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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13)

……这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魏衍弹了弹他额头:“想什么呢?”

岑年掩去眼中的情绪:“没什么。”

魏衍狐疑地看着他,最终没多问。

他们上了车,魏衍边踩发动机边问:“对了,你之前戴着的那块表,扔了?”

今天刚一见面,魏衍就发现岑年的手腕上空无一物。

岑年心不在焉地想点头。头点到一半,他突然愣住了。

仿佛灵光一现,他骤然回忆起了今晚的一个细节。

一个小时前,在走廊里,傅燃对他说的是——

‘新换的表,很适合你。’

他今天傍晚见到傅燃时,表已经被他丢了。

那么,傅燃为什么要用‘换’这个字?

岑年慢慢眯起眼睛。

第9章 王月包

欢快的苏格兰风笛声响起,随手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阵震动。

岑年皱起眉,翻了个身。

“吵……”

翻身根本无法隔绝那阵欢快热闹的音乐,岑年把头埋进枕头里,整个人缩成了一个蚕蛹。

“人工智障,帮我关一下闹钟。”

岑年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低声嘟囔道。

然而,事与愿违,手机铃声还在持续。声音粗犷的船长和孩子们欢快地唱这,那句‘海绵宝宝’重复了无数遍。

好不容易一曲终了,岑年的眉头正要舒展,突然,尾音收束后又进入了海绵宝宝片头曲的前奏。

——竟然是循环播放。

“……”

岑年面色冷肃地睁开眼睛,瞬间杀气四溢。

他眼底拖着黑眼圈,冷冷地看向那个不断震动的手机。下一秒,他猛然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紧紧捏起那只手机,看都不看,就把手机往门口一扔。

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咻——

与此同时,大门处传来一阵响动,一个人打开门走进来:

“我的少爷哟,你怎么不……”

手机正中那人的肚皮。那个人实在是太胖了,手机在他的啤酒肚上弹了弹,仿佛撞到了一块果冻上,他肚皮晃动了一下,手机又蹦到了地上。

——进来的是岑年的经纪人,王月包。

“……接电话啊。”

王月包龇牙咧嘴地呼了声痛,坚持把那半句话说完了。

他捡起砸中自己的那个东西一看,正是岑年的手机。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没好气道:

“哎哟,就算我吵着您了,您也犯不着这么暴躁吧?!”

岑年面色阴沉地看着门口的胖子。王月包被他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举手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岑年才移开了视线,从起床气中缓过劲儿来。

岑年一边从被窝里钻出来,一边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问:“王月包,你知道我几点睡的吗?”

“几点?”王月包也发现了他眼底的黑眼圈。

“九点。”岑年努力撑开眼睛,下了床,走向洗漱间。

“晚上九点?”

“早上九点。”岑年含着牙刷,有点含糊地答道。

昨晚在君怡吃完饭,魏衍硬扯着他打游戏,两人好久没见,干脆去网吧包了个夜,打dota。

七点才从网吧出来,到家时已经八点半了。

王月包看了看时钟,时针正慢吞吞地向‘11’移动。

“好吧。”王月包耸了耸肩,“那你现在想不想谈正事?”

不等岑年回答,他又接着说:“不想也得想。”

“……”

岑年一句‘不想’卡在喉咙里。

他叼着牙刷,满嘴白沫,眼神冰冷地看了王月包一眼。

王月包有点紧张地挠了挠肚皮,解释道:“因为,那个啥……你记得《不寄他年》的导演不?”

岑年吐掉漱口水,点了点头:“李延?”

“对,”王月包说,“他今早跟我打了电话,说《不寄他年》这个本子,他遇见了心仪的主演,现在不想将就。”

“换句话说,就是不让我演?”

岑年心不在焉地拿过毛巾抹了把脸,说。

他原本也没打算演。

可是,昨晚在地下停车场听完李延同别人的电话,他又有点动摇了。

这辈子,许多事情的走向同上辈子不一样了。比如,上辈子,傅燃一开始根本没想着接这部戏,而这辈子不知为什么,他却主动接了。

这意味着,如果岑年不演……让别人去跟傅燃演吻戏床戏?!

“呃,”王月包讪笑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

王月包打量着岑年的神色:“所以,他刚刚跟我说,他要自己来跟你说清楚。方莉莉刚好有事儿请假,我就过来跟你说一声儿。”

毕竟岑家是《不寄他年》的一个投资方,李延要亲自来跟他讲清楚,也可以理解。

“行吧,”岑年犹豫了一下,问,“他几点来?”

“十一点。”

“……”

岑年看了眼表,秒针慢慢游移地划过一个,时针一动,恰巧指向了十一点。

与此同时,门铃响了。

岑年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他穿着普通的T恤,早上回到家的时候实在太累,直接把裤子和鞋子蹬掉就上床睡了。他跟王月包很熟,又都是男的,在他面前光着个屁股也没觉得什么,只是……

“先别开门。”

岑年把洗脸的毛巾挂好,走向客厅,他的裤子正堆在地上。

王月包看了眼他光溜溜、白嫩嫩的两条长腿,了然地点了点头。

突然,门外传来模糊的人声。

“哟,傅燃。”是李延的声音。

“李导,”傅燃有点模糊,“您好。”

王月包两眼突然冒出精光。

他看向岑年:“你没有告诉过我,你的邻居是傅燃。”

“……”岑年突然记起一件事。他脸色一变,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王月包,你等等,冷静——”

王月包‘唰’地一声拉开了门。

他看向傅燃,不知从哪里摸出笔和本子,他激动得额头都有点冒汗,搓了搓手,说:“傅影帝,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对,岑年刚刚想起,王月包是傅燃的粉丝。

岑年:“……”

傅燃穿着家居服,提着垃圾袋,似乎是要出去丢垃圾。

闻言,他愣了愣,习惯性地笑了笑:“当然。”

然后他的视线慢吞吞地移向王月包的身后。

最终,停滞在岑年身上。

岑年穿着条内裤——上面还画着海绵宝宝,光着两条又细又白的长腿。他有点尴尬,迟疑片刻,抬起手,同傅燃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傅燃的视线扫过岑年光溜溜的两条腿,在上面定格了两秒。他看了看李延和王月包,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消失无踪了。

半晌后,他表情不变,对岑年温和地笑了笑:“早。”

岑年点了点头,低头接着穿裤子。

气氛安静而尴尬,唯有岑年拉裤链的窸窣声。当他好不容易穿好了裤子,抬起头,发现另外三个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他身上。

岑年:“???”

最终,是李延打破了这阵沉默。李延从刚刚门打开那一瞬开始,就仿佛被按了暂停键,没说话也没动作。

此时,他终于组织好了语言。李延脸色惊疑不定地看着岑年:

“小伙子,你怎么在这里?不对……”

他扶了扶大脑,转过了弯儿:

“你是——岑年?”

.

“……事情就是这样。”

岑年双手交扣着,十分真诚地看向李延。

王月包刚刚接到另一个艺人的电话,十万火急地走了。剩下岑年、李延和傅燃,他们在楼下的咖啡厅里坐了下来。

咖啡厅里人不多,时不时有人往这边看一眼,不知是因为傅燃,还是因为三人间奇怪的气氛。

“哦。”

李延说。

他的脸色奇怪极了。

有点像恼怒的黑,又有点像不好意思的红。他面色变幻不定了好半晌,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