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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74)

“前辈,你喜欢我吗?”

“当然——”

傅燃下意识地回答。说完这句话,他才意识到岑年问了个什么,立刻浑身都僵住了。

他咳了咳,低声问:

“抱歉,岑年,你刚刚说什么?”

岑年借着夏末的阳光,细细地打量着傅燃。

他不是傻子。

傅燃看他的眼神,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出个大概。起因经过难以考证,但结果却如此显而易见。

——傅燃喜欢他。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岑年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雀跃当然是有的,但复杂与茫然似乎更多一点。

岑年清楚地发现,当他靠近时,傅燃的心跳会加快一个频率;与他对视时,傅燃会不由自主地紧张;甚至,傅燃许多异常的举动、与性格不符的举动,全都与他有关。

“我换个说法,”岑年想了想,从病床上半跪起来,“前辈,你靠过来些。”

傅燃向前了半步。

“手。”岑年对傅燃摊手。

傅燃听话地伸手、让岑年握住了手腕。

岑年一手轻轻握着傅燃的手腕,他低声说:

“失礼了。”

说完这句,他扯了扯傅燃的领子,让他低下头来,在傅燃的唇边轻轻一吻。

傅燃一怔,呼吸滞了滞。

与此同时,岑年手中碰到的,傅燃的脉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岑年:“……”

傅燃:“……”

岑年摊了摊手。

“岑年。”

傅燃难言地注视着他,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无论说什么,都像是欲盖弥彰。

岑年眨了眨眼。

他嘴角微微翘着,些微无法掩盖的笑意流露出来。他看着傅燃,笃定了傅燃不会承认,有种心机得逞后的得意。

傅燃沉默。

说实话,他原本的确是打算如岑年所想、不承认的。

这实在不是个合适的时机。真相还没能说出口,岑年问这话时也并不是个正经的样子、只是想取笑他。

但是——

傅燃看着岑年的笑容,晃了晃神。像是一阵风吹开了掩在身上的冻土,那他原本以为还能压抑住的念头突然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岑年,我承认,我喜欢你。”

傅燃低声说。

这回轮到岑年愣住了。

岑年脸上的笑意僵住,他哑口无言地看这傅燃。

两人沉默地对视。

傅燃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简直有些懊恼,不知道刚刚自己究竟是为什么。

半晌后,傅燃先移开视线,把岑年按回床上,给他压了压被角,温声说:

“岑年,你不必急着给我一个答复。”

“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可以登记结婚——”他顿了顿,说,“但如果你不愿意,出了这扇门,我们还是普通的前辈与后辈,不会有任何改变。”

傅燃温柔地注视着岑年,接着说:

“想睡一会儿吗?还是吃点东西。”

岑年觉得大脑混乱极了。

他没想到傅燃承认地如此干脆。

他下意识地逃避起来,拉高被子掩住口鼻,说:“我再睡一会儿吧。”

“好。”傅燃点头。

他站起来,把遮光窗帘拉了起来,又把岑年的床靠背降了下去。

“粥的保温壶放在旁边了,”傅燃叮嘱道,“两个小时内都是温的,要是你起来的时候已经凉了,就别喝,我会拿新的来。”

岑年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闭上眼睛。

傅燃又站了一会儿,起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下一秒,岑年睁开眼睛。

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睡得着呢?!”岑年心想。

他一头雾水地坐在床上,想了老半天。

几分钟后,他放弃了。岑年拿起保温壶,打开。

这么一拿起来,他才发现,保温壶旁边还放着个什么东西。

——是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他有印象,是傅燃家祖宅的钥匙,一共只有两把。以前是傅燃的爷爷和奶奶各自保管一把,当他爷爷奶奶都去世后,两把钥匙都到了岑年手里。

岑年:“……?”

钥匙的旁边,还贴了张小便笺,是傅燃的字迹。瘦金体,写得很好看,便笺上只有一句话:“不喜欢就扔了。”

这句话的旁边,画了个小箭头,箭头指向窗边的垃圾桶。

岑年:“…………”

.

半个小时后。

岑年瞪着天花板,第十二次试图入睡失败。

说句实话,被喜欢的人告白,本来该是件很高兴的事情。但那份甜蜜却很沉重,沉甸甸地压在心脏上方,本该雀跃的心脏却无论如何也飘不起来。

傅燃究竟是不是重生的?

如果是,为什么在一次次的试探后,他却都表现的十分合理。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喜欢我?

按照上辈子的走向,傅燃这时候,本来是不该喜欢他的。

但这也并非无迹可寻。重生后,岑年查了很多相关的书籍,一切都不合理也许都只是蝴蝶效应。

比如,上辈子《不寄他年》出国拍戏的时间没有提前,岑年没有在Y国撞上出差的魏衍、而上辈子魏衍也一直没有同他告白。

“我从睁开眼时起,就一直在做与上辈子不同的决定。”岑年自言自语道。

他拿出一张纸,在中间划了一道线。

左边,他记录下了自己做出的、与上辈子不同的决定。

“拖延广告拍摄的进度、防止剧组被广告牌砸中而遭遇不测;改变与傅燃相处时的态度;从岑家搬出来……”

而右边,他则写下了这辈子不同于上辈子的种种走向。

“傅燃主动接下了《不寄他年》;被污蔑潜规则与吸毒事件;魏衍告白……”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岑年把左边与右边对照起来看,感觉按照‘蝴蝶效应’的解释,完全行得通,且有迹可循。

也许是当局者迷。

岑年一边给手机充上电,一边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旁观者来看,说不定很快就能判断出真相。但是,岑年自己身处其中,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找不到能够说服自己的那个证据。

“他究竟……”

岑年喃喃道。

他叹了口气,随手捋了捋头发,干脆闭上了眼睛。

这回他睡着了。

.

嘉辉娱乐倒台了。

这个消息突然极了,一夜之间,热搜前五有三条与此有关。

先是嘉辉一姐于琳吸毒、贩毒的证据曝光,然后,又牵扯了国内的某家知名制药厂、还有某位官员。这么一个带一个,藏着人们眼皮子底下的黑暗一连串曝光了出来,成为了国内群众整整一个月内茶余饭后的谈资。

后续的事情,岑年没有关注。

在医院躺了两天后,他回归了剧组,把在Y国剩下的戏给拍完了。然后,全剧组回国,拍完了接下来的戏,《不寄他年》就算是杀青了。

这期间,岑年总是下意识地避着傅燃。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每次见到傅燃时,他都心情混乱极了。虽然两人都心照不宣、对告白的事情绝口不提,但岑年仍然不知要如何面对傅燃。

他性格里其实是有善于逃避的成分所在,每次当遇到不知如何处理的事情时,就会下意识地拒绝面对。

不过,这么一两次下来,傅燃似乎又误会了什么。

之前,傅燃时不时还来找岑年一下、说两句话,到后来也识趣地不来了。

就在这种古怪的氛围中,《不寄他年》杀青。

杀青宴上傅燃没来。他似乎有别的通告,拍完最后一场,就坐飞机走了。

岑年一个人拖着行李,回了阔别两个月的家。

“我回来了。”

他打开灯,象征性地说。

说完,岑年自己反倒笑了起来。

本来就没住几天,也没什么感情。连家具什么的,都还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