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99)

“是的。”任伟明说。

“不要命了。”江绪平淡地道,“不过……也可以理解。”

傅燃上辈子就酗酒。

别人不知道,但江绪知道。

傅燃这人,一直都端着,一直强迫自己维持永远的冷静与清醒。只看外表,的确很少有人会猜出来,生活如此规律的一个人,竟然酗酒。

但仔细想想,也并非无法理解。他的压力太大了,那么多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着,需要一个发泄途径也是正常。

江绪捏了捏鼻梁,疲倦地道

“让他以后别再喝了,现在正是关键时期。”

任伟明反问“关键时期?”

江绪摇了摇头,没说话。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挂了电话。

江绪拿起桌上的手机,脱下白大褂,走出了实验室。b市正在下雨,一场秋雨一场凉,江绪撑开他的黑伞,走进汹涌的人流里。

他的相貌与气质是在是太出众了,行人纷纷侧目。江绪走进报亭,买了一份报纸。

这一年的纸媒还没有完全消亡。

他喜欢报纸,喜欢纸质书,这也算是这场莫名其妙的重生中、为数不多的好事之一。

是的,回到这个时代,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月。

江绪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三个月前那一天发生的事情,他至今还没想出足够科学的解释。他不得不把这件事放在一边,因为——

回到了十年前,有很多事情要做。

比如说提前回国,比如说提前让傅燃开始治疗,比如说跟魏衍告白,比如说……

江绪翻开一页报纸。

“跨时代的人工智能技术?!岑氏企业掌权人表示信心满满。”

江绪把新闻一字一句读了,片刻后,折起了报纸。

比如说,阻止岑家。

上辈子的最后两年,傅燃辗转联系到他。江绪在国外研究的是胃癌治疗方面,在那两年已经出了成果——但是,还没有进行人体实验,没有志愿者,他们团队也不敢尝试。

而傅燃不知从哪里得知,通过他的导师联系到他,愿意当第一个志愿者。

江绪深思熟虑后,回了国。

在治疗的过程中,傅燃的情况还在不断恶化。

江绪的研究方向与前人不同。他并不是通过放疗或者化疗的方式,而是通过另外一种手段。这个治疗过程中,理论上,病人的身体是会不断恶化的,只不过在恶化到极致后,会迅速好转。

傅燃息影,搬去了乡下,与周围的所有人断绝了联系。他对外宣称是休息,其实那栋别墅大半的空间,都放满了各种治疗仪器。

江绪与傅燃心里其实都没底,谁也不知道在下一个明天,傅燃还能不能熬过去。

后来,到了最后关头。

那时候,傅燃的身体状况已经差到极点,他成天的昏睡,一天清醒的时间不超过半小时,那半小时还在与疼痛挣扎。

最后那场手术的前一天,傅燃在那短暂的、清醒的半个小时里,拜托了江绪一件事。

“江医生,我不知道,明天我还能不能睁开眼睛,”病床上的男人笑了笑,虽然被病痛折磨到这个地步,他竟然有种神奇的温柔与英俊,“我想……我想看看他。”

这两个月,他没有接受任何来自外部的消息,不知道外面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更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小朋友就要订婚了。

江绪不想惹麻烦。

但,鬼使神差的,他与傅燃对视了半秒,点了头。

江绪去了。

袖口处坠着小小的摄像头,江绪找了个借口,拜访了岑家一趟。他一直知道岑年,那是个很好的小孩子……魏衍很喜欢。

然而,刚进岑家的门,助手给他打电话,说傅燃那边情况有变。他只来得及拍两张照片,就匆匆离开——岑年刚醒,穿着普通的t恤,在客厅里倒水喝。小孩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迷迷糊糊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看上去有种无忧无虑的天真,让人有点羡慕。

傅燃的手术成功了。那几乎是个奇迹,整个期间,傅燃的心跳停跳了三次,好多次江绪都以为他不行了,他却硬生生撑了下来。

手术的过程其实不长,结束的时候,整个团队喜极而泣。

这个治疗方案的奇妙之处正在这里。手术中午结束,傅燃下午醒来时,就以肉眼可见的、令人惊喜的速度恢复了生机。江绪回到了实验室,打算整理一遍数据,突然,有人敲门。

是警察,有人指控他谋杀罪。

“谋杀?!”江绪眉头一皱,“谋杀谁?”

——“岑年。”

江绪大脑里轰的一声。

岑年……去世了?

那傅燃怎么办?江绪大脑里第一个闪过的,竟然是这个念头。

两天后,他再次睁开眼睛,回到了十年前。他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如此,还是说,除他以外,有别的人也重生了。但是这一次,他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

傅燃的病,如果发现的早,完全可以提前治疗。

除此之外,还有岑年的死因。

报道的照片上,没有显示出明确的死因,只宣称是自杀。但上辈子,江绪的律师告诉他,岑年的死因是吊灯坠落。报警指控江绪的是岑家的人,岑夫人一边哭着,一边一口咬定是江绪、在吊灯上做了手脚。

这件事,一定跟岑家脱不开关系。

思绪回笼。

江绪在公交车站下坐着,把报纸翻到背面。

“人工智能。”江绪低声把这个词重复了一遍。

上辈子最开始,岑家牢牢握住了人工智能这一块,到十年后的世界,几乎人人都有智脑,而这些智脑的开发商百分之九十都是岑氏集团。

报纸的末尾,写着一句话。

——新闻发布会将于10月12日晚进行。

江绪揭开钢笔的笔帽,在那个日期上画了个重重的圈。

岑年坐在病床旁边,拿着水果刀削苹果皮。削了片刻,过于心不在焉,他差点把自己的手指给削下来。

岑年心中烦躁,把坑坑洼洼的苹果和水果刀一起丢进了垃圾桶里。

傅燃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

床边放着大大小小的慰问品,还有几束花——大多是女模特送的,她觉得是自己‘拼酒’的糟糕提案,导致现在的状况。

距离傅燃昏过去,已经过了大半天。

医生的说辞很模糊。

“病人的情况十分特殊,能不能联系一下对方的私人医生?”医生是这么跟他说的。

一开始送去的是县城的医院,当晚又连夜转院,转到了省内最好的医院,没想到医生还是给不了具体的说法。

岑年只能联系了傅燃的私人医生。

然后开始等待。

他看着傅燃,直觉有什么不对。

傅燃看起来很不好。

窗外开始下雨了,接近傍晚,夕阳被雨水染得湿哒哒,在地板上铺开。

岑年垂眸端详他片刻,伸手,想去碰一碰傅燃皱紧的眉头。但他的手指在最后一刻蜷缩起来。

岑年收回了手。

他低下头,拿起床头的书,看了起来。

他得找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书页打开在第一面,迟迟没有往下翻。

方莉莉去买晚饭了,轻手轻脚地推门走进来,她突然愣住了。

“莉莉。”

岑年看向她,低声问

“我是不是有点……太任性了?”

第58章 寻找

“我是不是有点……太任性了?”

方莉莉一愣,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啊?”她问。

岑年并没有执着于一个回答。他摇了摇头, 没有解释,把书翻过一页。

书里写的什么一概不知。

岑年大脑里堵的发慌, 看了两页就放下书。外面有人敲门, 岑年走去开门。

“岑先生。”傅燃的私人医生任伟明对岑年礼貌地点了点头。

岑年与他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