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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68)

岑年一怔。

……等星星落下来?

这原本是有些幼稚的话,他看着傅燃的神情,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他甚至有点想伸手,捂住傅燃的眼睛,叫他别那么看着自己。

傅燃注视着岑年,沉默片刻,移开了视线。

他低声问:

“抱歉,吓到你了?”

“没有。”岑年摇头。

“走吧。”傅燃站了起来。

令岑年吃惊的是,傅燃站起来时,竟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抱歉,”傅燃扶着额头,说,“坐久了,最近有些低血糖。”

岑年张了张嘴,那股闷闷的感觉又涌上了喉咙口。

“前辈,”他不知为什么,竟有些生气,说,“回去吧,别再一个人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了,万一——”

他转身走了两步,傅燃却没跟上来。

“前辈?”

岑年有些疑惑地转过身。

傅燃在他背后,定定地注视着他。

那眼神里竟然有几分舍不得。

……舍不得?

他既没有要出远门,也没有要就此与傅燃绝交,为什么傅燃会是这种眼神?岑年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皱了皱眉,想再看清楚些,傅燃却已经敛下了视线。他低声问:

“岑年,你以后结婚宴会上,会跳华尔兹吗?”

这句话问的有些没头没尾。

岑年有点奇怪,想了想,回答:

“应该会吧。”

在教堂里交换了誓言,晚上举行婚宴与舞会,香槟、弦乐、华尔兹……

不过,他目前为止,并没有结婚的打算。

岑年想要解释,傅燃却已经对他伸出了手。

傅燃温柔地望着他,问:

“能陪我跳一支舞吗?”

“现在?”岑年一愣。

“现在。”

傅燃笑着点头。

岑年看着傅燃,那句拒绝的话,不知怎么地,说不出口了。

收音机仍然在慢慢地放着钢琴曲。

岑年往前走了两步,牵起傅燃的手。

夕阳收敛,星光从窗户的裂缝里洒下,坠在他们身侧。

他们在空荡的、荒废的旧剧场舞台上,就着收音机里的钢琴曲,跳了一支无人知晓的华尔兹。

第40章 取证

岑年的舞跳得很一般。

他好不容易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想要去仔细听一听于琳与那位嘉辉娱乐高层的对话,却发现那两人离得有些远。

而且,由于技术不精且疏于锻炼, 岑年不得不注意着脚下, 努力不踩着傅燃,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没过半分钟, 他额头就有些冒汗了。

傅燃耐心地带着他。他们在于琳与于琳舞伴身边经过了数次, 岑年却只听见一些零星的句子——对方有意压着声音,根本猜不出意思。

在一个音乐的变奏点, 傅燃手上轻轻用力,岑年没防备,被他转着圈带进了怀里。

岑年不得不顺势后仰, 而傅燃倾身而下。

岑年一瞬间有些恍惚。

傅燃低头,认真地注视着他, 与上辈子荒废的剧院舞台上、某些零星的画面重合了。但现在的傅燃明显要更加年轻,更加生机勃勃,更加——

岑年还没来得及往下想,就听见傅燃就着这个姿势,在他耳边低声说:

“我大概听懂了。”

岑年:“……!”

这一曲结束,于琳与大家道了个别, 说身体不适, 提着裙摆匆匆走了。

“那, ”小小的磁卡在岑年手中打了个转, 他与傅燃从舞池里出来, 从侧门离开了大厅、打算回傅燃的房间,“于琳现在是?”

“她的时间不多了。”傅燃看了眼于琳离去的方向,言简意赅道,“这一船几乎都是愿意尝试她的‘新药’的人,而刚刚,她意识到出了些意外。”

那个意外就是岑年。

实际上,宾客很多,但大部分都是经过筛选的。不是瘾君子,就是有发展可能的人。然而,很不凑巧,岑年出现了。

他在许多摄像头上都做了手脚,还利用磁卡进入监控室,拷贝了一些重要视频与音频。

而现在,有人动过手脚这件事,被于琳察觉了。

“她把这么一群人拉到公海上,”岑年低声说,“仓库里就放了好几吨所谓的‘新药’,纯度很高。”

“嗯。”傅燃点了点头。

“不过,我在想,”安静的走廊里,岑年听着自己的脚步,小声问,“她怎么让所有人都守口如瓶?”

这一船没有上千人,也就一两百个,每个都不是什么小角色,要是出去举报一下,岂不是——

闻言,傅燃笑了笑。

他一边刷着磁卡,打开了房间的门,一边温和地道:

“每个人都会来这场晚宴,而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会喝些酒。”

岑年猝然睁大眼睛。

——于琳在酒里放了毒品!

“那,”岑年艰难地道,“那些人,他们……”

“没事。”傅燃摇了摇头,“现在宴会上的酒是安全的,我托人处理过了。”

岑年松了口气。

“应该有这么个房间,”岑年斟酌着道,“里面放了些证据,合同。”

“对。”傅燃点头。

傅燃的房间还维持着他们离开前的样子,地上零零散散扔着换下来的衣服。

顾晏按了门铃,在门外说:

“于琳正在定位磁卡、查红外线记录。”

岑年打开门,把他放了进来。

“前辈,你刚刚说听见了于琳他们的谈话?”岑年把磁卡随手扔出窗外,说,“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那个房间拿最后重要的证据,并且销毁下载记录和磁卡历史轨迹——这样他们就查不到了,顾晏帮忙报一下警。”

傅燃定定地看着他,摇头。

岑年:“?”

“顾晏,”傅燃彬彬有礼地说,“你看好岑年,就在这里呆着。在警察来之前,哪儿也不要去。”

岑年看着傅燃,意识到什么,眉头深深蹙了起来。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他看着傅燃,加重了声音,说,“不需要你帮忙。”

傅燃却笑了笑,看着岑年,温声说:

“岑年,别任性。”

一边说着,傅燃推开了房门。

岑年想向前一步,双手却被顾晏禁锢住了。

“顾晏,放开我!”

岑年咬牙,开始剧烈地挣扎。但他说到底此时才十八岁,争不过成年男性的力量。

顾晏在他身后愧疚道:

“抱歉。”

“你会出事的!”岑年不可置信地看着傅燃,道,“你疯了!他们全都认识你,到时候——”

“我不会出事的。”

傅燃沉默片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推门而出。

.

顾晏报了警。

出海了大半天,他们离岸边已经很远了,即使是开直升机,加上定位搜寻的时间,等警察赶到时,也需要好一会儿了。

“顾晏,”岑年低着头,问,“有没有水?”

“有。”

顾晏疲惫地抹了把脸,给岑年倒了杯水。

他把水杯递给岑年。岑年刚接过水杯的同时,顾晏迅速地后退半步。

果然,水杯正迎头朝他砸来,被顾晏险险避开。

顾晏拍着胸脯,舒了口气:

“好险,还好我早有准——”

下一秒,他脸色白了白。

岑年抬腿,由于顾晏退的这半步,坚硬的皮鞋前端正好踹在了他裆部。

“……”

岑年抱歉地笑了笑:

“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

顾晏捂着下身痛苦地蹲下,岑年把手从早已松动的绳索里挣了出来。

“不至于断子绝孙,”岑年蹲在他身边,慢吞吞道,“也就一两个月不能进行性生活吧,你忍一忍。”

说罢,他一手手刀砍在了顾晏后颈处,顾晏控诉地看了他一眼,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岑年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拖着顾晏的手指,按开了手机的指纹锁。

他打开微信,给傅燃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