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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丫鬟(159)

傅慎时点一点头,将她拥入怀中,揉着她的身子,恨不能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红豆这几年个子虽然高了,却不敌傅慎时,如今也只堪堪到他锁骨而已,她的脸贴在他胸口,脸颊都挤得发痛。她很快又想起傅慎时食言的事,便要推开他。

傅慎时这几年没有疏于锻炼,力气又增了几倍,红豆被他锁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

红豆挣脱不开,便仰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细声道:“你放开我!”

傅慎时太想她了,他忍着疼,眉头一动不动,等她咬够了,下巴一挪,躲开她的牙齿,便低头往她唇上吻去。

红豆唇上一热,后脑勺也被他托着,整个后背都被他摁在他温热的胸膛,他的唇很热很热,带着淡淡的草药香,鼻尖温热气息喷在她脸上,暧昧得让她迷离的双眼眨了眨。他的舌头灵活地撬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几乎要将她吞没。

傅慎时不管红豆如何反应,半阖眼眸亲吻着她,许久才离开她的唇,与她额头相抵着,薄唇微张,轻轻地低喘着。他睫毛低垂,扫在她泛红的眼皮儿上,嘴里夹杂着草药的热气吐在她唇上,嗓音低沉地问道:“你恼我了?”

他喉结更突,声音也变了,比从前还要低哑醇厚,像沉沉的古乐器在耳边弹奏。

红豆揪着他的衣领子,怒道:“先放开我!”

傅慎时不放,反将她抱得更紧,托着她后脑勺的手掌往侧面移去,托着她的下巴,略显粗粝的拇指摩在她光滑的脸上,道:“红豆,我终于见着你了……你是不是怪我回来考试却未与你联络?”

红豆不语,这漫长的三年,她度日如年,怎么会不怨恨。

傅慎时胸口起起伏伏,又低头吻着她的发顶,紧紧闭着眼道:“我险些回不来了。”

红豆心口一跳,松了手,闷声道:“什么意思?”

傅慎时略松了些力道,蹭着她柔软的墨发,道:“我一去云南,就被土司囚禁了。”

红豆惊讶地抬眸看他,傅慎时深深凝视着她,灼热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思念。

第129章

红豆与傅慎时共患难过, 她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傅六也许会因为自卑而远离她, 却绝不会骗她。

她问傅慎时,他初去云南,怎么会被土司给囚禁了。

傅慎时拉着红豆坐下说话, 两个人在榻上抱坐,红豆本不想抱,是他不肯松手,生怕她跑了似的,硬要将她禁锢在怀里。

他解释道:“我按照胡御医指的路, 带着他的书信去找了他的师兄——现在是我师傅。师傅与土司关系密切,我去的时候, 师傅不在, 我没等多久,土司的独女便来了师傅家里找草药, 她像是经常来替她祖母取药, 对医术也很有兴趣。她瞧见了我, 与我说话, 我素不喜与人交谈, 更遑论是个姑娘, 不过不言语, 便惹恼了她。”

红豆心中泛酸, 嘴上无言, 抬头瞧着他的脸……若非这三年吃了些苦头, 从前其实有些女相,用俊逸形容已经不足够,说是漂亮冶丽,也都不算过分。

傅慎时捉住红豆的手,往他下巴尖儿上摸,青黑的一小片,摸上去有点儿扎手——这是男人才长的东西。

红豆顿觉好笑,心里的醋味儿也淡了,却还是板着脸问道:“然后呢?你三年都没寻着机会出来,所以一封信也不给我写?那你是怎么逃出来,还回京科考了?”

傅慎时将她抱得更紧,放软了语气哄道:“你先听我说完。”

“我听着。”

傅慎时慢慢儿地,把事情捋清楚,说给了红豆听。

土司的女儿很娇纵跋扈,傅慎时越不搭理她,她越是来劲儿,时砚呵斥她,还挨了她的打。傅慎时便拿鞭子抽了她手背一下。

那姑娘有病似的,傅慎时打她,她先是火气大,说要杀了傅慎时,随即觉着有趣,说他好看,杀了可惜,要将人绑回去。

幸好神医回了,接了傅慎时的信,答应了替他治腿,还替他说情,不过土司的女儿不依不饶,要傅慎时的一条手臂作为赔偿

神医很是帮着求了情。

傅慎时知道对方身份,不欲闹大,很客气地致了歉,土司的女儿嘴上说着答应,扭头回去就叫了人来,要将傅慎时绑回去土司楼去。

神医念着胡御医的情面上,拦了一遭,土司的女儿问他:“若你将毕生学问都交给我,还有你的一些宝贝谱子也都给我,我就放过他。”

神医医术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他没有孩子,只能传给徒弟,但绝不可能收女徒弟,这是祖师爷留下来的遗训,他便是死也不可能答应。

傅慎时自报了身份,奈何他只有珍贵物件,没有朝廷发下来的文书,土司的女儿即便信了,也根本不认。天高皇帝远,谁还管你是什么身份!

当时王武和其他几个兄弟一起跟着去的,傅慎时怕在别人的地盘上损兵折将,便只带了时砚一个人伺候,将王武等人留在了外面以备不时之需。可王武等人也还是被捉进了牢狱。

傅慎时和时砚进土司楼的时候,蒙着眼睛,即便看不见,但他也能感受到土司楼的九曲十八弯,像红豆画的迷宫一般。楼里处处守满了人,不熟悉地形的人,根本没法出去。

傅慎时被困了一月之久,土司的女儿压了他的户引,经常饿他,但他还是一句话都没跟土司的女儿说,只从守门人的只言片语里,得知了土司有五个孩子,独独一个姑娘,嫡长子很喜欢读书,不过边境之地贫苦,读书人不多,土司的大郎君无师可从。

后来傅慎时想法子和土司的长子有了联系,并且顺利地从小娘子住的地方,转移去了大郎君住的屋子隔壁。

因傅慎时学识过人,替土司解决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大郎君为其折服,奉他为座上宾。

傅慎时长得好看,和一般的蛮夷之人气度截然不同,一下子在土司楼里出了名,还有其他土司的族亲专程过来吃酒,只为了瞧他一眼。

土司的女儿虚荣心上来,便更要亲近傅慎时,不过她单纯,对男女之事并不甚解,倒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事。

土司与他的嫡长子,都有招赘的意思,傅慎时自然拒绝。

大郎君为了拉拢傅慎时,便请了神医替傅慎时治腿。

神医在此期间发现傅慎时不仅过目成诵,并且领悟力极高,便动了收他做徒弟的心思。

傅慎时本无心思学医,可他看出神医收徒心切,便以救他出去为条件相胁。神医从未遇到过这么好的苗子,这辈子不过收了几个药童而已。他年纪很大,亦觉着傅六不该被困于此,便应承下来,一边教他医术,一边替他治腿。

神医说,傅慎时简直大幸,旧伤未累及脊椎。实际上他最初只是腿断了,而非残废,幸而胡御医接骨能力很好,他的骨头早就长好了。

傅慎时本来多多锻炼就能好,但恢复期间,他太早放弃,导致双腿只是能站立,却不能正常行走。轮椅坐得久了,退化的厉害,才如同残废。

傅慎时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勤奋锻炼双腿,日复一日,几年之后,是否能和常人一般不可确定,但日常行路不成问题。

神医确定好了方法,便天天过来替傅慎时治腿。

因土司还有事相求与傅慎时,头一年倒是相安无事,傅慎时还替想法子让人将王武他们放了。土司便将王武等人编入卫队管控。

一年里,傅慎时从站起来,渐渐到双腿腿恢复了行走能力,他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将好消息告诉红豆。他心知不太可能传信出去,却还是请师傅替他试一试。

傅慎时为怕被人抓住把柄,信中极为克制,像是写了一封平常的家书而已。

便是如此,也被土司拦截下来,还敲打了他。

后面的两年,傅慎时照常学医、治腿,双腿已经恢复如初,与师傅的关系也愈发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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