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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悍妇当家(39)+番外

老社长拿着户口本看了看,看着韩青松的名字他就知道是谁,毕竟整个公社的军官也就那么几个。

他又问一下林岚的情况,然后亲自给林岚批三斤干红枣,五斤海带,一斤虾皮。

林岚原本也就是一试,没想到真成了,乐滋滋地付钱,打包好都寄放这里等韩青松过来拿。

买完这些林岚也去问问布的事儿。

还有几个社员在那里嚷嚷,“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能没了?前天就来说今天有货的,怎么没了?”

“就是啊,我一早就来排队,明明看到有车来送货的,怎么会没,不可能没!”

“仓库里肯定有,就是故意不卖,想等过节的时候涨价呢!”

这时候虽然是集体定价,凭票购买,但是有时候为了应付各种节日,也会临时涨价。

林岚不禁有些好奇,还能这样呢?

她就走到前面,扒在柜台上往里瞅瞅,不过年不过节的,咋就没了?

售货员是个穿着白底碎花留着两条大辫子的女售货员,眼神冷漠地瞥了林岚一眼,不耐烦地道:“没了没了,退后,你们再喊也没用。”

你可别狗眼看人低啊,大嫂我有钱,林岚有些不高兴。

售货员不耐烦拿鸡毛掸子掸掸她的手,“退开退开,摸脏了怎么办?”

我擦!

林岚怒了,我穿着是破点,可你哪只眼睛看我脏了?我穿过来以后天天都擦擦洗洗,衣服也天天洗的好吧!

她一生气就把柜台拍得啪啪作响,“我要买布,买棉花,别给我整没用的!”

别忘了她可是泼妇!

泼妇的特权就是可以不分场合,随时随地看心情撒泼。

当然,现在不是看心情而是看需要撒泼。

她这么一声河东狮吼,不只是售货员,连几个叫嚷的社员也愣了一下。

随即,原本排队的社员都排到她身后,给她壮声势,“对,我们要买布,都排两天队了。”

林岚:……

那售货员看她一副泼妇样,双手叉腰,双眼圆睁,虽然是个农村妇女却倍有气势,倒像个女干部一样,自己心里气势不禁弱了两分。

跟她这种单纯势利眼的售货员比,林岚的眼神自然毒辣得多,一眼就把售货员给看穿了。

林岚笑道:“我说这个大妹子,你也就是个售货员,要是社员们闹起来你哪里吃得消?既然仓库里肯定有货,你要么去申请一下你们领导,要么就拿出来赶紧把我们打发了。我们也就这么几个人,能买多少布?你要是还等,人越来越多,可有的闹腾呢。”

那售货员嘴唇动了动,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觉得林岚那双黑亮的眼睛能看穿人心,她道:“布、布还有的,就是棉花、棉花真不够的。”

听她这么说,林岚就觉得她也是个实在人,并不是那种真势利眼儿,一句就诈出来了。

“大妹子是个实诚人,俺们信你,那就扯布吧。”

那售货员深吸一口气,只得把悄悄收着想和人合伙高价倒卖的布拿出来。

她刚被人忽悠着入伙,还不熟练,结果就被林岚给诈出来。

很快大家就排队开始扯布,林岚的布票多,先把近期要过期的布票扯掉,剩下的几尺,看看过阵子再扯。

毕竟布不多,其他人还排队呢,总要都扯点。

扯布的时候,更是乱哄哄的,大辫子姑娘算账的本事不咋滴,导致算账更不咋滴的社员们意见很大,纷纷说她给多算钱。

林岚看那大辫子一边泼辣地怼人,一边又急得汗珠直冒,就随口帮忙算账解围,免得那些算不清账又喜欢纠缠的社员们没完没了。

大家并不认识她,可因为她之前敢跟售货员叫板有气势就愿意听她的,她算的他们就信。

一个老太太说自己不会算账,又不信售货员的,就拉着让林岚给算。

等林岚给算了,她笑道:“大妹子,俺信你,你说话俺信。”

林岚笑得那叫一个尴尬,大娘,你是我大娘!求你别叫我大妹子!

对面东边的柜台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老干部,他穿着四个口袋,左胸袋插着钢笔,背着手津津有味地看着卖布柜台。

一边看还问旁边售货员之前的情况。

临了,他笑道:“这妇女有脑瓜有脾气,是个干事儿的。”

“社长,您啥意思?”那售货员敏感地觉察什么。

老社长摇摇头,“没啥,好好工作,为人民服务。”

林岚扯了三丈布,棉花没买着,还有点犯愁呢。

她看看时间,想去屠宰社看看买点肉,结果一出供销社这时候那个老太太拉了拉林岚的衣袖,“大妹子,我有自己织的布,你要不要?”

林岚立刻拉着老太太躲到角落里,“大……姐,要,有多少要多少!”

老太太殷切的眼神,她愣是没好意思叫大娘。

其实过了63年以后,社员们的生活就好起来,现在棉花和布已经不那么紧张,老韩家紧张都是老太太剥削大家伙儿供金宝金玉导致的。当地种棉花,现在不像以前那么严格,有些人家在河边沟沿的种点,收了棉花可以织布。

“你叫我刘大姐就行。俺们高老庄种棉花多,水好土好,随便哪里种点就收,比你们山根根那里可富裕着呢。”

“刘大姐,你布在哪里啊?”

刘大姐小声道:“那胡同呢,不能随便拿出来,让管理员瞅着就割尾巴,没收呢。”

虽然现在割尾巴没那么厉害,粮食蔬菜的买卖没人管,但是工业品还是不允许。

尤其布、棉花这种物资,还是要私下里悄悄的。

林岚跟着老太太去了胡同,那里停着辆独轮推车,一个憨厚的小伙子举着个大梧桐叶子等在那里。

那车子上有两匹布,一匹深米色的本色布,一匹三色格子色织布,这种布因为织机限制,只有一尺左右宽,但是有四丈长。

土布不如买来的布时髦好看,城里人不稀罕,带着乡下人也追求机织布以及化纤布。

林岚却觉得这是好东西,缝被子这个最好。而且做个床单,夏天当凉席,吸汗凉爽,好得很呢。

价格也美丽啊!

供销社的机织布门幅差不多三尺一幅,一尺最便宜的也要两毛八,好一点的就要四五毛了,对于当下的收入来说还是很贵的。

土织布就便宜,本色布一尺不到一毛钱,整匹买便宜只要三块五,色织布一匹四块五,整数好算账。

两匹布也才八块钱。

前世消费观影响,林岚觉得便宜死了!

不过买东西惯性使然,买的多总归是要还还价要求便宜点的。

这时候刘大姐就开始卖惨,家里多不容易,织布多不容易,腰酸背疼等等,还给林岚看她扭曲变形的手指。

短短的手指骨节扭曲,看得人很是不忍,林岚顿时动了恻隐之心。

前世劳动价值观念影响,总觉得人家把棉花变成布,多不容易啊。

棉花种出来,辛苦护理几个月,好不容易收回来,轧棉花籽、弹棉花、搓棉花条、纺线、绕线、染色、上浆、走经穿线,上机、织布。

可以说真的很不容易,上机之前就很多功夫,上机以后还得忙里偷闲织布,经常累得腰酸背影眼睛花,好些天才能织一匹。

出于对劳动人民的尊重,林岚觉得不还价也行,毕竟市价就是这样。

而且这时候她还没全融入当下环境,总有一种发达社会俯视困难时期劳动人民的感觉,觉得他们太辛苦,几毛钱就够人家吃很久的。

毕竟一分钱能买一堆草,一毛八能买一斤细面……只是付钱的时候,她又有点肉疼,想着这时候钱多难赚啊,她累死累活一天七八个工分,也就值四五毛钱。

“刘大姐,我不还价,你那不是还有线穗子卖嘛,给我俩。”

刘大姐也爽快,“我卖的还剩下三个都送你,还有一堆布头,你不嫌弃也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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