男鸟吗?

第174章 番外五(全文完)

从晋江书院回到乌苏,已经是次日的事了。

那一夜详谈,彻底打开了兄妹俩的心结,也让谢婉凝的心情更好,之后的行程里每日都开开心心的。就连萧嘉瑞因为贪食小吃不好好用膳,她都没怎么生气。

一路从临浙途径广济、江闽最终抵达潮河港,一家三口特地在潮河港停留半月,就为看新设立的十三行。

等从潮河返程,才是一家接见各地官员、勋贵和乡绅的时候,因此返程比来时要漫长许多,直到初秋时节才行至顺天,盛京遥遥在望。

临到港的前一天晚上,萧铭修特地陪着谢婉凝赏月吃酒。出来玩一趟,确实十分舒心,两个人此刻心情都是极好,他们边聊边吃酒,不一会儿就有些醉了。

萧铭修并不耐吃酒,醉得比谢婉凝还快一些,一小杯葡萄酒下肚,他就红着脸凑到谢婉凝身边,叫着说要亲她了。

谢婉凝脸上一红,索性宫人都已下去休息,露台上也无旁人。

听着海浪奔涌声,谢婉凝只觉得心里一片静谧,她扭头看着萧铭修深邃的目光,不由自主同他吻到了一起。

那一日的夜晚,癫狂到不可思议。

明明已经是老夫老妻,孩子都长大了,他们还如少年时一般热烈激昂,仿佛有些深埋的热情重新被点燃一般,叫人沉醉其中。

等到次日醒来,两个人抱在一起,都有些记不清昨日做过什么,可那种水乳交融之后的柔情却刻在心中,久久难以忘怀。

他们原本以为这只不过是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忘却。

然而一月之后,魏固请平安脉时,又愣在那好半天都没回神。

谢婉凝还有些稀奇,她身体康健,并不觉有何不妥,怎么魏固那眼神跟见了鬼差不离?

然而还不等她询问,谢兰就有些急了:“魏医正,娘娘可是如何?”

魏固微微摇了摇头,对谢婉凝行礼道:“还请娘娘息怒,臣可再听一次?”

谢婉凝不明所以,却还是伸出手,让他细细诊脉。

约莫一刻过去,魏固才起身退后,跪下来直接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有喜了。”

这一回,换谢婉凝愣在那了。

自从生下龙凤胎后,萧铭修道宫里孩子够多,怎么都不肯叫她再生。怀龙凤胎时也是着实辛苦,谢婉凝便也顺了他的意,平日里两人都很注意。

倒是没曾想,居然还是有了。

谢婉凝这才想起来:“怪不得上月月事很少,只半日就没了,原来只是见红。”

那时候魏固也过来给她诊脉,但滑脉不明显,结合她刚坐船回到京中,便只说旅途劳累,旁的没有大碍。

谢婉凝有问:“可是有两个月了?”

这么一算,按着上月挂红的时间,刚好是两个月。

也就是说,就是他们“酒后乱性”的那一回怀上的。

思及此,谢婉凝脸上一红,端起茶杯遮掩过去,才道:“这一胎可还好?”

魏固道:“娘娘大可放心,这一次娘娘身体康健,小殿下也很安稳,应当会比上次顺利。”

谢婉凝就才笑了:“好,这一回也辛苦你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