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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98)

“傅燃,”岑年眉头越皱越紧,“你能不能别幼稚?”

傅燃沉默,把剩下的半杯红酒饮尽。

他喝了酒之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就是话变少了。也许是有点醉了,无论岑年说什么,他只是沉默着,定定地看着岑年,视线没有移开片刻。

“不能再喝了,你不要命了?”

岑年觉得荒谬极了,他夺过傅燃的杯子,傅燃却就势俯身,吻了吻他唇角。

岑年“……”

傅燃趁他怔愣的这片刻,拿走酒杯,把剩余的喝完了。

女模特也感觉到不对了。她呆呆地看了看傅燃,说“够了,够了,我认输。”

照傅燃这闷声不吭的喝法,她真怕他酒精中毒了。

即使不酒精中毒,这无论是谁,胃也受不了啊。

傅燃没看她。

但他听见了‘认输’两个字。

“傅燃,你跟我过来。”岑年看见周围越来越多的视线和议论,皱了皱眉,带傅燃走到走廊外面。

傅燃没反对,跟着他。

走廊里月色如水,静静地铺了一地。

也许多少是有些醉了,傅燃的眼神很温柔。他垂下眼睑,注视了岑年几秒,说

“是我的。”

傅燃定定地看着岑年,声音很低。

刚刚,女模特说了‘她认输’。

原本的赌约是,如果她赢了,岑年今晚是她的,那么相反……

傅燃像是个得到了最想要的礼物的小孩子,伸手搭着岑年的肩,低下头——

“不是。”

岑年面无表情地挥开傅燃的手。

“你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儿,是不是?”岑年看着傅燃,认真地说,“那我也一样。”

傅燃看着岑年,伸手,抚上岑年的唇角。

为什么不笑?为什么……这么看着他?

岑年却皱着眉再次挥开了傅燃,像躲瘟疫似的后退一步。夜色如水,秋风从走廊里灌进来,岑年仰头看了看傅燃,眼神里不带什么情绪。

傅燃茫然而无措地看他。

“不是你的,”岑年指了指自己,笑了,“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你别妄想了。”

傅燃的呼吸一窒。

他怔怔地看着岑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岑年想起傅燃刚刚拦都拦不住地喝酒,语气愈发冰凉了,“酒量很好?逞能很酷?你——”

正说着,傅燃高大的身形晃了晃。

岑年一怔。

傅燃面色白了白,像是突然从醉酒后的恍惚中清醒过来。他后退半步,靠着走廊的墙,对岑年抱歉地笑了笑

“对不起。”

“你怎么了?”岑年皱了皱眉,突然觉得不对。

“我没事。”傅燃摇头,“不用管我。”

岑年直觉不对。

他怀疑地看了傅燃两秒,说“那我先回房间睡了,明天赶飞机。”

傅燃笑了笑,说“好。”

岑年果然转身,走了。

傅燃抬眼,有些难过地看着少年的背影。

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捂着嘴,在岑年身后,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咳的浑身都在剧烈颤抖,却硬生生没发出一点声音。

然后,傅燃摊开手,看向自己的掌心。

一片猩红。

他扯了扯嘴角,伸手,想拿药,却不小心把放在口袋里的另一个事物带了出来。

“这是什么?”

傅燃一怔,抬头——

原本该离开的岑年,正好端端地站在眼前。

他手里握着那个小狗形状的玉雕,眉头皱的很紧,看着傅燃。

第57章 玉雕

“这是什么?”

岑年握着小小的玉雕。

月色如水, 玉雕泛着莹润的光泽。

那玉的质地不错, 是好玉, 刀工却很一般。小土狗垂着耳朵,样子很乖巧,就是转刀太生硬, 显得粗糙。

这个玉雕他很熟悉。

从那个生日之后,他一直穿起红绳随身戴着。但到了最后两个月,每每触景伤情,就取下来放在了桌子上。玉不是最值钱的那种翡翠,是羊脂白玉, 剔透而好看。

岑年低头端详片刻,微仰起头, 轻声问傅燃

“傅燃, 这不是助理挑的吗?”

傅燃没说话。

他站在背着月光的走廊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岑年没执着要他给个回答, 顿了顿, 又问

“你刻这个花了多久?——傻大个?”

许多细节在此刻一一串联。

岑年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说得通了, 但线索与细节团成一团, 一时间理不清头绪。

傅燃沉默片刻, 低声说

“半年。”

他的声音有些哑, 一边说着, 边把满手血迹的那只手背到身后去。

背着光, 傅燃的视线温和而柔软地落在岑年身上。

“半年。”岑年点了点头, 又问, “半年,那为什么一直到27岁那年才送给我?”

——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一直到28岁那年才告白?

“你知不知道,”岑年低下头,握紧手中小小的玉雕,轻声说,“已经晚了啊。”

岑年的声音很软。

他不是在逼问,也丝毫不咄咄逼人,但正是这种平静的温和,让傅燃的眼眶瞬间红了。

当他还想向前走一走,还想去抱住那个心心念念的小孩时,一句轻飘飘的话,把一切可行的路都封锁堵死。

没有前路,但不想回头。

“我知道。”

傅燃低声说。

他靠着墙,几乎站不出了,勉强笑着说

“岑年,我没想着你能原谅我。”

“是吗?”岑年低着头,没等傅燃回答,又问,“你喜欢我,对吗?从十年前开始。”

“……”

傅燃的喉口一片腥甜,有鲜血涌上,被他硬是咽了下去。

傅燃顿了顿,说

“是的,从十年前开始。我——”

“别说了。”

岑年垂着眼睑,打断了傅燃的话。

半晌后,他看向傅燃“有什么用呢?”

岑年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了“你喜欢了我十年,有什么用呢?我不知道啊。”

“你一定觉得自己很伟大吧?”岑年声音里带着些讽刺,道,“自己都被自己的深情感动了。为了我学做饭做菜,给我你家的钥匙,还有费心费力做了这个玉雕。”

那个易碎品在岑年掌心里轻飘飘的晃着,似乎随时都会摔出去。岑年顿了顿,问傅燃

“这个玉雕,算是我的东西吗?”

傅燃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点头。

岑年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

“那我把它丢掉,也是我的权力吧?”

傅燃面色骤然一白。

他眼睁睁看着岑年转了转小狗玉雕,看向不远处、养着鲤鱼的人工池塘——

与此同时,一股再也难以抵挡的疼痛从胃部泛上来,攥住了所有的神经。

傅燃僵在了原地。

疼痛愈演愈烈。

他想表现得更加不在意一些,却实在是太疼了。

傅燃想了想,努力温和地说

“没事,你不喜欢的话,——”扔掉也无所谓。

说不出口。

傅燃自嘲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疼痛与晕眩占据了所有意识。

高大的身形晃了晃,轰然倒下。

岑年一怔。

他眼疾手快地扶住傅燃,小声解释

“我没有真的打算扔,只是——”

他看着傅燃,皱了皱眉。

岑年支撑不住傅燃那么高一个人的重量,勉强扶着他靠墙坐下,这才发现傅燃的眼睛紧紧闭着,借着熹微的光看去,皱着眉,脸色过于苍白。

“傅燃。”岑年皱眉,伸手,轻轻拍了拍傅燃的脸。

指尖触及傅燃的唇角,摸到了些什么。

岑年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跳猛然一停。

——血。

与此同时,b市。

一个高挑瘦削的青年走出实验室,摘下护目镜。他一边脱白大褂,一边点开手机的外放,与傅燃的私人医生任伟明打电话。

“唔,”江绪把数据整理好,一一放下,归还原位。电话听到一半,江绪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问,“他还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