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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丫鬟(26)

殷红豆点了点头,道:“谢谢廖妈妈。”又低头说:“谢谢翠微。”

翠微细声道:“红豆。”

“嗯?”殷红豆捧着杯子发了一声浅浅的音。

“今天没吃你做的菜,胃口都不好了。”

殷红豆心里暖暖的,笑道:“还胃口不好呢,你这小胖妞,分明就是想我、担心我,对不对?”

翠微手上力道均匀,继续道:“对。但是今晚六爷也没吃下饭。”

“……”

殷红豆撇嘴,傅慎时没吃饭啊,那肯定是因为挑食呗!

虽然傅慎时今夜没吃饭,但殷红豆回来之后,他也没再折腾她做晚膳。

殷红豆心想,肯定不会是傅慎时良心发现,定是他胃口又不好。

夜里戌时正。

翠微下了面条给殷红豆吃,还问了她在世荣堂发生了什么。

殷红豆一边大口地吃着面条,一边含糊带过,暗地里却庆幸秦氏没有真要整死她,否则以傅慎时现在对她的态度,估计根本不会想保住她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丫鬟。

今日太累了,吃完面条,殷红豆睡的很快很沉。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殷红豆腿还有些发酸,她依旧去厨房做了早膳,翠微负责熬药。

吃药是不能吃茶的,殷红豆高兴道:“太好了,这段日子不用煮茶了。”

煮茶并不简单,殷红豆跟着翠微学了许久才学会煮浓淡适宜的茶,而且厨房里的茶炉常常要人看着火候,冷了便要时常换茶,实在麻烦。

如今少了一样事,她和翠微都轻省些许。

没过多久,殷红豆先将早膳先端了过去,药又熬了一会儿,约莫饭后两刻钟的功夫才拿去书房。

药很苦,殷红豆拿着托盘,药碗还有盖子盖住,她都能闻得到酸苦的味道,所以她脸上有些幸灾乐祸。

到了书房门口,殷红豆按下情绪,面无表情地进去,道:“六爷,药好了,不烫嘴。”

傅慎时抬首瞧了殷红豆一眼,并不看药,又低下头继续翻着书,道:“知道了。”

殷红豆垂头催道:“再放要凉了,六爷趁热喝。”

这么苦的药,不喝可浪费了。

“吃药也要催?”傅慎时冷声问。

“可不是,吃药也要催。”殷红豆原句还给他了。

傅慎时翻书的手顿住,他随手将书扔在桌上,挑眉着殷红豆,这丫鬟胆子越发大了,竟敢顶嘴起来,他后颈莫名一痒,动了动嘴角,到底没说什么,一口气喝完了药,拿起擦嘴的帕子,只是沉声道:“拿走。”

吃苦都不带眨眼的,厉害啊!

殷红豆端着案盘顿觉无趣,便见傅慎时喝了口白水,拧眉道:“茶水呢,怎么是白水?”

还以为他不苦呢。

殷红豆抿了个笑,道:“胡御医说六爷要忌口,喝不得茶。”

就这么苦着吧。

傅慎时瞪了殷红豆一眼,冷着脸问她:“你在笑?”

殷红豆慌忙低头,道:“没有没有,奴婢腿还酸疼着,哪里笑得出来?”

“罢了,退下吧。”

殷红豆点头应了个是,抬眼正好看见傅慎时用帕子擦嘴角,他的修长手指,骨节分明,清秀精致。

傅六的长相自是不必说,丰神冷峻,狭长的双目颇有别样风流,他穿着一身暗纹薄绸衣裳,羊脂玉蝉扣挽住高高束起的墨发。便是最简单的动作,他也做的行云流水,优雅自然,是真正的富家公子,骨子里就有一股贵气。

殷红豆多看了一眼傅慎时的脸,暗叹皮相惑人,须得时刻警惕才是。

——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着,殷红豆一边在重霄院当差,一边开始了解内院的结构和大业律法。

等主子放她出府实在是没个定数,殷红豆打算攒够了银子,找人跟她名义上的家人联系,看能不能找夫人或傅慎时讨个人情,付了卖身银子,放她出府——她也立了几次功不是吗?

当然大夫人和廖妈妈是不会这么轻易放殷红豆走的,除非重霄院“后继有人”。

殷红豆寻了个空儿,跟廖妈妈提起了院子里人手不够的事儿。

平日里翠微负责粗活,又要帮着照看厨房,殷红豆负责一日三餐,还要学着院子里的事,廖妈妈自己也有丈夫子女,并不是天天都能待在院子伺候的,她也觉得只两个丫鬟伺候实在是少了些。

离前四个丫鬟被赶出去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廖妈妈瞧时候差不多到了,便找了时间去世荣堂,想跟秦氏提这个事儿。

廖妈妈还没来得及说事儿,秦氏倒是先一步同她道:“你回去同慎时说,金吾前卫郑指挥使的女儿与他年纪相仿,我已与郑夫人见过了,郑大人和郑夫人很喜欢他,后日正好老三过生辰,叫他一道去庄子上同人家见上一面。”

她又补充一句说:“叫慎时放心,这次再不会像上次一样了。”

廖妈妈怔了片刻才颔首道:“老奴知道了。”

这件事悬在心头,廖妈妈只匆匆提了句丫鬟的事,秦氏道:“府里近日没有新人进来,容见了郑小娘子之后再说吧。”

廖妈妈魂不守舍地回了重霄院,心里很不定主意,她并未第一时间告诉傅慎时,反而是先跟殷红豆商量着。

第23章

“红豆,你说六爷这次肯去吗?上次我那样苦口婆心地说,他好歹听了劝,可夫人又……”

厨房里,廖妈妈愁眉苦脸地叹气道:“这次叫我怎么好开口。”

她期盼地看着殷红豆,等她的意见。

殷红豆摸了摸鼻子,这事要成了,可又是苦差事,上次傅慎时犯病差点没把她掐死,这次她不太想掺和,但她显而易见地躲不开。

抱着死活不能和银子过不去的心态,殷红豆还惦记着向主子讨个情儿出府,她道:“廖妈妈先别直言此事,趁着送水或者吃饭的时候探一探六爷的态度。若郑家如夫人说的那般,真心喜爱六爷,六爷未必不肯去。您别怕,六爷了不得发顿脾气,也不会比这更糟糕了。”

廖妈妈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这件事只能这么办,不过是想从殷红豆这里求个安心,她道:“那我这就去同六爷说说。”

果然同殷红豆猜测的那样,傅慎时并未排斥与郑家姑娘相看,他只对廖妈妈说了一句话,他说:“张大人不过四品青州知府,郑指挥使可是官居三品,父母亲倒是很替我考虑。”

张大人指的是张小娘子的父亲,他外任青州,官居四品,但从官阶上看,他比郑指挥使还低一级,但他已经外任八年,明年便要回京,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而郑指挥使的官职是世袭,无军功很难高升。郑家无子,这位置将来要么便宜郑家旁支,要么被朝廷收回。

傅慎时第二桩亲事看似更加体面,明眼人却晓得,武官哪里能跟文官比。

廖妈妈浸淫侯府内宅,这一层她心里明白,便说给了殷红豆听,还道:“六爷这般也不求什么体面了,若郑小娘子是个温婉可人的,她娘家的家世,倒可以少计较些。”

殷红豆深以为然。

廖妈妈拉起殷红豆的手,温声道:“后日就要去庄子上,你跟着一道去。三爷的生辰礼物我挑好了,到时候你拿着送过去,多说两句好听的话,时砚嘴笨,只能指望你。”

“好,我记下了。”

后日,殷红豆起了个大早,又是忙活做早膳,又是忙着仔细存放傅三的生辰礼物。

匆匆吃过粥和馒头,她便跟着一道上了傅慎时坐的马车。

七八辆马车一路从长兴侯府出去。

殷红豆搂着怀里沉甸甸的楠木盒子,坐在马车靠帘子的角落里,趁着傅慎时闭眼休息的时候,她悄悄挑开帘子往外看,就像笼中鸟儿歪头观望外面的世界。

傅慎时陡然睁开眼,冷不丁开口问道:“你很想出去玩?”

殷红豆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傅慎时在主动跟她说话,便扭头答说:“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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