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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89)

住处并不是统一的。

比如,顾娴和他的队友‘高中生’,他们在一个农家小洋房前看见了自己队的颜色。他们的住处就是村长家。

除此之外,‘女警察’和‘模特’这一组的住处是普通农人家里;‘摄影师’和‘高中生’这一组的住处是守夜人的小屋。

岑年和傅燃虽然是队友,走在路上,却隔的很远。别的队都凑在一起、在小地图上研究,唯有他们两个人,跟陌生人似的,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没有。

岑年专心低着头玩手机,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终于,他们找到了有自己队代表色的建筑物。

傅燃的脚步先停下来。岑年专心玩手机,没看路,差点一头撞在傅燃身上。他赶紧刹车,和傅燃一起抬头看去。

——牛棚。

岑年“……”

傅燃“……”

“节目组——”傅燃说。

“好毒啊。”岑年喃喃接道。

岑年说完这句,傅燃眸中浮上一丝惊喜。

他看向岑年,低声说

“岑年,你……”

刚下意识地说完那句,岑年就后悔了。他收回视线,脸上的表情撤了下来,率先沉默地走进去说。

傅燃在外面站了两秒,也跟着进去了。

说是牛棚,其实里面也没真的养牛。就是空间狭窄阴暗,地上铺着些稻草,稻草里摆着两个盒饭,这就是岑年和傅燃的晚饭,也是他们晚上要睡的地方。

岑年看了一溜,说“先吃晚饭吧。”

傅燃对跟拍的摄影师打了个手势,摄影师愣了愣,比了个‘ok’,退了出去。

“岑年。”傅燃说。

“唔。”岑年心不在焉地应。

“如果你真的很抗拒,由我出面和节目组协商,”傅燃顿了顿,温声说,“把你换过去跟顾娴一组,怎么样?”

岑年正在掰一次性筷子。闻言,他笑了笑“没那么任性,一个牛棚还是住的来的。”

傅燃以前老是说岑年任性,此时被他用原话堵了回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燃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干涩,“你不是讨厌我吗?”

岑年打开盒饭,没说话。

傅燃也挽起袖子,坐了下来。他拿起盒饭,打开。

牛棚里没有电灯。而且,牛棚其实就是个稻草房,不是全封闭的,夕阳从顶上的大圆孔透下来。农村的夕阳是很浓郁绚烂的颜色,一片金红洒满了整个小小的空间。

岑年已经沉默地吃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

“讨厌?”岑年笑了笑,“你配吗?”

傅燃握着筷子的手僵在原处。

岑年没再说话,很快把这一盒饭吃完了。吃到后来,也没吃出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我出去打听打听。”岑年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稻草,说。

这毕竟是个解谜游戏,晚上正是玩家互动、取得信息的时候。无论是好人还是狼人,这会儿都应该抓住机会,探听消息,好为了晚上的杀人、语言等技能做准备。

岑年刚往外走了两步,傅燃却喊住了他。

“岑年,”傅燃平静地说,“我是预言家。”

岑年一怔。

他耸了耸肩,没回头“所以呢?”

“你如果是狼人,晚上就杀我吧。”傅燃低声说,“这样更方便,也对你更有利。”

每晚上总是要死人的。

并不是说这个游戏有多重要,而是,在真人秀里,活得越久、对积攒人气的作用就越大。毕竟,早早地死了,虽然后面还有复活环节,但镜头也会相对的少。

由于和傅燃的矛盾,岑年本来的镜头就少,如果再早早地被淘汰,那几乎就是划了个水。

在‘狼人杀’里,死亡有三种方式。被狼人杀死,在白天被投票死,被女巫毒死。如果真如傅燃所说,他是预言家,那么对于狼人来说,越早杀死预言家,狼人的生存几率就越高。

岑年没说话。

他往前迈去的脚步顿了顿,收了回来。岑年转身,直视傅燃,笑了笑

“傅先生。”

傅燃平静而温柔地注视着他,‘嗯’了一声。

岑年眼睑半垂着,漫不经心道

“说吧,这回骗取我的信任,又想做什么?”

傅燃呼吸一窒。

夕阳静静地落在他们身上。

站在小小的稻草棚里,傅燃的面色有些苍白。他张了张嘴,说

“我不是。”

岑年笑了笑,转身离开。

他身后,傅燃沉默了许久,坐了下来。

高大的男人靠着稻草棚的边缘坐着,眼眶有些发红。半晌后,他笑了笑,闭上眼睛。

岑年也没多投入游戏。

他和顾娴聚在一起打了圈扑克,旁敲侧击地试探了一下顾娴和顾娴队友的身份,就从村长家的小洋房离开了。

他在乡间的小路上走着。

摄影师很敬业,一路跟着拍。经过一整天的赶路,岑年也累了,没再跟摄像机互动。

农村的空气质量很好,到了晚上,漫天的星子闪烁,秋季的山风悠悠拂过。

农村睡得晚,这会儿,好几家的灯已经熄灭了。路过一户农家,岑年视线随意划过,见白炽灯下,一个小女孩晃着小脚丫、拿着铅笔正在写作业。

正是雅雅。

小姑娘挥着铅笔,隔着窗子和岑年打招呼

“岑老师,傻大个哥哥没跟你一起吗?”

她还认为傅燃是傻大个呢。

岑年笑了笑,没再解释,摇了摇头,扬声对她说

“早点睡,晚安。”

“岑老师,”雅雅的脑袋探出窗外,“傻大个哥哥之前悄悄做了一只小狗玉雕,他送你了吗?”

岑年一怔。

小狗玉雕塑?

傻大个准备过这个东西?但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是他忘记了,还是雅雅记错了?

还是……

岑年模糊地感觉自己抓到个线头,却看不清明。

上辈子支教的时候,一共有四个大学生。他们刚来,就在村口捡了只小野狗。那小野狗生了病,四个大学生轮流照顾、找各种方法救它,却还是没救回来。

岑年当时才十七岁,没见惯生离死别,小狗死的时候,很是难过了一阵。

那天之后,傻大个好像就在背着他做些什么。但岑年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也没特意追问。

岑年心里一团乱麻,和雅雅道了别,往回走。

今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牛棚很窄,躺两个大男人有些勉强。更别说,岑年的真实身份还是——

狼人。

岑年很快走到了牛棚外。

他正要推开小门进去,听见里面传来一小段旋律。是用树叶吹的,音色并不如何完美,仅仅是简单的小调。

是star flos。

不知为什么,听见这声音,岑年心里涌上一股无名火。

等到那声音停息,岑年推开门。

“傅先生,好久前就想跟你说了,”岑年看着傅燃,低声说,“这首歌挺不好听的。”

傅燃沉默一阵。

“是吗?”

他仰头看着岑年,过了一会儿,慢慢笑了笑。

“抱歉。”他说。

岑年摇摇头,走了进去。

两人一时无话。

牛棚的空间太窄了。岑年带上门,坐了下来。他伸手要去拿自己的包,正是这时,傅燃转过头,温声问他

“抱歉,岑年,如果你真的很不喜欢它,为什么还——”

空间过于狭窄,由于傅燃这一下毫无征兆的转身,两人的脸挨得很近,几乎呼吸交错。

岑年怔了怔。

这天晚上的繁星闪烁,从草棚顶上的圆孔中投射而下。灿烂的星光把两人笼罩在中间。

傅燃的眸色一深,笑容淡了。

岑年的手也够到了他的充电宝,他握起数据线,打算后退,却正在此时——

傅燃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不管不顾地吻了过来。

第52章 睡觉

山风吹过。

初秋的山里, 繁星的光芒不经任何烟尘与灯火的过滤, 安静地缀在夜晚的村庄上。星光在稻草上一点点铺开, 本来是很浪漫的色彩,却似乎被冻住了, 在两人的脚边, 再也不能前进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