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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55)

岑年“……”

满心的难过被魏衍这么一打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魏衍没给他留太多思考的时间。

“这西餐果然吃不惯,正装穿着也难受,”魏衍一边扯了扯领带,对岑年说,“咱们转移阵地吧?”

“去哪儿?”岑年问。

“外面有个夜市摊,便宜,一百块能吃一个晚上。走吗?”

“……走吧。”

于是,宾客们眼睁睁看着这一对‘情侣’,先是交换戒指失败,本来应该决裂了。

结果,他们肩并肩——嗯,去外面吃烧烤去了?

所以,这求婚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岑年和魏衍需要考虑的。

他们间的气氛短暂地尴尬了一瞬间,但毕竟是七八年的关系,随意对骂了几句,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当然,要完全像以前一样是不可能的。

有些事情,不是上下嘴皮一碰就能抹平的,只有等时间慢慢地去洗刷一切。

岑年和魏衍走进夜市,走进熙攘的人群。

像是少年时无数次晚自习逃课出去时一样,他们的在烧烤摊旁坐下,酒杯里盛着廉价的啤酒。

夜风温柔地抚过。

他们对视一眼,笑了笑,各自饮尽杯中的酒。

第32章 Star【一更】

与魏衍分别后, 岑年回了酒店。

他今晚原本计划着去布一下局, 但被魏衍突如其来的告白与求婚给打乱了。

不过,时间还长,他不急。

岑年站在大堂里。巨大的水晶吊灯光芒璀璨, 他看着那光芒眯起眼睛, 想了想,没立刻回房间。他转头,往一楼走廊深处走去。

一楼走廊的尽头,有个乐器室,里面有钢琴、小提琴、萨克斯之类的, 可以供客人借用与演奏。

y国民风自由淳朴, 那么多乐器大喇喇放着, 不怕人偷, 也没人偷。上辈子拍戏时,岑年偶尔也去坐坐, 乐器室经常有人临时凑一支乐队,各地的曲风混在一起,倒也融洽。

走廊也铺着地毯,灯光昏暗, 带着些潮气的古旧味儿涌上来,墙上的油画隐没在昏暗灯光后面。

都这个点了, 乐器室本该是没什么人的。然而……

岑年的脚步微滞。

隐约的钢琴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在异国他乡静谧的夜晚, 那琴声安静而温柔地响起, 弹琴的人并不精于此, 偶尔有几个音弹错,但这根本无伤大雅。曲调轻快而浪漫,像是夜晚一阵若有似无的风。

岑年垂下眼睑,有点怔住了。

“star flos。”

他低声喃喃道。

这是傅燃自己写的歌。傅燃虽然是学架子鼓的,但乐理也颇为精通,钢琴弹得马马虎虎,歌曲反倒写了不少。

傅燃写歌纯粹是出于兴趣,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而岑年也只知道这么一首。

star flos,繁星涌流。

它并不是一首悲伤沉重的歌。相反,它很轻盈,轻盈的像一朵野花,一阵夏风,一片落叶,一簇雪花。

很少有人知道这首歌的存在。

岑年的手轻轻放在木门的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推开。

他走神了。

一段回忆顺着琴声,从耳膜一点点流向心脏。

上辈子,傅燃的一次生日,邀请了岑年去他家做客。那时,岑年第一次知道了这首歌的存在。晚饭结束后,也许是喝了两杯酒,傅燃心情还算不错,坐在落地窗边的三角钢琴前,随手弹下了这段旋律。

“这首歌很好听,”岑年记得自己问,“前辈,是即兴创作吗?”

傅燃定定地注视着岑年,半晌后,他温柔地笑着,摇头。

他背后的落地窗外,是一整片灿烂的繁星,皆沦为这一笑容的陪衬。傅燃低声说

“不,它叫star flos。”

“star flos?繁星涌流?”岑年愣了愣,“灵感是来源于星空吗?”

那时,傅燃已经搬家了。他从市中心的公寓,搬去了郊外的别墅,电影也很少拍。那栋别墅有一整面落地窗,天气不算差的时候,能看见一整片星空,完整漂亮的像一副画。

傅燃再次笑了笑,摇头。他看着岑年,一字一句道

“灵感来源于一个小朋友。”

“我想把这首歌送给他,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

“小朋友?”当时,岑年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扎着麻花辫、上幼儿园的小姑娘形象。

他笑着提议道“不如……等她长大了,在她的婚礼上弹给她听?”

繁星涌流,意象也是好的。更何况,这曲调悦耳而独特,单听着就让人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用来贺新婚,的确很合适。

闻言,傅燃一怔,沉默地看着他。

“呃,”岑年有点尴尬,以为傅燃不高兴了,他摸了摸鼻子,说,“我随口一说,如果——”

“不。”

傅燃摇了摇头。

他眼底慢慢漾起了笑意,温柔而英俊得不可思议。傅燃背对着漫天的繁星,说

“这个想法很好,谢谢你。”

“不过……”

傅燃垂眸沉思了片刻,说,“还需要改进一下。”

那天的后来,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过,之后的某天,傅燃把改过之后的谱子发给了他。

岑年一看,傅燃的所说的‘改进’,竟然是加入了小提琴的旋律。

他看着谱子,钢琴与小提琴的声音在脑海里自行奏响。

这的确是一首适合贺新婚的曲子。

轻盈,幸福,像一句美好而郑重的祝福,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许。

不过,岑年那时没想明白。

为什么……要加入小提琴?

“……”

思绪回笼。

记忆里的钢琴声与现实中的钢琴声衔接起来,那曲调从数年前流淌至今。

岑年垂下眼睑,笑了笑,转过身。

不知傅燃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在异国他乡的乐器室,演奏这首曲子。

不过——

这跟岑年也没什么关系,他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兴趣。

岑年转身,刚迈了两步,却突然听见远远传来几声很低的声音。

他愣了愣。

走廊狭长幽深,传声效果挺好。一点点响动也容易被无限放大,更何况,那两个人的声音并不小。

那两人似乎是从大厅往走廊深处走,伴随着几声低喘与暧昧的叹息,让人不难想象,他们此刻是个什么状态。

岑年皱了皱眉,感到有点尴尬。

此时走出去,势必会同他们撞个正着。他倒是不害羞,只是——

突然,他耳朵动了动。

狭窄的走廊把声音放大,他听见了一个名字。

“吴端阳真是个傻子,”那个女性的声音娇媚而柔弱,她一边低喘着,一边与身边的人抱怨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差点坏了我的好事儿。”

岑年一怔。

他略一思索后,低下头,眼底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真是盼什么来什么。

他没去找,对方反而自己撞上来了。

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去哪儿?”是个男人的声音,他急吼吼地说,“你房间在哪儿?”

“八楼。”

男人低咒一声。

“别急,”女人笑了笑,轻声说,“走廊尽头有个乐器室,这个点,已经没什么人了,所以嘛……”

这个‘所以嘛’拖长了尾音,暗示性不可谓不浓。

岑年没再犹豫,握着门把手,推门进去了。

钢琴声一顿。

傅燃的手停滞在钢琴上方,他看向门口的人。

他的某种闪过一丝讶异,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别的情绪交织着上涌。那短暂的一秒,傅燃的表情几乎是复杂的,他沉沉地注视着岑年。

“……?”

岑年看着傅燃,想去仔细探究,但傅燃已经移开视线,将所有情绪都隐去了。

算了。

现在时间紧迫,容不得细想。

岑年往钢琴旁边走去,小声说“前辈,可以帮我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